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表弟!?
第326章 表弟!?
「爹,你們沒事吧?」
柳輕煙看到柳昭年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心頭鬆了口氣,卻仍舊忍不住問出了這句廢話。
柳昭年點了點頭,只是面色顯得有些凝重。
又看了柳輕煙身後的楚青等人一眼,然後便看到了蘇寧真。
嘴角擠出了一抹笑意:
「寧真也來了?」
蘇寧真抱了抱拳:
「柳伯父,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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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年嘆了口氣:
「湘山海之事,本來已經有了眉目,奈何這一場突變來的太快,天音府暫且無暇他顧,否則的話,老夫必然會給你主持公道。」
聽柳昭年提起這件事情,蘇寧真眼眶一紅:
「柳伯父—有心了。」
湘山海出事,她又被賀千古趕出了瑤台宗,短短的時間之內,當真叫她體會到了什麼是世態炎涼。
卻沒想到,柳輕煙不計前嫌始終關心她的安危,柳昭年也不曾對湘山海的事情不聞不問,反倒是暗中調查,想要為自己主持公道。
再想到自己為了賀千古這樣的人疏遠柳輕煙—就覺得心中著實愧疚難當。
而此時柳昭年又看向了楚青等人,面色有些疑惑:
「煙兒,這幾位是?」
柳輕煙看了楚青一眼,對柳昭年說道:
「這幾位的真實身份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武功高強,急公好義。
「小寒谷之會,若不是他們的話,我只怕也難以脫身。
「我欠了他們不少人情答應讓奶奶以【天心萬安曲】為他們療傷。
「另外,他們和咱們之間應該有不少的淵源,這位韓三公子,便說要給爹送一封信楚青的身份對她一直遮遮掩掩,故此柳昭年問起之後,柳輕煙直接事無巨細,全都說了一遍。
就是想要讓楚青趕緊表明身份。
柳昭年聞言果然一愣:
「竟有此事卻不知道是何人給老夫寫的信?」
然後柳輕煙就發現,楚青的臉上少有的浮現出了幾許不太自在的表情: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移步一敘?」
柳昭年這才連忙說道:
「是老夫的不是,煙兒離家多時,天音府又處於風口浪尖,老夫憂心她的安危,倒是失了待客之道。
「諸位請隨我來。」
言罷,領著眾人進了天音府。
入內便有鈴聲傳來,是懸掛在廊道,門梁,屋檐下各處的風鈴。
一陣風傳來,五音七律層疊交錯,很是動聽。
楚青抬眸瞅了一眼,就聽柳輕煙說道:
「這是我天音府的『九轉天音陣」,每一處風鈴所在都不是隨意挑選,而是刻意為之。
「若有外敵來襲,便可以讓弟子分散於各處主持此陣,以音為符,展開陣勢。
「讓前來攻打之人,落入無間天音之中,從而生死兩難。」
楚青這邊正點頭讚嘆天音府這『九轉天音陣」的奇妙,柳昭年卻有些異。
柳輕煙對楚青等人的描述多少有些含糊不清,當中還夾雜著些許怨憤。
雖然旁人聽不出來,但柳昭年卻聽的明明白白。
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如何親厚可沒想到,剛剛進了門,自家閨女就把天音府的主要陣勢直接曝光了出來。
這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偶爾回頭看向楚青,卻總感覺這人好似有些說不出來的熟悉。
但這熟悉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似是故人來,又有些難以捉摸。
而且,不知道為何,第一眼看到這人,就感覺很順眼,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因為楚青身上天生便有一種親和力,還是說兩人當中當真有什麼淵源?
