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被禍害得不輕(兩章合一)
第53章 被禍害得不輕(兩章合一)
許老太入睡前,滿腦子裡還在想兩件事。
一件是沒有魚鬆,那她不就成獨家了嘛。
直播間家人們幫她搜索過,說相傳清末開始普及魚鬆肉鬆。都到咸豐年間了,才是第一次出現。
孫女也幫她分析過,即使這個世界已經出現肉鬆,可以試一試,看頭髮著不著火,那也是成吉思汗那支子的作戰口糧。涉及到作戰,肉鬆做法一定是保密的,不會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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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鬆那就更不可能了,成吉思汗那裡也沒有。
所以說,實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魚鬆還能有這般造化。
許老太心裡琢磨:沒有好哇,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她這不是馬上就要迎來激情燃燒的歲月了嗎?
許老太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一片片加工廠房。
看到幾十上百口大鍋在同時炒制金黃魚鬆,連工人頭上戴白帽子穿什麼樣的工裝也想出來了。
看到大壩上,村里人你挑著擔他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起早貪黑一簍又一簍的魚送去加工廠。
劉老柱耳朵後面會別根筆,正在記錄姓名上秤斤數,已經成為她的手下。
看到她還有一支往外運輸貨物的船隊,騾牛隊。
飄揚的帆上繡著屬於她們祖孫倆的魚鬆老字號。
如若不用她們祖孫倆的名義起老字號,那就用直播間家人們的名義起個名字,刻在定製壇上。
對,用家人們的名義更有意義,家人們永遠是她家非常重要的一份子,她要讓現代那些寶子們飄揚在這片異時空的土地上。
人來不了,名在。
這個事要著手辦了,回頭就讓直播間家人們集思廣益,好好想想咱大家的老字號叫什麼。
等等,到時候買賣干那麼大,會不會被人盯上,她家可一點背景也沒有啊。
你說家裡人口還處於青黃不接的時候,下面的不生娃,上面的歲數太大,底子太差,現供讀書考功名已經來不及。孫女倒是抓本書就能念,可這該死的大環境,一面成全她利用信息差賣魚鬆,一面註定沒法讓她孫女考功名。
噯?就這個朝代沒有女官嗎,要不說呢,人活在底層連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外面的消息啥啥也不知道,等咱知道了,那都不是新鮮事了。
總之,買賣做特別大的情況下,還是獨家壟斷,就會引人注意。
過於優秀是一件很讓人嫉妒眼紅的事,如若被個別官員和欺男霸女的鄉紳土豪盯上,想想辦法或許還能解決,就怕魚鬆也被征走成為單兵口糧。
主要這口糧太優秀了,飄輕的帶著,魚鬆扛放還有脂肪讓人幹仗有力氣,成吉思汗那裡都有肉鬆呢,咱這魚鬆一旦干大能躲過成為軍糧嗎?
而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征走給咱魚鬆錢也行,哪怕一次性買斷給秘方錢呢,咱也不圖別的,咱就圖錢。
就怕白白給做貢獻。
這裡哪講你的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家說啥東西都是王土的可咋辦。
甚至搞不好還會給她抓去,像審細作那般審呢,說你咋會做魚鬆的?你從哪裡學來的。
那指定是不能說實話。
所以她現在就要著手準備謊話啦。
不能說是今晚抄起一盆魚就進灶房炒制。
要說那是在一個月朦朧鳥朦朧的日子,屋裡悶熱潮濕,外面時不常伴著要下陣雨前轟隆隆的雷聲,鹹魚全部折騰回屋裡卻沒處再晾曬,繩子上都掛不下,連活魚盆也沒有下腳地放置。
