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箴言

  宣夏一看任耀哲那鬼樣子就知道,他不像有問就有答,全盤都能給你托出的好人。

  不過有個問題,也已經困擾了她很久,哪怕知道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很小,她還是不問不痛快。

  於是她也不忍著了,「我不關心你們任家和崔家要搞什麼事,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對付我?你最好給我一個好點的理由?」

  任耀哲被她的問題問的,臉上露出一絲困惑,像是沒明白宣夏在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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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表情只在他臉上短暫維持了一秒,很快,他笑著用一副高深莫測的語氣說:「你猜啊。」

  「……」

  盯著他看了幾秒後,宣夏板著臉,語氣乾巴巴的回他:「你猜我猜不猜。」

  任耀哲:「……」

  這個女人,總是出乎意料。

  沒有得到答案,宣夏心情並不好,她想了下,改問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在意的人嗎?」

  任耀哲眯了眯眼,「你想威脅我什麼?」

  「還能威脅什麼?希望你在意的人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這樣才公平。」

  「公平?」任耀哲深深地蹙起眉,他沒聽懂。

  宣夏衝著他假笑了下,說:「是啊,你之前怎麼對我,我也怎麼對你在意的人。但我跟你不太一樣,我是一定會趁其沒能力的時候,直接達成目的,不會給一點喘息機會。」

  任耀哲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確不是在虛張聲勢。

  接著,又聽她說:「而且,我不會管你有多少個在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只要讓我找到。你放心,你都能被我找到,那些人也一定會讓我找到。」

  任耀哲失聲地看著宣夏,腦中搜索著詞彙來形容面前這個女人。

  宣夏不閃不躲,視線與之對視。

  片刻後,任耀哲找到了詞,也有了想法。

  這個女人,如果在一開始落自己手裡,一定能培養成無惡不為的好助力。

  想到這,任耀哲又笑起來,但因為脖子被勒過還沒恢復過來,笑的聲音十分難聽。

  這笑聲難聽到宣夏都嫌棄的皺起了眉。

  演是演不下去了,一旁的秦道長忽然悶聲咳嗽了兩聲,她立即轉開了注意力,關心地看向秦道長。

  「沒什麼事吧?」

  秦道長一如既往說沒事。

  宣夏卻不放心,想說任耀哲沒有逃跑的機會了,他們要不還是先去醫院吧。


  剛要張口做提議,任耀哲卻先她一步說:「你確實是個好苗子。不管是誰要對付你,如果得不到,毀掉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宣夏瞪著眼:「你……」

  說的是什麼話!

  好想踹他啊!!

  秦道長也沉了臉色,語氣更冷,重新提醒他:「你所剩時間不多了,還是交代一些遺言吧。」

  任耀哲便嗬嗬嗬的笑起來。

  但不知道怎麼的,宣夏竟然從他笑聲里聽出了一份悲涼的感覺。

  原來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快到大限時,都會有相同的感覺。

  宣夏問他:「從驚才絕艷的新秀,到現在這副鬼樣子,你後悔嗎?」

  笑聲戛然而止。

  任耀哲定定看著她,過了會,慢慢閉上了眼。

  要不是他眼皮子微微顫抖,宣夏都懷疑他已經死了。

  到這樣的時候了還在沉默是金,宣夏撇撇嘴,也不再關注他,轉頭去問秦道長。「他這麼不配合,你還問嗎?」

  秦道長說:「不用問了。」

  停頓一下,秦道長又說:「他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宣夏想問什麼話,然後反應過來,秦道長指的是「毀掉」那話。

  她還真沒放心上。

  ……

  不多時,龔自留帶著一眾抱一觀的道長來了。

  秦道長把任耀哲交給了龔自留,任耀哲大限將至,正如宣夏說的那樣,人確實不能死在長生觀里。

  此外,長生觀的法事還沒完成,晏文韜已經送醫了,最後的超度工作就交給抱一觀的道長們了。

  秦道長也將鈴鐺中的女人召了出來,留在超度的陣列里。

  那女人知道要被超度,還非常不願意,說自己要見那個人,見不到那個人,她不會離開云云。

  但秦道長沒理會她。

  她要見的人,早就不在這世間了。

  等遺留的事情都交代完,秦道長才和宣夏一起,由抱一觀的道長開車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宣夏也免不了被安排了一堆檢查。

  忙碌了一個晚上等檢查結果,好在她身體非常健康,一點問題也沒有。

  秦道長檢查完也沒什麼問題,就是有點氣虛。

  對於這個檢查結果,秦道長似乎不太滿意。

  宣夏卻覺得檢查的很靠譜,他放那麼多血畫符,怎麼可能不虛,於是問醫生該怎麼做。


  醫生說,問題不大,食補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唯一有問題的是晏文韜,他免不了要在醫院裡住上幾天觀察觀察。

  -

  天亮後,秦道長留下了陸長風在醫院照顧晏文韜,其他人一起回道觀。

  回去的車上,宣夏一邊打哈欠,一邊說:「今天就休息一天,不營業了吧,大家都好好睡一下,補補眠。」

  鍾叔卻說:「老人家本就覺少,我不覺得累。」

  宣夏不贊同的說:「鍾叔,你是賣手藝的,不是賣命的啊。」

  鍾叔笑起來,「好好好,我知道了。」

  宣夏最不放心的就是秦道長,又重點單獨對他交代了下,讓他一定回去就休息。

  秦道長這次答應的很爽快。

  回去後,鍾叔簡單弄了點早餐,要補眠,也要先吃飽才行。

  在吃早餐的時候,秦道長接到了龔自留的電話。

  龔自留說,天快亮的時候,任耀哲斷氣了。

  對此,秦道長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任耀哲的大限早至,他利用手段強留在世,也不過是苟活一陣,昨天恰臨中元,他想再偷點生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龔自留還說:「他死前說了點話,是要說給你聽的。」

  秦道長問:「什麼話?」

  龔自留遲疑了下,說之前不忘給秦道長打了預防針:「不是什麼好話。」

  「嗯,你說。」

  龔自留說:「他說,讓你少好奇,少風波,好奇心盛,風波不平,難以久活。你的期望會與你背道而馳。」

  「還說啊,這話不只適用你,還適用另一個人。至於是哪個人,他沒說。」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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