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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憋大招前別裝逼

  牆頭上的宣夏一點不知道節儉,直接像撒錢似的,一沓符全數被她撒進院子裡。

  符紙紛揚的時候,宣夏照著底下道長說的,再佐以一道破除迷障的咒法。

  最後,宣夏一聲「破」,原本紛揚飄落的符籙迸射出金紅色的光芒,一道道符文脫離了符紙,流動在空氣里。

  每一道符文還都不一樣,有的像流光隕落,像的像水紋波動,不過隨著這些變化,原本死寂一樣的院子終於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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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打破平靜的水面,空曠的院子泛出漣漪,一圈一圈往外擴散,等到漣漪泛濫到一個界值時,平靜的假象真正被打破,露出了院子裡的真容。

  就見先進院子裡的晏文韜、曲星璇他們也沒閒著。

  在他們腳下的泥地里,密密麻麻全是伸出的手。

  這些手臂粗胖不一,大小也不同,可密集的程度,哪怕宣夏沒有密集恐懼症,也被這畫面衝擊的頭皮發麻。

  手臂那麼多,晏文韜他們幾乎無處下腳。

  這還不算,這些手臂卻是活的一樣,拼命想要去抓晏文韜他們,有兩個道長躲避不急,一個被抓住了袍擺,差點就被拽翻了。

  這一翻下去,那畫面簡直不能想像。

  另一個則被抓了腳踝。

  這一抓,道長頓時瘸了。

  哪怕那位道長反應迅速,連忙掙脫開了,可腳踝處已經多了兩條血痕。

  這可真是太兇了!

  「宣居士,怎麼樣了?」牆外的道長不知道院子裡的具體情況,一切只能照著宣夏的面色來猜。

  現在看宣夏面上表情幾番變化,都不怎麼好看,也不知道她到底看見了什麼,兩個道長抓耳撓腮,又好奇又擔憂。

  宣夏轉頭對兩個道長說:「迷障破了。」

  兩個道長面上表情鬆了松。

  好好好,破了就好。

  一個道長忙說:「師兄弟他們還好?快讓他們開門。」

  宣夏這會兒也管不了是不是會驚動院子的主人,直接沖院子裡的晏文韜他們喊:「晏道長,有沒有要幫忙的?」

  結果,院子裡的人一個人都沒理她,甚至投來眼神的都沒。

  宣夏皺皺眉,感覺不對。

  她又觀察了下,確定晏文韜他們是真的注意不到自己,她又向那倆道長匯報情況:「院裡的陣法沒有破,晏道長他們好像被纏住了。」

  兩個道長光靠著宣夏的描述,想像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兩個人一商量,乾脆一個馱著一個,親眼來看看到底怎麼個情況。


  這次來看的,還是第一回上牆看的那個,這位「不好」道長一看清院子裡的情況,口頭禪「不好」又一次脫口而出。

  「不好」道長說:「這是屍田啊。好歹毒的人啊!竟將院子布置成了屍田!」

  「屍田?」宣夏不知道具體,光聽名字只覺得好滲人,什麼神經病把自家院子當田地用,還專用來埋屍?

  不過想到對方都能驅使邪煞鬼魅害人了,拿自家院子當屍田也不奇怪。

  「不好」道長立即道:「必須馬上把這屍田陣破了,拖的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現在晏文韜他們就被困在那一片屍田裡,退又退不得,進也不進了。

  拖的越久只會消耗他們的體力和精力,一個不慎,早晚被這些手臂拉下去,那可就不是腳踝受傷那麼簡單了。

  宣夏趕緊問:「要怎麼做?道長你教我。」

  「不好」道長現在確實不太好施法,所以立即同意了宣夏的提議,現場教授她該怎麼破法。

  宣夏仔細記下,等到教完,「不好」道長取出兩張符傾情奉獻,珍而重之的道:「宣居士,那就拜託你了。」

  「不好」道長這樣交代,宣夏也跟著一臉嚴肅,鄭重地接過他的符後,又從自己包里摸了一沓出來。

  「不好」道長:「……」

  她怎麼還有這麼多?

