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皇家郡主
「瞧我,倒是跟個長舌婦似的,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聽得悶了吧?」秦如薇直說到口乾舌燥,才察覺和他一塊時,總是自己在說話,他倒是成了聆聽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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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便說。」司徒芳扭頭看她,道:「不然有些日子你見不著我了。」
秦如薇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師傅說了想帶著我到處去走走游醫。」司徒芳聳了聳肩?
「王爺的腳不是還沒好?」秦如薇即刻道。
「已是治得差不多了,都能讓人扶著走了,接下來就是慢慢走動恢復了,不出一年,他就能和以前一般走了。」
秦如薇心中有些酸澀,看向湖水,幽聲道:「一定要去嗎?你的醫術,已經極好了的。」
「學無止境。就像你從前說過的那些東西,我都未見過呢。」司徒芳道:「從前我也知道嬤嬤他們在找你,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我都不知你就是公主的女兒,不然的話……不過現在找到了也就好了,也不用滿大夏的到處跑,我都能在哪找人了。」
「是啊,這就是緣分,所以,你一定要走?不走不可以麼?」
她可憐巴巴的,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很是引人憐,她的髮絲垂下來,司徒芳不禁伸手將它們捋到她耳後,一笑:「笨啊,我又不是不會回來,我是會回來的。」
秦如薇嘴一抿,鼻子一酸,瞬間別開頭去。
一陣風吹來,夾雜著雨的氣息,空氣中,似也飄來一陣淡淡的離愁。
莊楚然回到院子時,楊柳在屋檐下正吩咐小丫頭做些什麼,見他回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少夫人呢?」
「少夫人在歇息。」楊柳快速道,遲疑了一下道:「少夫人似是不大舒爽,奴婢瞧著她像是有心事。」
莊楚然眉一皺,揮了揮手,大步走了進去。
進得屋內,果然見秦如薇歪在榻上,一張織金雲錦薄毯蓋在她的腰腹上,頭枕在雙手之上,雙眉緊蹙著,便是睡著也極是不安穩的樣子。
莊楚然走近,輕手將那薄毯拉上些,又探了一下她的額頭,才把手撫在她的眉上。
秦如薇動了動,睜開眼見他在跟前,淺淺一笑:「談完了?」
說著坐了起來,莊楚然扶了她一把,道:「楊柳說你不舒坦,可是身上那裡不好?」
秦如薇坐起來,乾脆將頭埋在他胸上,道:「沒有,只是覺得心裡悶,芳芳和他師傅又要走。」
莊楚然皺了一下眉,她不高興,是和那小子有關麼?
「這話是怎麼說的?他不是才回來?」
「可不是。」秦如薇嘆了一聲,道:「聽說是他師傅要帶他到處游醫。」
「所以你不高興了?」莊楚然低頭看她,道:「他已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左右不會不回來,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他於醫術多實踐,也只是有好無壞。」
「我何嘗不知,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心裡卻是捨不得的。」秦如薇嘆息道:「這才團聚多久,他們又要走,而這一走,也不知猴年馬月才回來了。」
莊楚然輕哼一聲,嘟嚷道:「我都有些嫉妒那小子了。」
聽這話酸的,秦如薇嗔道:「瞧你,這醋也吃啊,他就跟個孩子似的,是我弟弟一般。」
莊楚然不以為然的再哼了一聲。
這麼一打岔,秦如薇心中的離愁倒是散了些,又問他在書房談的如何。
「王爺的腿也還沒好,便是好了,為穩健起見,在外人之前,恐怕也回會持拐杖。」莊楚然淡淡的道:「皇上還年輕,如今談那個怕是早了些,還不如趁此先加大自己的籌碼。」
秦如薇點點頭,她也是見過皇帝的,他雖知天命,可身體也瞧著還好,沒有哪個皇帝願意看到兒子一天到晚只瞪著自己的位置,所以,夏嵐昊蟄伏起來暗中儲存自己的力量,反而會更有利些。
而他的腿,遲些再「好」相信會更讓莫些人放心些,皇家的腌臢事,實在太多了。
莊楚然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道:「你莫要多想,先生說慧極必傷,朝堂上的事有我們男人就好,你就安安心心的該吃吃,該睡睡,不准你傷神。」頓了頓又道:「岳父那件事你也別多想,我答應你,會讓真相大白的。」
