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順利
事情似乎超乎尋常的順利,趙大面上面色如常應對官老爺的一句句詢問,其實心思已經蔓延到了天際了。
他一遍遍催眠自己,都是巧合!一切都是巧合!他家姑娘在家裡繡花,他家姑娘在家裡繡花呢!
可他家姑娘最不耐煩繡花了啊!這樣的念頭一露出點苗頭,又被嘴裡喃喃的姑娘在家裡繡花給強行掐滅了。
縣衙傳了苦主李四祝來問話,他人就在縣城,沒用多大功夫人就被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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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祝這段時間在昌順可算見著大世面了,賭徒能有幾個是正常人?賣兒、賣女、甚至賣婆娘這種事整日都在發生。依然有還不上賭資,都用不著人昌順的那些打手親自動手,都能拿斧頭狠心把自己手指一根根剁下來,你當這就能改,那少了根手指,照樣賭博的人還少了?
他心裡早想回家了,連黃管事好心留他當個小管事,都義不容辭拒絕了。
李四祝也不是真傻,到現在他也算看出來小侄女這是找人收拾他呢,他要真敢留昌順當個小管事,都不用等老爺子和幾個哥哥收拾了,小侄女都能言笑晏晏把他給賣了。
想到小侄女來縣城的路上一句口風都沒透,李四祝越想越委屈。
來的路上,已經有人把事情說了七七八八,李四柱差點都蒙了。
自從李氏一族分宗,王冒親自去了李家村一趟替自家人說話,他以為這事就算了了。還有小侄女幫黃管事治病一事,當初回家是說過拜了一位神醫為師,時不時也會弄些藥丸子藥湯子叮囑他們服下。這兩年家裡是沒人生病了,還當是日子好過,吃的東西好,不易生病了呢。
原來自家小侄女真能給人家看病,是了是了,自家小侄女都能給果樹看病,為啥不能給人看?
李四祝戰戰兢兢到了縣衙,看到趙大也在,不由鬆了口氣,上頭坐的官老爺問什麼他就老實答了。
這點事其實奈何不了趙家,就是告狀這事是趙大領的頭,他才第一個被傳喚過來問話。
李四祝這邊才退到一邊,那位瞎眼的孤寡婆子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青天大老爺給老婦人做主……」
等老婆子聲淚俱下,把冤屈講明白,那被打斷了一條腿的人家也有人出來哭訴。
樁樁件件都跟趙家人牽扯有關係,要說李四祝的事兒,不能拿趙家怎麼著了。
那麼強搶民女,強占良田……這種事情就有的說頭了,說不好整個趙家都能被牽扯上。
縣令就示意師爺指派衙役傳喚趙家人過來回話。
師爺領命隨手指派了兩名衙役,悄聲在縣太爺耳邊說了趙家的事。
方才就有人跟縣太爺說了趙書吏的事。
前兩年臨山縣以及周邊縣城先大範圍災旱,因為李珍珍預警,喬縣令提前組織縣民挖渠儲水,乾旱才開始就合理分配水源。
臨山縣民眾的日子不好過,可多數都勉強撐了下來。
後期預測有洪澇,喬縣令又及時聯合周邊縣城,組織民眾清淤疏通河道。這許多的防禦措施,讓臨山縣比周邊縣城受災情況好了許多。
不說前兩年的乾旱了,就是後面的洪澇,除了臨山縣之外,周邊縣城聽說不少農家的房舍都倒塌了,單損失了財物都還是好的,聽說隔壁縣有一個村落直接被洪澇沖沒了。
這擺在明面上的功績,朝廷定會下達文書論功行賞,喬縣令作為臨山縣的父母官升官在即。
他有沒有上表李珍珍一家的功勞?旁人就無從得知了!
這種能預測旱澇的能力有經驗的老農也能做到,就是不會像李珍珍那樣掐算的那般準確罷了。
喬縣令收了李長清當弟子,同時也沒阻止自家小兒子一趟趟往李家村去尋已經定親的李珍珍,出人意料的事李廣平一家竟不為所動。
這讓喬縣令更高看了他們家一眼,這在縣衙都不是機密,大小的官吏衙役對待李廣平一家都格外重視和客氣。
喬縣令剛來臨山縣任職多有依仗地方上的官吏衙役,眼瞅他升官在即,雖然做不出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事,在這新舊官員交替的接口卻也不能明晃晃的維護。可真會給他找麻煩!
喬縣令晦澀不明朝李四祝和趙大所站的方向看過去一眼。
這時候外面有人來報,新上任的縣太老爺已經到達臨山縣地界,用不著過晌人就該到縣城縣衙了。
作為同僚,喬縣令得去迎接呀,就像他升任,調到別的地方做官,人家給他送行一樣的道理。
喬縣令前一陣就收到了朝廷調令,聽說還有專門給他的聖旨跟著新上任的縣令一塊來了。
本來挺高興的事,到節骨眼兒了,竟有人添亂。
一個處理不好或者不及時……
新上任這位也不知道脾性,聽說極為年輕,就怕這事落他手上,這位年輕氣盛一時急功近利拿來立威,殺雞儆猴用了。
喬縣令心思飛轉考量著得失。
趙家人被傳過來,喬縣令想讓事情在自己手裡就了了,起了快刀斬亂麻的心思。
事情很快就有了結論,涉事的趙家人都被關進縣衙了大牢里。
……
天色擦黑了,趙大趕著騾車回的李家村。
李四祝跟著一起坐在車緣上,心裡忐忑七上八下的不是個滋味。
他在縣城聽人家喊趙大趙管事,他也學著喊了聲趙管事,「……你說,歲歲會不會不高興我這會兒回家?不然我就……就在村頭等著你,你先回去說一聲?不行我就再回縣城去!」
趙大哭笑不得,「四老爺喊我趙大就成。姑娘也沒說不讓您回家了,就是賭錢這種事沾惹不得,您今後可別往那種地方去了。」
李四祝忙不迭點頭,「我今後連縣城都不去了,要是再賭錢,用不上別人,我自個兒就把手給剁了。」
「四老爺說話算話就成。」趙大嘴上跟李四祝說話,心裡其實在琢磨旁的事,下晌他去打聽,縣城從昨兒個到今日就只有趙書吏一人馬上瘋。
這事兒真跟自家姑娘沒多大幹系!
他在酒樓大堂碰著的趙書吏,當時正值吃晚食的飯點,可不止他們兩人在場,捏碎姑娘給的荷包里裝的一顆藥丸子,要說能讓人馬上瘋,那麼他和其他人怎麼都沒事兒?
……
吁~
趙大讓騾子停下來,小石頭聽見動靜跑出來,幫忙把騾車卸下來拴好。
「您去哪兒了?」
趙大這幾日都在縣城,晚上就在新買的宅子裡隨便安置對付著睡一覺。
「我去縣城辦點事兒。姑娘在家嗎?」
「在啊!姑娘和大姑娘今日哪都沒去,這會都該吃過晚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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