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兵役

  第228章 兵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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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啟和李秋歲一處說話,閒雜僕從,包括松原松義,都讓守在遠處,兩人默契的不想節外生枝,故意壓低了聲音。

  李秋歲揚聲喊人過來摘果子,呼啦啦進來五六個人,棗樹上的棗子很快被摘光。

  得知方啟不日啟程歸京,李秋歲對人家沒有趁機獅子大開口,和自己的小人之心,很是過意不去。

  還有她二哥入行伍一事,看方啟,說起永安候很是熟絡。

  現成攀關係的機會,錯過就是傻子。

  有了明確目的,李秋歲顯得很殷勤,又收拾了好些耐存放的果子,都是提前挑選,留著自家人吃,或送人的,都讓一併帶回去。

  「方公子歸京,我們不方便當面相送。鄉下人家,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多摘些新鮮果子,留著給公子路上打打牙祭。」

  李秋歲忙忙叨叨準備了十多筐的果子,不客氣地使喚起松原松義幫忙搬運,還貼心地吩咐自家騾車專程給送一趟。

  眼前的少女還只是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融融陽光里,面容稚氣未脫,甚至還帶著幾分嬰兒肥。

  方啟閉了閉眼,哪能猜不出李秋歲的小心思,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後,前後兩張面孔,可謂表露的明明白白。

  他幾不可聞得輕笑一聲,抬手遮了一下頭頂的陽光,輕嘆道:「多謝李姑娘。不過,再多的果子,也總有吃完的時候,到時候,只怕旁的果子再入不了口了。」

  尾音拉得長長的。

  李秋歲眉角跳了跳,直覺今日的方公子怪怪的,跟以往大不相同啊。

  她家果子味道好,早賣到京城了,想吃,就是花點銀子的事。當然,很貴就是。可依方啟的身份,該是不差那點銀錢?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既然存心跟人家打好關係,李秋歲索性大包大攬爽快道:「公子多慮,這有何難的?到時候,想吃果子,就書信一封,臨山縣來往京城的行商不計其數,到時候找人捎帶些就是。」

  方啟這回似是滿意得輕輕「嗯」了一聲。

  融融秋日陽光傾斜在他身上,他那雙眸子顯得明亮又澄澈,哪還有之前為了幾顆果子,討價還價,市儈的模樣。

  李秋歲皺眉撇過頭。

  ……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李秋歲重新回到前廳。

  這時候李長山已經送人迴轉,李長雷還跪在爹娘身前。

  就聽李長山問李長雷,「長雷,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先商量家裡?還有蔣縣令所說的,永安候跟前掛了名又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跟歲歲去府城十多日了嘛,什麼時候在永安候跟前掛名的?今日,說來也奇怪,那個裕莊主又是誰?看樣子歲歲和長雷跟人家都熟悉,人家還專門上門看望咱爹……」


  李秋歲心裡咯噔一聲,忙快走幾步,揚聲試圖把話題岔開,「大哥,人都送走了?」

  「嗯。方公子走了麼?」李長山送人回來看到李秋歲在摘棗子,之前,也是這丫頭三令五申不讓人摘。

  「走了,說是過兩日就回京城。」

  李長山恍然,這就難怪,還說怎麼把棗子都摘了送人,「具體說哪天了嗎?不行,就到時候我抽空去送送。」

  「沒說具體哪天,興許人家壓根不想讓人知道,左右送了那麼些果子,也算是盡了咱們家的心意。」

  有李秋歲在裡邊插科打諢,真相變了個樣子。依李秋歲之言,是李長雷先結識的裕豐。

  兩個少年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李三祝出事,裕豐特別仗義,看出好友的苦惱,利用家裡的勢力,查出凶匪的去向。兩人一合計,說服了李秋歲打掩護,單槍匹馬去了土匪窩,攪了個天翻地覆。土匪被他們一路追擊到了邊陲,重整旗鼓,打算干一票大的,好留在邊塞發展勢力。就是特別的不湊巧,他們打劫的那幾家,走私鹽鐵,都是些犯忌諱的物資,早被駐守邊防的邊防軍隊盯著。

  兩個少年配合邊防軍,不費吹灰之力,當場人贓並獲,緝拿了兇徒,扯出了有叛國嫌疑的商家,因此立下大功。

  李家人面面相覷,聽完兄妹倆跟說書似的一唱一和。

  過了許久,李長山才出聲問道:「就因為這,長雷和那什麼裕豐才當上小旗的?」

  李長雷下意識點頭,目光瞥向李秋歲。

  李秋歲臉不紅,氣不喘笑道:「應該是的吧?那時候我還留在府城,二哥過後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這麼大的功勞,當個小旗綽綽有餘。裕莊主這次親自領了兒子上門,說是來看望咱爹,八成也是想說說將來的打算。還有那個藥包,就是聽說人家幫忙查出兇徒下落,我專門配的,感謝人家的。」

  整件事情,這樣一說,嚴絲合縫。

  李家人心裡還記掛李長雷入行伍一事,沒人去關注李秋歲話里的真假。

  可還有李長雷這個當事人,目瞪口呆了。

  要不是他親自參與了事情始末,差點也要信以為真。

  李秋歲眨眨眼,絲毫不擔心二哥會出賣她。

  李長雷入行伍這事,李家人這時候的情緒並沒有先前那般激烈。

  李三祝嘆了口氣,「長雷,你想好了嗎?咱家如今也不缺吃喝,你不喜歡讀書,就留在家裡,和你大哥一起同我侍弄莊稼果樹。就咱後山的果林子,也足夠你們兄妹幾個富足安泰。」

  柳氏面色惶急,她一開口就不停的流眼淚,「你說你也不小了,還說等你大哥成親,就該張羅給你找媳婦兒了。你這樣,去了那要人命的地方,不是讓我和你爹日夜懸心嗎?這般怎麼是好?你說,不缺吃喝,到底圖個什麼?」


  她想不通,不缺吃喝的,一家人在一塊安穩過日子,怎麼就那麼難?

  李長雷膝行到娘親柳氏跟前,把臉埋入娘親懷裡,哽咽道:「娘,是長雷不孝順,沒有長安會讀書,也沒有大哥的那份沉穩和耐心,偏偏又有不合時宜的野心,想去外面見識一番大世面。是兒不孝,請您和爹成全。」

  李秋歲仰臉,把奪眶而出的眼淚水重新逼回眼眶。

  二哥的這番說辭,從始至終,沒提庇護家族,庇護家人的話,只說出了自己的私心,但凡是疼愛子女的爹娘,都無從反駁。

  她的哥哥們都長大了,知道怎麼說話,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她或許有法子能抹平二哥的軍籍。

  可憑什麼,她就能肆意,一廂情願的去決定別人命運?

  即便那是她同胞的親哥哥也不成。

  李秋歲沒有繼續聽下去,一言不發往出走。

  李長雷入行伍的消息很快在李家村傳開,沒過幾天,官衙貼了徵收兵役的告示,平日還算安寧的小山村頓時沸反盈天。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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