當晚吃點啥呢,就撈魚吃吧。
她會解釋:官爺們,你們可能不知道,咱多數普通農戶家裡哪有啥鹽巴,不捨得放鹽只能蒸,可那天孩子不知咋回事,吃蒸魚嫌腥實在是咽不下去。
恰在此時,許田芯夢裡不知夢到什麼好吃的了,翻個身嘴動動繼續進入深度睡眠。
許老太看眼孫女,給蓋蓋被,心想:事實上,她孫女嘴壯實著呢,只要是她做飯就沒有一次說不好吃的,俺們孩子連草籽粥都喝。
但不能那麼說啊,許老太繼續編小作文。
到時她就說,孩子吃不下去,只能把蒸魚給回鍋,咬咬牙又放點鹽開始炒,沒想到越炒越有點泛黃,越炒越像棉花很蓬鬆……就這般,魚鬆出世了。
唉,這給許老太愁的,翻來覆去感覺這炕熱得她睡不著覺,她好像也已經遇到生意危機快要被抓走受審般。
許老太在迷迷糊糊睡過去前,心裡惦記的第二件事是:
明早必須提醒孫女,可再別過濾了,那濾出的鹽比鎮上賣最貴的鹽還白,這扯不扯呢,很怕別人發現不了咱家在偷摸幹大事嗎。孩子技術太好也是不中的。
另外,漁鹽也不能全給她變細鹽,要給她留些粗鹽,要不然用什麼醃鹹菜和酸菜。
大概許老太也就睡三個多小時,聽到院子裡於芹娘挑水回來的動靜,她就精神抖擻醒了。
如若這時候有人進屋就能聽見。
一個小老太太在邊掃炕席邊哼哼著:人的遭遇本不同,但有豪情壯志在我胸。管那山高水也深,也不能阻擋我奔前程……
想開了,再拍拍身上的灰,掏灶坑做飯去。
與此同時,大門那裡,傳來關二禿誇獎許田芯的說話聲。
「唔,好吃,關爺爺,雖沒有豬皮凍香,但入口咽下時比那個更清涼,您還放了糖水也很有滋味,上面要是能撒些花瓣,用白瓷裝著它會更好看。」
關二禿萬萬沒想到這孩子還有審美。
一個村里孩子,啊?有審美。
就是今早看起來更丑了,這頭髮昨兒下黑好像被灶坑燙過。
這要是再白淨一些,頭髮養黑一些,再換上一套沒補丁衣裳。
關二禿越看許田芯越覺得:你還別說,這丫頭往那一站,一說一笑間有點那城裡小姐做派,穩當,不是那東搖西晃的。
唉,就是咱村窮啊,小姐做派哪裡有天生的,全是靠錢堆起來的。不提其他,就單說一個大嗓門,城裡小姐有丫鬟幫喊話,有丫鬟幫幹活。可咱村里姑娘不大嗓門喊話誰能聽見。不摳泥土,手指甲里沒有泥,哪來野菜。
許田芯沒發現她關爺爺在替她可惜:「天冷凍一凍,讓它再硬實一些,還能出各種形狀,也會更好看好吃,就現在撒蒜醬也能當下酒菜吧?」
關二禿當即對許田芯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你這孩子,有兩下子。
確實,我師父當年說過,須冬月調和方可,我這是放井裡拔的差點味兒。
爺爺也和你說實話,對全村人沒講過,這是魚鱗做的,你沒想到吧,是不是沒有腥味?
這還只放點糖,要是撒點桂花干,那很是清香。
還可以用韭黃、生菜、木樨、鴨子、筍絲簇盤,芥辣醋澆就是一道大菜,就是我這裡……唉。」
沒有,想讓孩子嘗嘗都囊中羞澀。
他也是小時候,師父做給他和他義兄吃過。
而許田芯沒排斥吃魚鱗凍是有原因的。因為據她所知,吉利丁片好像就是用這些東西做的,魚骨里蛋白質凝膠物質,類似吧,魚鱗凍屬於粗糙版吉利丁。
還有她和同學去兩廣旅遊時早就吃過魚鱗凍甜品,有家店專門賣這個,魚鱗凍,菠蘿凍,角燕羹。聽說這是源於南宋的水晶膾,自古以來就有的一道地方甜品。
「你真是比你奶識貨多了,來,喜歡吃,這些都給你。」
許老太正壯志在她胸,出來就聽見關二禿在埋汰她。
「在顯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那腰板還直流了,一大早上就跑來。」她這都要當魚鬆廠廠長了,也沒這般顯擺。
走近一看:「哎呀?真用魚鱗做出來了。」
許田芯看向關二禿:「……」您剛還信誓旦旦只對我講過。
關二禿:「只和你,還有你奶提過。」
許老太和孫女吐槽道:「剛過一晚就和咱倆講過,再過一個月,怕是全村就要知道。」
說話功夫許老太接過孫女的小碗嘗了一口,細品品還別說,能合作。
關二禿興奮了:「是不是能行?這是那南面菜,像我師父這種遊歷的人,才有此……」
「別你師父了,我家還沒做飯,說正事兒,但你得等。
現在哪有功夫出門給你賣這個去?
