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要休妻?
第168章 要休妻?
方琴柔認真道:「這事還是要感謝香姐姐你,要不是你提醒我,可以讓戲班子進府來唱戲,也沒這機會呢。」
香小娘拉著她的手,沿小路慢慢往前走。
「咱們命苦,成了不受待見的賤妾,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過好歹,你我還算合得來,我心裡,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的。」
方琴柔聽到這話,難免悲從中來。
她進府的日子相對較晚,也沒被裴淵寵幸過多久,就像是被玩膩了的人偶,丟在灰撲撲的後院裡頭,再也想不起來。
偏偏她膽子也小,不敢去爭搶,只能任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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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香小娘對她很好,讓她在這冷冰冰的後院裡頭,尚且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香姐姐,你對我這麼好,總有一日,我會報答你的。」方琴柔感激道。
香小娘笑道:「你我姐妹,不必言謝。只盼望戲班進府那日,你也能跟弟弟再見上一面。」
方琴柔道:「是啊,等戲班子離開京城,我弟弟也要跟著走了。今生今世,我們姐弟不知道還有沒有能再見的機會。」
香小娘也覺得傷感,又安慰方琴柔幾句,兩人關係更親近了些。
趁天氣轉暖,謝斐讓浮玉先回田莊去,把藥材給種植上。
藥材方面,除浮玉外旁人都插不得手,所以謝斐身旁只有柳媽媽照顧。
午後,柳媽媽按謝斐說的,拿了些藥材來。
這些藥都是安胎用的,柳媽媽曾看謝斐給水懷玉用過。
「小娘,府上有喜?」柳媽媽唯一知道的,只有苗氏。
但謝斐跟苗氏並不親近,絕不可能給人送安胎藥去。
謝斐將藥材切成小段,該切片的又切片,一服服用油紙包好。
「你且幫我送到廟子裡頭去,見了人,自然就知道了。」謝斐將藥拿給柳媽媽,又囑咐,「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柳媽媽問明地址,領命而去。
她剛走,袁三就悄無聲息地冒出來。
「姑娘,我替你研墨?」
無論袁三怎麼討好,謝斐就是不理,還把硯台搶過來,不許袁三碰。
袁三知道,她這是在為假裴淵的事鬧性子。
摸摸鼻子,袁三道:「要不,我去鎮上買燒鵝,給姑娘賠罪?」
謝斐這才道:「這些都沒用,除非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對假裴淵說了些什麼?」
把人喉嚨毀了,叫人說不出話來,顯然是為了「滅口」。
袁三隱瞞的事情太多了,容不得謝斐再慢慢等他自己開口。
可袁三的嘴,始終比蚌殼都閉得緊,任她做什麼都撬不開。
袁三剛要答話,突然聽院外有動靜。
還不等謝斐反應過來,他直接從窗戶跳出去,霎時閃得無影無蹤。
謝斐這才聽,院外傳來一女子的吼聲。
「謝家賤人,還不給我出來!」
謝斐蹙眉,出門就看班思慧帶著幾個女使,氣沖沖地進來。因院裡的人手都被削減,謝斐這裡連個看門的都沒有,班思慧一個外人,也是想進就進。
班思慧來勢洶洶,謝斐上前,笑盈盈道:「這不是班大娘子嗎?您來得這麼突然,我連茶水都沒備下,真是招待不周啊。」
這還沒招待呢,就開始「不周」了,讓本就殺氣騰騰的班思慧更加惱怒。
她開口便痛罵道:「你們謝家還真是心高氣傲啊,連岐山王府都看不上,莫非還是惦記我家官人嗎?我告訴你,未來的侯爵夫人只能是我,你們謝家女休想沾染半分!」
謝斐笑容不變,心裡在罵髒。
這劈頭蓋臉的來一遭,她還真是有點懵。
但聽班思慧的意思,怕還是謝璟的事。
岐山王府?
謝斐略一思索,摸出點門道了。
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說道:「班大娘子就這麼沒有底氣嗎?我姐姐明明沒這心思,你卻當是多大威脅一般。有這功夫虛空索敵,不如先回府去,好好照料你官人和子女,免得禍起蕭牆。」
這話落到班思慧耳朵里,就跟威脅一樣。
班思慧氣得眼淚直流,要不是身份不允許她動手,她硬是要跳上來跟謝斐撕扯一番不可。
「謝斐啊謝斐,你簡直是不要臉!我夫君兒女,我自會照顧,用不著你在這教我做事!」
班思慧的思維不是常人能比的,所以無論做出什麼事情來,謝斐都不會太驚訝。
「我姐姐既不會嫁給岐山王家二公子,也不會嫁到你們大房來,你用不著擔驚受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此誤會,但我可以保證,你所擔憂的事,絕不會發生。」
到底班思慧是四個年幼孩子的母親,又有點產後抑鬱症的模樣,謝斐不想太刺激,語氣溫和了些。
但班思慧根本聽不進去,她心裡苦,又先入為主,覺得謝家是要搶奪她夫婿兒女。
再想想娘家,因謝斐告狀而被收了田產鋪面,一大家子都走投無路。
鄭夫人和裴鴻朗更是有休妻之意,聽說暗地裡已寫好放妻書。
班思慧悲從中來,竟噗通一聲給謝斐跪下。
「我求你了!」她哭喪著臉,難過道:「你若是還有點良心,就幫我去跟婆母說一聲,讓她把那些田產鋪面,都還給我娘家吧,更不要婆母休了我,否則我那四個孩兒活不下去的!」
她態度變得太快,讓謝斐略顯無語。
鄭夫人對班思慧的懲處,謝斐也聽過風聲。
無非是把班思慧挪給娘家的那些鋪子良田,都重新收了回去。
至於休妻,原來是裴鴻朗憐惜骨肉,心疼髮妻,一直勸說鄭夫人,但如今,連裴鴻朗都失去耐性,決意跟班思慧和離。
這都是鄭夫人母子倆的決定,謝斐能說什麼?
她試圖將班思慧扶起,直言道:「我不過是四房的妾,怎麼能左右鄭夫人的決定?班大娘子,你太高看我了。」
班思慧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要是讓外頭人看見,肯定還以為謝斐把她怎麼了。
她哭天抹淚道:「婆母受你蠱惑,根本不肯聽我多說一句話!再者要不是因為你嚼舌根,婆母不會如此狠心的對我娘家,更不會放話休我!你今天要是不去說清楚,我就死在你們四房!」
謝斐睨著她,「你實在要死,我只能多叫些人來,免得賴在我頭上。」
見謝斐怎麼也不肯去幫忙說情,班思慧羞憤交加。
她身為未來的侯爵夫人,都給一個賤妾下跪了,人家竟然還高高在上的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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