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企圖

  第86章 企圖

  孫大郎頭也不敢抬,只埋頭道:「小的第一次見垂花姑娘,就對她情根深種,要是能娶到她,小人願肝腦塗圖,一輩子對大娘子盡忠!」

  蕭世蓉悶笑一聲,覺得很是有趣。

  垂花急得直流眼淚,說道:「大娘子,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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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世蓉瞥她一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垂花心裡一顫,強忍著眼淚不敢再硬碰硬。

  蕭世蓉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孫大郎的要求,但前提是,一定要將她吩咐的事情辦妥。

  孫家母子倆忙不迭地應承,去莊裡布置了。

  晚間,湯媽媽伺候蕭世蓉沐浴,小心翼翼地問起白天的事。

  她聽垂花說了事情經過,左思右想,覺得蕭世蓉可能只是虛與委蛇,並非真的要將垂花嫁給孫大郎這樣的無賴。

  但當她問了,蕭世蓉的回答,卻讓她從頭涼到腳。

  「那孫大郎既然對你女兒情根深種,我如何不答應?」

  湯媽媽手一抖,往浴桶里多倒了些涼水。

  蕭世蓉眉頭一擰,「怎麼,你不樂意?」

  湯媽媽心念急轉,連忙道:「大娘子的美意,奴替我家姑娘心領了。只是那孫大郎一無是處,好色懦弱,垂花若是嫁給他,後半輩子就毀了!」

  蕭世蓉抓起浮在水面的玫瑰,漫不經心道:「你女兒是賤籍,還想許配多高貴的人家不成?若是她能替我拉攏孫家這條眼線,也不枉裴家栽培她一場。」

  湯媽媽面容抽動,雙手抖動得厲害。

  莊裡忙了兩天,才把所有傷患給安置妥當。

  禦敵的男人們多多少少受了傷,動過手術的幾個重傷者,還在房間裡昏迷,女人們寸步不離地守著,祈求還能醒轉。

  又到了晚上,謝斐才得以從手術室出來。

  她身上圍裙還滿是血,來不及脫,先找到袁三。

  袁三正背上弓箭,往腰間插了一把短刀。

  陳大發跟大牛傷勢較輕,包紮後沒什麼大礙。

  謝斐看他們似乎要出遠門,揪心道:「這是要去追馬匪?」

  袁三彎腰將兩把匕首綁在腿上,道:「官府沒追上。」

  馬匪記仇,死了那麼多兄弟,還沒討到任何好處,必定會在休整後捲土重來。

  袁三要把一切危險扼殺,不讓任何隱患威脅到謝斐。


  陳大發見謝斐擔心,說道;「小娘放心,我們三人同去,見機行事。」

  大牛也道:「馬匪也想不到我們還敢追,我們來個出其不意,勝算頗大。」

  尤其,謝斐還給了毒藥。

  那藥性極為猛烈,傷口沾染到一丁點,就只有等死。

  他們執意要去,謝斐不好再勸,又拿了些療傷的藥來讓他們帶上,而後目送他們趁夜而行。

  她回到自己屋子,先把衣裳給換了,洗澡洗頭。

  接連給人做手術,身體疲憊沉重得很。現在浮玉在守著,她總算能休息一會。

  然而還沒能閉眼,房門就被人叩響。

  因院子大門被馬匪砍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理,任何人都能直接進來。

  謝斐道:「誰啊?」

  「小娘,是我。」孫氏的聲音傳來。

  謝斐不耐煩道:「何事?」

  「小娘,我特地燒了熱水,你洗個澡再睡吧。」「我洗過了,且已經睡下,你不必再來詢問。」

  這兩天,孫氏就跟攪屎棍一樣,明知道謝斐忙得焦頭爛額,卻放著正經事不做,非要服侍謝斐洗澡。

  柳媽媽等人覺得她沒安好心,且又忙,拒絕了好幾次。

  她猶不死心,總是見縫插針,粘得比狗皮膏藥還緊。

  聽謝斐說已經洗過,孫氏難受得跟死了爹娘一樣。

  「小娘,您身上衣裳都換了嗎?我看上頭都是血,不如我拿去給你洗了吧?」

  謝斐只想早點將她打發了,索性把所有髒衣服都丟給她,她像是得了珍寶一般,歡天喜地的離去。

  白日裡,謝斐剛醒,發出了點響動,孫氏就在外頭說話了。

  「小娘,你醒了吧?我燒了熱水,來伺候你洗漱的。」

  謝斐煩得不行,又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讓她進來。

  孫氏端著水推門而入,笑眯眯地來服侍謝斐穿衣服。

  謝斐用過早膳,先去看傷患們。

  因救治及時,眾人多半性命無礙,但也有被砍斷腿的,縱然謝斐有回天之術,也無法像現代社會一樣做斷肢接連。

  傷殘者痛不欲生,醒來得知自己殘廢了,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意拖累家人。

  謝斐道,腿廢了,手跟腦袋還齊全,縱然沒法再干苦力活,可總能拄著拐杖分擔家務,遇到大事了拿個主意。

  真要死了,自己倒是一了百了,可妻兒父母,餘生都要活在悲痛中。


  人聽了,又看家屬都泣不成聲,知道謝斐說的是實話。

  好死不如賴活,再苦再難,為了妻兒父母,不能一走了之。

  又忙了一上午,謝斐從屋裡出來,柳媽媽在廊下等著。

  看見謝斐,柳媽媽上來攙扶,低聲說道:「這次損失慘重,且不說田地被燒,糧食被踐踏,房屋的損壞更是嚴重,要修補起來需要數月的時間。」

  更要緊的是,眼看就是年關,各大莊子都要給裴府進租。

  即便是遭遇馬匪,要是裴府非要叫上交,他們也只得聽命行事。

  可馬匪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原先堆放在庫房裡的東西,他們看不上,索性一把火燒了。

  地窖里那些存貨,也被燒得乾乾淨淨,要不就是沾上血,吃是沒法吃的。

  就連莊子周邊的果樹,都被馬匪們隨手劈斷。

  別說年底上交,連一顆糧食都搜不出來。

  謝斐之前管過家,大致知道些,問,「這種情況,就不能跟裴府說明?」

  柳媽媽苦笑道:「不是所有人,都跟謝小娘您一樣,願意體諒他人的。」

  蕭大娘子是高貴出身,從不知道人間疾苦,更不懂何為勞作。

  在她眼中,莊稼是地里自己長出來的,野味是自己撞到獵人手中的。

  荷塘里只要有水,魚蝦也能成串捕撈起來,不花費任何功夫。

  下人們就只是在莊上吃吃喝喝,懶惰不堪,既要拿裴府的月例銀子,又要私吞莊裡的產出。

  所以即便柳媽媽以馬匪為由報到裴府去,蕭大娘子也只會反問,馬匪難道把所有營收都給搶走了?

  這麼長的時日,難道地里山里,就沒有新莊稼和野味果子等可以收成?

  說不定,還要怪罪莊上人心眼多,不老實,橫生出許多風波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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