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渣龍
第10章 渣龍
春風和秋風的反應快,聽到了皇上的聲音,立刻就站了起來,秋風收拾著桌子,春風則是走到崔袖身旁,將崔袖扶了起來。
收拾的差不多了,秋風將食盒放在一旁,同春風一起往外面走著,崔袖看著兩個人去,門隨後被打開。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春風和秋風的聲音響起來。
「起身吧,嘉妃呢?」皇帝的聲音渾厚低沉,猶如古老的山川之音,蘊藏著氣勢,讓人不自覺的心生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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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上。」春風與秋風同時答覆,隨後秋風回應著皇上的問題,道:「回皇上的話,嘉妃娘娘產期將至,不便行動,在裡面坐著。」
皇上聽著秋風的解釋,也沒有怪罪的意思,指尖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戒,跨步往裡面走。
坐在那的崔袖面容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心裡卻早已波濤洶湧,算上她上輩子未見皇上的日子,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年輕時候的李修懷了。
當年的那些事情,在崔袖的腦海里迴轉著,從入宮,受封,懷孕,產子,爭寵,奪嫡,新皇登基,操持後宮,最後慘死。
這一幕幕在她的腦海里流動,像是一幅幅畫作,只不過畫這些畫的工具是支支毒針,針扎在她的腦海里,所以她才記憶深刻。
崔袖看著人影漸漸變得清晰,她緩緩的起身,身著金色龍袍,身姿挺拔的皇上向她走來,人臉清晰的落在她的眸底。
「臣妾參見皇上。」崔袖行禮的動作剛要做下去,皇帝便走了上來扶起了她,看向她的目光柔和。
「不方便行禮就不要勉強。」
崔袖也沒有和皇上擰著乾的意思,既然不要她去行禮那她便見好就收,緩緩的收回行禮的動作,站定在皇帝面前,面容帶著淺笑。
皇上的目光在她臉上繞了繞,握著她的手,語氣裡帶著關懷,道:「朕雖無法體會生育之痛,但也能夠猜測三分。」
「嘉妃,你辛苦了。」
崔袖聽著皇上的話,她便按著正常的態度,沒有太諂媚也沒有太冷淡,只是語氣平平道:「陛下為江山社稷操勞,為黎民百姓造福,自是比臣妾要辛苦的多。」
「臣妾這點小累算不了什麼。」
「只是臣妾體力不足,太易睏乏,還請陛下恕罪。」
崔袖恭敬的回應著皇上,眸光裡帶著歉意,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縱誰看了也不忍去責罰了。
皇上聽著崔袖的話,面色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他拉著崔袖的手,往裡面走著。
崔袖沒有反抗的動作,可臉上的表情一改方才的柔情似水,心裡想著,無事不登三寶殿,皇上日理萬機的,若沒有事情,定然不會往她這儲秀宮跑。
況且,她這馬上就要生產了,也不適合侍寢,所以崔袖便能判定,皇帝此次來,肯定是有事情的。
「嘉妃,你知道嗎?朕剛剛收到前線八百米加急秘報。」
「你父親率領的崔家軍大捷,擊退突塗。」
「你哥哥更是驍勇,一箭射殺了那突塗的大元帥。」
兩人面對面而坐,崔袖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皇帝一下子放了架子,面帶喜色,連牽著她的手都下意識的動了動。
崔袖看著眼前的人,他們明齊的皇帝陛下,現如今因為他的臣下打了一場勝仗,專門到她宮中同她分享喜悅。
試問宮中妃子,誰能抵抗得住這樣的優待?她能抵抗得住。
因為她活過一次,她被狠狠的騙過一次,所以她記得李修懷變臉的模樣,她記得李修懷將她崔家趕盡殺絕的狠厲,她記得太多太多了。以至於現在的她根本無法相信,李修懷說的一言一語。
國家內憂外患時,他們崔家是股肱之臣,家中各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國家和平自由時,他們崔家便是功高震主,家中各個都是別有異信的罪人。
這樣的反差,實在讓崔袖難以忘記,因為難忘,所以她一時無法回應皇帝給她遞來的話。
崔袖的眸光發愣,直直的看向了皇上,在旁人看來,崔袖應該是被皇上的這番話驚喜到了。
因為太驚喜,所以不知道如何去回應了。
皇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很鄭重的告訴她,道:「禾兒,朕知道你現在十分的喜悅。」
禾兒是崔袖的小名,平素只有家中長輩才會這般喚她,她也是第一次從李修懷的嘴裡聽到這個稱呼。
崔袖婉轉的收回了她的眸光,迫使自己露出一絲不違和的笑容,去附和皇上的話,也是去附和當下的氛圍。
「你不必對朕隱瞞這種喜悅。」
「朕來此便是要和你分享這份來之不易的順利。」
「等崔將軍班師回朝,朕定好好的獎賞你們崔家!」
皇上順著氣氛,將封賞的話都提前說了出來,這確實是開心了。
「臣妾先替父親兄長拜謝陛下賞賜。」崔袖沒有任何逾越的意思,按照平素得到賞賜的方式,去感謝皇上。
崔袖這麼一下,皇上的表情陡然暫停了喜悅之情,僵在那的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他的鬆開了崔袖的手。
「嘉妃。」
「算一算日子,你已經入宮六年了吧。」皇上轉過身,臉色有些黑沉,端坐在床沿,雙手扶在膝蓋上,目視前方。
崔袖側著身坐著,餘光掃了一眼皇上,點了點頭開口回應道:「是的,陛下。」
皇上得到了崔袖的回答,他的眉梢擰著,氣勢更是兇猛了,開口:「這六年來,你就沒有學到些什麼嗎?」
「寧才人就在你儲秀宮裡住著,她的溫柔小意,你就沒有看到半分嗎?」
皇帝說著,話語滿是咄咄逼人的質問,與方才的滿心喜悅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崔袖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總是淡淡的,讓她去和寧才人學?憑什麼。
既然寧才人溫柔小意,那陛下您直接去寧才人那不就好了?還要來她這裡幹什麼?
自討苦吃嗎?
她不會學寧才人,從前不會,往後也不會。
她就是崔袖,她不是任何人的混合體,若是今天皇上讓她學寧才人,她乖乖的學了,那明天皇上還會讓她學什麼嬪,再往後還有什麼妃。
憑什麼他要她學什麼,她就要學什麼?
「你剛入宮那會兒,不懂如何討朕喜歡,朕也沒有與你計較。」
「可如今已經六年了。」
「你作為京都第一才女,那點東西也學不會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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