  跟她出手闊綽相比,「不好」道長覺得他這兩張符顯得特別像個笑話,甚至有點想收回來了。

  不過宣夏沒給他這個機會,她直接起身立到牆頭上,手中一沓符悉數被她一甩,全部落進了院子裡。

  「不好」道長:「……」心痛,無法呼吸。

  宣夏現學現賣,按「不好」道長教的,手上手訣翻飛,一段長長的神咒之後,被她甩飛的符籙邊緣直接泛出金光,金光像一柄巨劍,又像穿透陰雲的一束陽光,直直射入院中。

  被金光照射到的地方,原本涌動著的數十條手臂忽然像畏光一般,競相要縮回地底下,但到底慢一步,在陽光下立即變成了一截枯枝。

  枯枝又很快化為了齏粉。

  緊接著,周遭的手臂頃刻間像被傳染了一般,悉數都化成了齏粉。

  快要脫力的晏文韜等人頓時精神一振,這會兒才終於看到了站在牆頭上的宣夏,以及探出半顆腦袋的「不好」道長。

  幾個道長忙是拱手,遙遙對宣夏道謝。

  院子裡的障法已經全被破除,晏文韜等人立馬分了兩路,一路往房子去,一路去開院門,接宣夏他們。


  等宣夏他們後面的一撥人進到房子裡,第一路的道士們各個手持法器,已經將房子主人,一個中年男人團團圍住了。

  那個中年男人半倒在地上,嘴角淌著血跡,一手撫著當胸口,看著道士們的眼神卻怨恨極了。

  他這個樣子,顯然是鬥法失敗被反噬的樣子。

  要不是遭了反噬,就憑院子裡的陣法,可能他早就跑了也說不定。

  宣夏看著中年男人,當即取出手機,對著男人照了張相,準備等下發給丁露,讓程欽華來辨認下,是不是這個人。

  拍完照,宣夏又謹慎地問領隊的晏文韜:「晏道長,就是他嗎?還有其他人沒?」

  晏文韜他們這些先進來的道士,已經將房子搜查過了,確定只有這男人一個。

  「這人身上有煉屍的味道。」晏文韜又說,神色間全是痛恨。

  這世間總是有這種作惡多端,又喪心病狂的人!

  這是什麼味道?宣夏下意識嗅了嗅,但她什麼都聞不到。

  中年男人冷笑一記,剛要開口,忽然一道光自大家眼前閃過,中年男人倏地瞪大眼,但到底慢了一拍,閃避不及被一隻手機正面砸中。

  「啊——」

  慘叫聲隨即脫口而出。

  眾道士紛紛轉頭看向宣夏,目光全是震驚。

  宣夏心有餘悸又一臉無辜,對著眾人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他要念咒。」

  那一刻她忘記了自己手上握的是手機,心下只怕不好,想要趕緊制止,於是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扔了出去。

  等手機脫手以後,她才反應過來扔錯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

  大家想想也是,誰讓這個男人剛那麼冷笑的,搞的他們也以為他要放大招。

  所以事實教育大家,憋大招前別裝逼!

  這年頭,裝逼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眾道士們趕緊收回目光,繼續正義地審視著男人。

  被砸的男人怨毒的眼神又看向了宣夏,用著不符合眼神的顫音說:「你好惡毒……」

  宣夏:我不是,我沒有,你這人怎麼這樣!

  不過他的眼神,看的宣夏都不敢過去撿手機了,最後還是曲星璇幫她去把手機撿了回來。

  曲星璇撿完手機檢查了下,還感嘆了句:「竟然沒摔壞。」

  宣夏附和說:「那是。我這可是防摔的手機殼,特別結實好用。」


  被砸的男人:「……」毒婦!

  眾道士:「……」

  男人心想著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奇恥大辱,心裡歹念一起,眼神陰冷地掃過一屋子的道士們,這次是真的開始念起惡毒的咒術,打算來個玉石俱焚。

  眾人見狀,手中法器紛紛脫手,一齊朝著男人砸過去。男人的咒術還沒成,就被迫中斷了。

  接下來就是被群毆的時候。

  眾人把人毆完,這才結識捆住,順便還把他嘴給堵了。

  剛把人捆完,之前去村外打電話求援的方臉道長回來了,一看這邊都完事了,完全沒他發揮的餘地,滿臉的遺憾。

  ……

  等不多時,青徽觀的增援尚沒趕到,市里警局的人卻先來了。

  原來是常鎮東接到方臉道長的求援後,立馬聯繫了市局的先進過來增援。

  這些人都是人間正氣,不懼陰邪。

  晏文韜見辦案的來了正好,趕緊將屍田的事告知了他們,還實地領他們看了下,對方滿臉震驚。

  這就不是簡單的增援了。

  來的人很快又聯繫法醫和更多人手趕過來。

  道長們也不閒著,之前屍田陣受傷的需要止血拔毒,體力尚好的則開始準備,等屍田開了後,要做超度的法事。

  但接下來的事,宣夏就不參與了。

  她身份算特殊,到底還占著個公眾人物的頭銜呢。

  回頭被認出來,再傳出去,怕是解釋起來費力,加之時間也不早了,她明天還要飛江市,所以就被安排先走。

  晏文韜他們特地讓那位方臉道長開車將宣夏送回去,誰讓方臉道長什麼都沒趕上呢。

  回去的路上,宣夏將那個男人的照片發給了丁露。

  很快就得到了回復,程欽華非常確定,這男人就是給他做法的師父。

  宣夏簡單將事情結果告訴了丁露,再具體的,就要等青徽觀告訴他們夫妻倆了。

  丁露在信息里一再向宣夏表示了感謝。

  能把事情壓縮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解決,換到之前,丁露想都不敢想。

  -

  宣夏忙碌了這一天,回到家後已是什麼都不想干,徑直洗漱後就睡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的天大亮。

