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第61章 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侍者悄悄瞥了他一眼,男人一襲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內里的白襯衫紐扣嚴謹地繫到最上。
下顎線條精緻冷硬,眉眼清絕,氣質疏離難近。
秦執漫不經心的抬起桃花眼,似帶著一股睥睨天下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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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他微冷的眼眸,使者慌亂的移開視線,不敢再多看。
秦母放下茶杯,神情沒什麼變化,淡淡道:「先退下吧。」
「好的,夫人。」侍從連忙退出會客廳,似乎後面有鬼在追她般。
留下一家三口相對而坐,秦父秦母也沒問他殷裕生怎麼沒來。
半晌。
秦父才主動問道:「聽說你去草原了?」
「朋友邀約,隨便玩玩。」秦執沒有否認。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前段時間白家的人來過,你記得給人回個電話。」
他話里內涵秦執跟殷裕生,虞清出去玩的事。
目的是讓他記住自己的本分,然而秦執背靠著座椅,眉目之間透著桀驁不羈。
「我不喜歡她,為什麼要給她打電話。」
秦父看了他一眼,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行了,兒子心裡有數就行。」秦母說完轉而看向他。
「不過鶴城那個小姑娘長得倒不錯,聽說是個天才,跟小璟是蠻般配的。」
秦執:……
他父母到底查到了什麼?
怕不是把人從出生起的一切都查了個遍。
「你們也太不禮貌了,跟秦璟般配?他配嗎?」
秦父、秦母:「……」
他們的好大兒什麼時候能不毒舌!
秦母本來也是查到秦璟在虞清的診所上班,才想多了。
現在聽大兒子這麼一說,轉念一想,也覺得有些不太禮貌。
暗地裡查別人確實不合適,她想著過些時日送份禮物,也好讓小姑娘多多照看她的小兒子。
現下暫時歇了當紅娘的心思,語氣透出耐人尋味:「白家那位你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秦執把玩著茶盞,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什麼樣的都不喜歡,我也不準備談戀愛。」
他的身體也不允許,所以他早就做好此生不娶妻的打算。
這個問題秦執從來沒考慮過。
秦母無奈:「媽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凡事總有萬一——」
他話鋒一轉,打岔道:「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語畢,他起身徑直走出了會客廳。
秦母看向身邊的秦父,「你也不知道勸勸兒子?」
秦父看著自家老婆嬌艷的臉龐,唇角泛起漣漪:「那不是勸也沒用,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
秦母無視他的討好,一聲冷哼,回眸不再看他。
一個個的就知道讓她操心!
秦父薄唇翕動,『瞎操心』三個字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說是不敢說的。
…
虞清下飛機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手機忽然響起一陣鈴聲——
是秦璟打來的電話,她滑動接聽,「餵?」
「老闆,有一個自稱是你哥哥的人到診所,你要不要回來看看?」
秦璟本來沒當回事,但對方說是老闆的哥哥。
正好他哥已經到家了,他想著就給老闆打個電話,問一聲再說。虞清在記憶里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某位哥哥是誰,她道:「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出站打了輛計程車去診所。
胡桃暫時待在一張紅桃K紙牌中,此時跟另一張紅桃A放在一起。
『活了』千年的狐妖跟幾千年的攝青鬼互不打擾。
虞清到診所的時間精氣神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她走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的男人。
俊秀挺拔,戴著眼鏡的他顯得斯文儒雅。
沈牧深似有所感的睜開了雙眸,起身走向虞清,唇邊含笑:「附近有家咖啡館環境還不錯,去坐坐?」
這還是虞清解開封印以後,第一次見到除了沈纖夢之外的沈家人。
通過面相,他也確實是『虞清』之前的哥哥,而且對她還算不錯。
於是虞清點點頭,「好。」
她看了眼秦璟,後者眼神示意她安心去,診所沒什麼事情。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診所,朝美食街對面的咖啡館走去。
周邊沒什麼人,沈牧深緩緩說著,語氣帶了一絲悲涼:「爸媽走了。」
他在醫院守了三天,最後沈家夫妻二人還是沒能撐過去。
「爸媽臨終前我給你打過電話,但你那邊沒信號,你當時在哪?」
他便頭看向身邊的少女,話語中卻沒有帶著責備。
「去了一躺外省。」
見她眉眼清淡,無情緒波動,沈牧深嘆了口氣。
他得知妹妹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她已經被逐出家門了。
等比賽結束就立馬趕回來,還沒來得及找妹妹,父母就出了車禍。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在短短几天,沈牧深經歷了太多,其實還有些難以接受。
前面到了咖啡館,他伸手推開玻璃門,風鈴碰撞的清脆聲音響起——
店裡人少,二人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直到服務員端著兩位咖啡放下,走遠了些沈牧深才繼續說道:「爸媽去世後我接手了公司,以後可能沒什麼時間來看你。」
這也意味著他要放棄自己的夢想,撐起沈家偌大的集團公司。
虞清愣了一下,端起咖啡杯,沒有回答他的話。
沈家夫妻二人去世的事她是知情者,也知道原因。
說實在的,她跟沈牧深之間已經無法相處。
甚至,連朋友都做不了。
沈牧深似乎沒察覺到她的冷淡,「沈纖夢轉去一中,她有欺負你嗎?」
虞清喝了口咖啡,她看著對面溫文爾雅的男人,嘴裡是偏苦的咖啡味。
這世上的所有人都仿佛寫好生命的劇本,何時出生,何時落歸,一切皆有定數。
如果強行更改,就沾染了因果,是與天道為敵。
至少沈家夫妻二人在她心中,還沒有讓她冒著風險去救的必要。
虞清放下瓷白的咖啡杯,指骨略微縮起,嗓音清冷:「她沒有欺負我,我還有很多事,以後可能沒有機會跟你見面了。」
既然沒有辦法告訴沈牧深事情真相,那不如從此不相見。
隔著父母死亡的淵源,知情者跟不知情者,又怎能和平共處。
見虞清起身準備離開,沈牧深忽然開口:「清清……」
虞清腳步微頓。
「如果你知道什麼,也不要在意,有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不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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