第十八章 一流高手
「林朝英創設天羅地網勢的時候，肯定有從王重陽的天罡北斗思路里吸取精華。」陳淵暗暗心想。
只不過這兩口子思路有差異。
王重陽相信人多力量大，步罡加武學的最終成品，變成靠七人打配合的天罡北斗陣。
林朝英則是覺得人越多越不靠譜，寧願獨自一人步罡踏斗，將星斗融入己身，以拳腳化為天羅地網。
「從武學角度來講，林朝英的天羅地網勢成就更高些。但王重陽是抗金出身，天罡北斗陣未嘗沒有將來改造成軍陣的意思。」
王重陽的武功，總讓人下意識忽略了他其他的成就。
但其實，拋開江湖這方小水窪，王重陽的抗金和建教兩項功績，才是真正的重量級。
「如果能搞到陣法之類的秘籍，我沒準能研究出天罡北斗陣來，到時候衡山弟子行走在外，自保能力就能大大加強。」
可惜笑傲時代，陣法已經不流行了，也唯有恆山才有些劍陣傳承。
陳淵也只是想法在心頭一轉，隨後按下心思，從房間外拿進來一個鳥籠，取出一隻麻雀來。
他一撒手，麻雀撲稜稜飛出，陳淵手掌變幻，腳步按照步罡的軌跡移動，手掌便擋住了麻雀去路。
「春從東面西，先步斗柄，次入斗口，掐罡收炁行持……但如今是秋季，要走變步，從坤面艮進。」
「天地交泰，三步九跡，一步七尺！」
他整個人身形變幻，足下旋轉不停，與手掌配合，整個身體滴溜溜如球旋轉，將麻雀籠罩在掌勢中。
根據《尸子》記載，禹步源於大禹。也有典籍稱，步罡是太上老君所傳。
相傳這步子練到高深處，能禮星拜斗、召喚神靈、神存九天。
雖有誇大之嫌，但陳淵如今按步罡配合天羅地網勢，真的讓麻雀騰飛不起，落地不下。
讓凡俗人看到，恐怕真的以為有鬼神之力。
他練了大半時辰，直到從籠中放出九隻麻雀時，才稍感吃力，停了下來。
但這成果已經十分恐怖。
藍鳳凰研究這麼多年，絲毫沒有任何進展。
而陳淵剛拿到沒幾天，就從近乎廢品的掌法殘篇中悟得法門。剛剛入門，已經近乎小成。
這便是陳淵天賦的霸道之處。
陳淵嘿嘿一笑，「將來把這掌法再賣給藍鳳凰，讓她用玉女心經和五毒掌的殘本來換。」
「一本完整的天羅地網勢換她兩門殘篇，沒準她還得謝謝咱呢。」
他將幾隻麻雀重新關在籠里，估摸一下時間，今天也到了林平之下山的日子了。
他叫來林平之，交給他一本手寫的《鎮岳訣》。
林平之沒有心若冰清的天賦，無法修煉鯤鵬逍遙訣。
但給他的這版鎮岳訣，是陳淵改進多次的版本，比尋常心法要快一倍多，足以在江湖上稱得上絕學了。
「多謝師父。」林平之放下行囊，砰砰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把額頭都磕出了血。
陳淵之前說不讓他報師門，顯然是玩笑。
親手書寫的鎮派心法給他，這便是收他做親傳了。
「站起來，咱衡山不興這個。」陳淵笑了笑，輕鬆提起林平之。
未曾黑化的林平之，在笑傲中，人品和天賦都足以稱得上頂尖。
將來若有一天，陳淵真的不在衡山，林平之也能護佑衡山周全。
「平之，你心思純良，熱血天真，過去在福威身為少鏢頭，又處處受追捧，未曾見過人心險惡。」
「今日我提點你幾句，你且聽好了。」
見林平之豎起耳朵，陳淵點頭道：「其一，江湖上想活得久，就要不輕易招惹閒事，尤其是女人的閒事。」
行俠仗義，英雄救美可以，但陳淵不希望自家人被岳靈珊當槍使。
「其二，福威福威，福是面子，威是里子。面子流了血，里子就得能收住，福威鏢局生意做得再大，你的武功也不可荒廢。」
按現在林平之的配置，只要練上幾年，哪怕青城動手，他也足以護住全家周全。
「其三，我衡山不喜惹事，但也不怕事，若有人仗著人多勢眾，欺辱於你……」
陳淵神色一肅，傲然道：「你且記住，我衡山一脈，最是護短！」
「去吧！」他輕輕揮手。
林平之又磕了三個頭，起身後眼含熱淚，一步一回頭，下山去了。
……
數日後。
「小林子走了，整個山上有些空曠了。」
陳淵微微一笑，少了個人，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但這心思只是存在一瞬，便被他的冰心天賦察覺，心念一照之下，雜念旋即消散。
「人生在世，哪怕父母妻子兒女，也不能全程相陪，有志同道合者同行一程已是幸運。」
正因有這種覺悟，他習練逍遙訣，才能一日千里。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他向前的腳步。
他心念通達之下，鯤鵬逍遙訣運轉的越發順暢。
丹田中充盈的內力，忽然升騰起來，沿著手少陰心經一衝而下。
這次的內力流轉速度，與過去相比，足足快了一倍。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打通經脈？」
陳淵微微一愣。
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原本就是空心貫通的。所謂打通經脈，功力大進，其實是拓寬和加固經脈。
他厚積薄發，內力滋養身體這麼久，終於有一條經脈開始質變。
他抽出一柄鋼劍，手掌微微用力，內力居然自動覆蓋在手掌表面。
啪的一聲，鋼劍斷為兩段。
「笑傲原著中，金盆洗手宴上，劉師叔面對費斌威脅，便是徒手碎了一柄長劍，被岳不群盛讚顯露出一流高手修為。」
「如今我僅憑內力，便輕鬆到了這個層次。」
從今天起，陳淵便跨過笑傲官方認證的一流高手界限，達到了名副其實的五嶽掌門層次。
他拍了拍手，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子進來，這是馮嚶，是碧雲館主的獨生女兒。
碧雲館主獻出衡山失傳已久的兩門絕學，便是托她送上山來。
作為回報，陳淵給了碧雲館主一個名譽長老的職位，並代師收徒，給了馮嚶一個親傳弟子的身份。
畢竟是第一個投誠自己的勢力，千金買馬骨，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馮嚶送上兩本書冊，瓮聲瓮氣道：「掌門，這便是流雲掌和碧羅掌的秘籍了。」
「雖然我父親練的不到家，但掌門不要因此看輕這兩門掌法。」
「這兩門掌法，一個飄逸靈動，一個纏綿跗骨，是近身游斗的上品。練到深處，自有一股絞勁，能破壞人的經絡骨骼，並不亞於鐵掌幫的鐵掌。」
陳淵點點頭，翻看這兩本秘籍。
他訝然發現，這兩門秘籍，保存的相當好。
顯然，碧雲這一脈大隱隱於市，不與人爭鬥，兩門掌法的傳承沒斷過。
如此一來，倒不用他自己再補足殘篇，省了他不少時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