  飛江市的航班定在下午。

  宣夏醒後先聯繫了下晏文韜,詢問了下昨夜事情的進展。


  晏文韜忙碌了一整晚,到宣夏聯繫他時還沒來得及補過覺。

  至於後續情況也屬簡單,那個中年男人已被市警局的人帶去看押了。

  不查不知道,他身上的罪名還不少呢,原本就是個被通緝的在逃人員。

  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在燕京逍遙這麼久,甚至在程欽華之前還騙了不少人,有不少受害者想找他算帳呢。

  至於他院子裡的那片屍田,法醫正在加緊工作,但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還需要一些時間辨別確認。

  宣夏完全能夠想像那工作量有多大,畢竟她第一眼看見那片密密麻麻的手臂時,實在是太衝擊了!

  當然了,像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現在電視上的,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

  不過市警局的領導說,這次青徽觀肯定要記大功。

  青徽觀則覺得,這大功該算宣夏一份,畢竟關鍵時刻,是她幫大家脫困。

  至於這大功該怎麼記,還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宣夏聽後,非常不好意思,什麼大功不大功的,她也不在乎啦。

  當然,要是能給頒個表彰獎狀,往檔案上記一筆,她也是願意接受的。

  ……

  抵達江市時,剛好是華燈初上的時候。

  江市的夜景非常美麗璀璨,宣夏卻突然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

  這座城市明明是宣夏待了兩年的地方,但如今卻成了出差抵達的城市。

  去往下榻酒店時,季子堯又想起來上回進局子的事情,故意來問宣夏:「這次晚上還出去逛嗎?」

  宣夏一頭黑線的看他。

  以後是不是每來一次都要被念一遍?

  季子堯嘿嘿一笑。

  他這幾天心情都很好,公司領導沒再為難他了,圈內人際關係處理起來也很順,突然就有種轉運了的感覺,各種順。

  過了會,季子堯突然又問她:「再一個月就該開學了吧,你打算好了嗎?」

  等到九月份的時候,《世間煙火》就要開機了,如果沒意外的話,這個月月底宣夏就要先進組培訓。

  《世間煙火》定的拍攝周期是120天,宣夏作為主要演員,當然得一直在組,也就是說,她根本去不了學校。

  之前季子堯就問過宣夏,工作和學業如何兼顧的問題,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便又來問一問。

  宣夏沒遲疑,當即點頭說:「想好了。我打算先休學兩年。」


  其實她早就想好了。

  她很喜歡目前的生活安排,也願意為之繼續拼搏、追尋。

  而休學兩年,也能徹底告別一些人,更夠這些人完成他們的故事,別把自己捲入其中。

  季子堯沒多問,只是點著頭,說:「那你這兩年可要好好拼一拼,爭取站穩腳跟。」

  娛樂圈說來也是殘酷,每天都有新人冒出來,也有老人被淘汰遺忘,想要長久發展,必須要「站穩腳跟」。

  現下宣夏的勢頭算新人里不錯的,但到底還是虛浮、不穩,多的是競爭和被取代的可能。就拿《世間煙火》來說,不到真正殺青那一天,心裡總是吊著,因為多得是臨開拍換人,或者開拍了被換的先例。

  何況季子堯還想讓她更上一層。

  所以對於她的決定,他其實很支持,趁著年輕,拼一下!-

  第二天,宣夏便投入到了洗髮水GG物料的拍攝中。

  沒拍攝前,宣夏就了解過,洗髮產品的物料要求會比較多。

  可卻沒想這一拍就是一整天,為了凹造型,脖子還遭了老罪。

  哪怕收工回去做了按摩,也沒完全恢復過來。

  等到去拍戀綜的時候,她這脖子還沒徹底恢復過來。

  於是看起來,特別地端著。

  甫見面,周時清就將她各種打量,眉頭皺著半天不松。

  宣夏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而動,卻是沒先開口問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只一個多禮拜沒見,周時清又換了個新造型。

  這次換成了一頭藍色的狼尾發,看起來又是別樣的不羈感。

  周時清打量半天,終於憋不住「嘶」著聲開口:「你最近是有什麼遭遇嗎?」

  「什麼遭遇?」宣夏懷疑,他學會看相了?

  「我覺得你變化挺大。」周時清又說。

  宣夏:?

  周時清又左右一番打量,口裡「嘶」聲不斷,到最後嚴正道:「你不要給我學些不好的,你就做你自己就行。所以,現在立刻,給我變回去!」

  宣夏直接黑線:「……」

  變你個大頭鬼啊!

  「周老師,你真幽默。」宣夏乾巴巴地說。

  周時清聽出來她在嘲諷自己,乾脆指著她脖子明問:「那你給我說說,你脖子端這麼直幹嘛?給我秀你天鵝頸呢?」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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