再說眼下不冷不熱,過段日子又變冷了,在小鎮上擺攤誰能花銅板買這涼哇的?別再掙的還不夠出攤費。
這麼著,抽空先把你家地窖挖大點,你冬天想招地窖里存點冰吧,看看明年夏天的。」
許老太嘴上是這般回答,但她心裡已經開始琢磨趕明去縣城酒樓看看有沒有這道菜,要是沒有找酒樓試試賣菜。原料什麼都由她們這一方提供,酒樓只負責拌一拌就端上桌。
包括去青樓賣保險套時也可以試試往外賣魚鱗凍,或許比酒樓還好賣。
酒樓下酒菜,能用肉凍取代。
可青樓咱就可以主打一個美容養顏,青樓姑娘們最怕變老。
這要是能去府城就更好了,越是大地方,才越有可能出現許多花閒錢買不頂飽不頂餓的人。
想在小鎮賣甜點,至多在劉靖棟念書的那家書院門口,賣給那些念書還講究雅致的孩子。
而關二禿這面不知道許老太心裡的計劃也很滿意,能進入合作的遠景里就行,他最近想的兩招全是一本萬利啊。
結果他剛面上露出笑容就被罵了。
「他關叔,你可真行,你昨夜擱家攪大糞了是怎的?哎呦我的天老爺,俺家十七口人,十個被你給熏吐,剩下七個一宿沒睡,一早起來腦瓜子嗡嗡的。今早輪到俺家二小子和三小子起漁網,差點一頭栽江里。」
村里婆子大紅子邊說邊來到近前,看眼用小木桶裝得吃食,又看向關二禿:「好哇,看來你是又用糞球子之類的做出吃的啦?你還一點沒有愧疚心。管是啥做的呢,俺們被熏一宿,也不說給左鄰右舍送點。起大早你倒跑來送禮了。」
「我沒送禮,我就是來……」
「關叔」,一隻耳在遠處招呼道:「你井裡拔的啥呀?小孩子給碰掉進井裡了。」
誰家敗家孩子乾的?那是他的魚鱗凍!
關二禿急忙匆匆跑走。
大紅子和許老太對視一眼:「你說他是不是溜須你?他心眼子可多了。」
許老太有些好笑道:「大紅子,你變了。換往常,你就會說,他一早上跑我家來送吃喝,我們倆指定有一腿。」
大紅子老臉一紅:「艾瑪,妹子,不是,召集人,我在你心裡就是那般愛講究人?我啥時候那樣過,我這人多深沉呢。」
大紅子覺得辯解不了,又一臉認真道:「再說他配不上你,我能往有一腿上想嗎?你得多想不開跟他,真的。而且我眼下越來越信你那句話。」
「哪句?」
「找有錢老頭,我覺得你真能找著。那天俺們幾個還嘮呢,說你能找著了吧,但你眼下又不像安下心想找老頭的樣兒。」
「噯,這就對了,說明你們眼力見漲。都有誰呀,你們幾個。」活這麼忙,還不耽誤背後講究人是不是?
大紅子:「……那啥,我有事先走了。」
轉過身快走幾步忽然站下,對啊,她是真有事,幫忙跑腿送信來著:「妹子,四伯讓你趕緊去趟里正家,他們都在那呢。」
「什麼事兒?」
「說是里正他大哥一早上坐船回來了,就是那個叫劉樁的,你應該有印象。我聽我家三小子說,上壩時,面上表情可不好看了,好像有點啥大事似的。」
許老太沒有第一時間去,畢竟天塌了,她去也不解決問題。
今日村里領導班子也不是她值班,是老萬大哥值班。
她好不容易輪休一回,寧可扣工分也要在家醃魚。
許老太進屋簡單熱點飯菜,吃完飯將魚肉鬆藏起來,把魚骨頭湯放鍋里小火慢慢熬,教兒媳婦怎麼醃製臘魚,整整教了兩遍才記住。
又示意孫女在屋裡把門反插上,竹簾放下再製鹽,才去往劉老柱家。
此時,劉老柱的大哥已經坐船走了,她想打聽魚類加工品靠岸上多少錢稅都沒問上。
「咋回事呀?」
四伯嘆口氣道:「聽說老大縣城掌柜的活計,也被擼下來了。」
許老太問:「來埋怨他弟弟,知道是因為村里江的事兒和對面結仇啦?」
四伯說,知不知道不清楚,但確實沒埋怨,只是惦記回村來看看。那不是他們最小的弟弟被打了,去府城路過縣城見他們大哥說了。
就在許老太懷疑劉老柱這次夠嗆能挺住時,劉老柱從家裡出來了,露面就是一嘴的火泡,瞧那樣好像一宿沒睡,但眼睛卻摻紅血絲冒綠光。
許老太頭回發現,劉老柱身上竟然有股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勁兒。
四伯不落忍,猶豫道:「柱子,關於那江,有啥難處你就和大夥說。要真解決不了,實在不行的話……」
只看劉老柱卻像被刺激大勁了,忽然振臂一揮:「我能行,接著撈,要不我白遭罪了,我全家都白遭罪了,我能挺住!」
而就在這時,王玉生從外面領進來一位壯漢。
「里正叔,他說找你。」
劉老柱眯著眼往前迎幾步:「你是雷兄弟家的大小子吧?你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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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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