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進城採買
第62章 進城採買
「能。」杜婉婉很肯定地告訴杜江,「只是過程有點痛苦,您得忍著。」
姚美賢替他回答:「再痛苦也得咬牙忍住,治好了,往後走路也痛快些。」
杜江呆愣愣地坐著,摸著傷腿,半天沒吭聲。女兒說的話實在太震撼他了,沒想到斷了十多年的腿還能治好。
女兒的醫術太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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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婉婉想的則是,她餵養了這麼久的靈泉水,老爹的身體素質總算是達到了可以斷腿重新接骨的標準。
反正路上他都是一直坐車,不如就將他的腿治了,到了梁郡,就是個完好如初的人,也不會叫人看輕。
女兒的話,杜江和姚美賢一向都是聽的,知道她掙了銀子,心底無比欣慰。
往後他們家都得靠女兒撐著,家裡的三個兒子還小,不成器,女兒是他們的主心骨。
天亮上路,走到半下午,果然到了一座城鎮。
城門樓上刻著兩個字,模模糊糊的也瞧不清楚。問了人才知道,這是「涇縣」。
城門的外頭有官兵把守,大門關著,開了扇小門。外頭圍著許多逃荒的人,比霍家村,杜家村的人到的還早。
小門邊上有幾個官兵坐在一張桌子後頭,打聽了才弄清楚,那是招新軍入軍隊的地方。
這種跟服兵役不一樣,服兵役是朝廷徵招,他們是私自招募。有人問過了,願意去的,一個月給二兩銀子。
頭一個月多一些,五兩銀子。
逃荒隊伍中有人去,有人在糾結,大部分人都在默默觀望。
涇縣裡頭也有人往外趕馬車出來,車上拉著箱籠被褥,鍋碗瓢盆,一看也是逃荒的。
杜婉婉跟霍家村護村隊的人商量,就在這城門外不遠的地方歇一夜,明早再走,她要進城去採買點物資。
護村隊長一聽也對,再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城池,在這地方採買點什麼也行。早早預備著,心裡不慌。
霍思恩讓各家各戶要買東西的都來登記,交由護村隊進去採買。
杜家老族長一看霍家村的人要進城,也讓杜家村的人做登記,派兩個人進去買東西。
實在是進城的費用太貴,一個人頭一兩銀子,這個價,不可能家家戶戶都能進去。
派兩個代表最合適,一個買東西,一個在車上守著。
杜婉婉單獨一個人進去,不算在霍家村人里,她的人頭錢是她自掏腰包給的。霍清香也想進城看看,偏偏爺爺不讓。
她很生氣,可又不敢太違拗爺爺的意思。
那晚被平陽侯世子戲耍過後,爺爺就對她再沒了好臉色。要是在家裡,肯定要將她關起來。
爹娘也訓她,說她丟了霍家的臉面。
她爹很生氣地告訴她:「平陽侯世子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能肖想的,往後你安分守己地尋個人嫁為正妻,敢給人做妾,打斷你的腿。」
家裡比她小的姐妹都笑話她,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心裡那個氣呀!恨不得將杜大朗臭罵一頓,要不是她不肯給世子爺水,她怎麼可能自告奮勇跑過去幫忙?
沒跑過去怎麼會被世子爺點了穴道定住?杜家村人罵她是災星還真沒罵錯,她就是個災星。
聽說她要進城,霍清香心底酸的冒泡,為什麼她能拿出一兩銀子的人頭費?偏偏自己拿不出?
眼睜睜看著杜婉婉跟著護村隊的人進了城,霍清香氣的鼻子都歪了。
霍思恩瞧了眼孫女,也沒管她,搖頭走開了。以前他覺得自己的孫女聰明伶俐,自從認識了杜大朗,覺得自己簡直是坐井觀天。人家那女娃娃才是個能耐人,不但會醫術,還極其聰明。
即便救了平陽侯世子,從來不透露炫耀半句,比一般男子都沉穩,跟他家孫女比起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瞧人家養出來的女娃,再瞧自己家的這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見到個平陽侯世子就跟那蒼蠅見到了臭雞蛋似的,一個勁兒地圍著人家亂轉,把他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往後見到人家都不知道該把臉往哪兒放,就因為她,世子說自己家教不怎麼樣。
多丟人?
他一族長,怎麼說也是秀才老爺,被人說沒家教,教出來的孫女沒規矩,這不「啪啪啪」打他的臉嗎?
再看人家杜大朗,跟世子爺平起平坐,談笑風生,根本用不著諂媚討好。
唉!人比人得氣死。
杜婉婉不知道霍思恩對她如此看好,她一門心思想著進城買點需要的東西。她沒推車,就背了個背簍。
還不知道城裡有沒有的賣呢,要是沒有,她就準備找個地方從空間裡弄點啥出來。總不能東西在那兒放著,家裡人卻個個挨餓受凍。
給老爹治傷的藥也得買一些,特別是夾板,得提前準備好。他的腿在受傷時沒有經過正規的接骨,長歪了才會瘸。
要是打斷重新接上,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調養了這麼久的身子骨兒,應該可以承受斷腿的疼痛,是時候治療了。
交了一兩銀子,杜婉婉跟著霍家村的護村隊隊長和另外一個人進了城,杜家村的人雖然跟在他們後邊,她沒搭理。
此時的涇縣,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店鋪也關了許多,看樣子都逃荒躲避兵禍去了。
霍家村的人採買東西不少,杜婉婉跟他們說好,讓他們自己去買東西,不用等她。
買到想要的,她會回去的。
霍家村的人見識過她的厲害,加上她是男子打扮,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她要一個人去就一個人去,沒關係。
就她的身手,兩三個男人都不一定打的過她。
小七跟著杜婉婉來了,在前頭飛著。
一會兒落在屋檐下,一會兒站在屋脊上,一會兒落在樹上,很是開心,嘰嘰喳喳地叫著。
杜婉婉先去了布店,前前後後就一家布店的門開著,其餘的全都關門了。
掌柜的兩眼無神靠在櫃檯上,守著冷冷清清的店,不停地唉聲嘆氣。
可惡的躂子說打來就打來,他進的貨還沒出完一半,就說要逃荒。沒辦法,只好將家裡老老小小先送走,留下他一個人守著店鋪,能賣一點是一點。
涇縣的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買布的人越來越少,三天了,一個顧客都沒有。掌柜的那個愁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瞧著店裡的布匹,越瞧越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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