秦如薇嗯了一聲,重新伏在他胸口上,道:「那我就安心的當個小女人。」
莊楚然輕捏著她的腰道:「你剛回來,咱們也不急著回去昌平,這兩天我帶你到處去走走可好?」
「可是娘那邊?」
「無事,她會明白的。當務之下還是快快生個小小薇來。」莊楚然一把抱起她往屋裡走去。
秦如薇羞嗔地捶了他一把:「討厭!」
接下來幾日,莊楚然除了和夏嵐昊他們議事,便是儘可能陪著秦如薇,兩人幾乎焦不離孟的,感情更盛從前。
因為秦如薇的身份早已公諸天下,這賀州各地自然也是傳了個遍,她身份尊貴,自也有人上門拜訪走動,所以在仁王府住了兩天後,她便回了在賀州的宅子,一時間,迎來送往的好不熱鬧。
仁王妃又說當初急著回上京,連年都沒好好過,更別說和這些個夫人走動了,便讓秦如薇以她的名義辦了一場春宴,正式以**郡主的身份走在人前。
得知秦如薇的尊貴身份,眾人反應自是不一,有震驚,有艷羨,有平淡,有理所當然。
唐家,是最震驚的,震驚的同時亦是歡喜。
唐冶得知後卻是露出一個苦笑,喝了一個伶仃大醉,第二日,便答應了唐大夫人安排的親事。
唐濮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當彼此是朋友,或許才是最好的。」只是,這話也不知是說與他,還是說給自己聽了。
不管如何,他們唐家大房如今也算走到了秦如薇的這一條路子了,而她的背後,是仁王,是皇帝。
唐家送來了豐厚的賀禮,比以往都要金貴數十倍,秦如薇嘆了一口氣,按著規矩回了禮。
「君臣有別,郡主身份尊貴,唐家乃商賈出身,按著一般禮儀來往便好,過從甚密反而不美。」宮嬤嬤淡淡地道。
秦如薇低頭淺笑,心中卻是有些苦澀。
這就是所謂的身不由己麼?
封建社會舊時代,講究的便是規矩,尊卑禮節。
在賀州盤旋了數日,秦如薇終是回到了昌平的家,掀起車簾一看,她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恭迎郡主回府。」震天的吼聲,讓坐在馬車的秦如薇唬了一跳,看向宮嬤嬤。
宮嬤嬤往外一看,點了點頭,道:「是府中的下人。」似又對他們這般識相上道很是滿意,道:「這規矩就得這麼來。」
秦如薇露出一個苦笑,這時,小廝已經擺好了踏腳凳,丫頭來請她下車。
扶著楊柳的手,秦如薇下了馬車,只見衙府正門外,跪了兩排下人。
宮嬤嬤掃了一眼,卻唯獨不見莊老夫人,不由有些不悅。
「都起吧。」秦如薇輕抬了一下手,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賞。」
眾人心中一喜,齊聲道:「謝郡主賞。」
雖說在官衙當下人是有榮耀的,可再有榮耀,又怎比在伺候郡主好聽,畢竟縣令大人只是七品官呢!
「怎不見老夫人?」宮嬤嬤看向劉嬤嬤,聲音似帶著責令。
秦如薇乃是有封號有封地的二品郡主,若論尊卑,她當為尊,老夫人身上都還沒有誥命呢,理當來迎接的。
劉嬤嬤心中一秫,忙道:「回郡主和嬤嬤的話,老夫人昨夜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郡主,這才不曾來迎呢。」
宮嬤嬤輕哼一聲,正欲說話,秦如薇卻輕拉她一下,道:「老夫人病了,劉嬤嬤快些去伺候著罷,都出來迎了,身邊兒沒個聽使的也不成。」
「是。」
一行人進了內院,回到秦如薇和莊楚然的正房裡,在這院裡伺候的自又是請了一回安,當然也都得了賞。
待得眾人都下去,宮嬤嬤就道:「郡主,老夫人那邊也太拿喬了,您。。。」
「嬤嬤,嫁雞隨雞,我身份再尊貴,她也是我婆婆,我理當盡孝,不過是迎接,她來不來有何相關?我要是在外頭爭辯這個,少不得讓人告我一聲不孝。」秦如薇淡聲勸道。
「自古君臣尊卑有別,便是皇家父子,一句臣兒已是表明,先為臣,再為兒,您是郡主,理應她向你行尊禮,這才叫對皇家盡忠。」宮嬤嬤沉聲道:「而不是拿喬作派的,竟是來迎接也不來,這是對皇家不敬。」
「嬤嬤。」秦如薇撫著額,道:「就看在我份上,看在姑爺份上,這事就抹過吧。只要她不太過分,我讓她兩分又如何?這才是皇家風範。」
宮嬤嬤皺起眉,似是不滿。
「我答應您,若是她太過分,我定是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皇家郡主的作派,皇舅舅的金鞭,也還在我手上哩。」秦如薇又加了一句。
「罷了,她識大體懂事兒便罷,若不然,老奴也會教她,什麼才是尊卑有別。」宮嬤嬤終是鬆了口。
秦如薇聽了何嘗不是鬆了一口氣,可想到莊老夫人那心態,只怕事兒還不會輕易善了,若沒猜錯,只怕莊老夫人就在屋裡數落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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