天音府很大,初行是風鈴的聲音,再往裡則是各種樂器的聲音交錯而起。
是門人弟子於府內修行。
楚青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了一眼,然後落到了柳昭年的身上:
「柳府主,看來天音府如今已經有了自救之法?」
柳昭年聞言苦笑一聲:
「讓小兄弟見笑了,自救之法不敢說,不過確實有人前往調查,希望有機會可以自證。
「但在這之前,該做的事情總得做每日早晚功課,也不能落下。」
「前往調查是去了段氏一族的族地?」」
楚青眉頭微:
「那地界如今恐怕會有些兇險。」
柳昭年回頭看了楚青一眼,點了點頭:
「確實兇險,不過前往調查之人,乃是我天音府第一等的高手。
「想來縱然沒有什麼收穫,也可以來去自如。」
「哦?」
能夠得到柳昭年的肯定,想來前往段氏一族調查之人,應該確實非比尋常。
不過他也沒有細問,如今尚且未曾表明身份,不好探究過深。
這一路至此無話,轉眼便來到了天音府主殿五音殿!
殿內空曠,柳昭年踏入其中,來到了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又讓在場眾人各自落座。
柳昭年這才問道:
「不知道小兄弟現在可方便將那封信取來讓我看上一眼?」
楚青環顧周遭,苦笑一聲:
「晚輩只怕還得再說一個不情之請。」
「哦?說來聽聽。」
「可否屏退左右?」
楚青抬眸。
柳昭年忍不住看了柳輕煙一眼,就見柳輕煙也是揚眉:
「你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事關重大。」
楚青正色說道:
「牽扯到了許多人的身家性命,容不得我不謹慎。
「還請見諒。」
柳輕煙想了一下,對柳昭年點了點頭。
柳昭年覺得有些好笑,一揮手,周圍的下人們紛紛退場。
楚青則看了蘇寧真一眼:
「你也出去。」
蘇寧真二話不說,對柳昭年躬身一禮,就退到了五音殿外。
柳昭年又有些驚訝了,蘇寧真不說恃才傲物,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自持的。
楚青對她說話這般不客氣,換了往日早就橫眉冷對了,可如今卻這般聽話?
而此時,楚青則將目光落到了柳輕煙的身上。
柳輕煙差點氣笑了:
「我也得走?」
「罷了。」
楚青嘆了口氣:
「你就留下吧—·反正估摸著也瞞你不過。」
言罷,他站起身來,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
那封信皺皺巴巴,不知道保存了多久,封面上沒有文字,看不出當中細節。
柳輕煙知道,楚青身份的秘密,必然藏在這封信里,便想要下來取,卻見楚青一抖手,那封信嗖的一聲,直奔柳昭年而來。
柳昭年眼晴微微眯起,一抬手,將這封信拿在掌中,還不忘讚嘆了一句:
「好功夫。」
柳輕煙翻了個白眼,心說那可不單純是好功夫這麼簡單親眼見識到楚青闖入裂星府,如入無人之境,對於楚青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柳輕煙算是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而在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武功,除了當代天驕四個字之外,柳輕煙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楚青。
不過此時她主要關心的內容,也不是楚青的武功,而是楚青神神秘秘送過來的這封信正好她就站在柳昭年邊上,看看柳昭年先是當看眾人的面,仔細查看了一下這封信,
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將封口火漆撕開,取出了當中信紙緩緩展開。
柳輕煙只來得及看到上面開篇的六個大字【昭年吾兄台鑒】。
就發現柳昭年的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緊跟著呼啦一聲站起來,背過柳輕煙,自己看了起來。
柳輕煙急的抓耳撓腮,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麼玄虛?
怎麼老爹看了之後,就跟看了魔一樣?
奈何她身高不夠,墊著腳也看不到信上內容,氣的直嘟嘴。
再看楚青等人,正想鬱悶,就見楚青此時正在臉上摸索。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楚青在自己的臉上撕下來了一張臉皮。
「哎呦我去!」
柳輕煙脫口而出。
不是她不夠自持,實在是太過震驚。
她一直都知道,舞千歡和溫柔的臉上是有易容的,畢竟這兩個姑娘一張嘴就露餡。
但是她沒想到,不僅僅舞千歡和溫柔易容了,楚青的臉上竟然也有。
這一路走來,相處時間這麼久,她竟然沒有發現半點端倪!
這簡直離了大譜!
而再看楚青易容之下的面容,更是膛目結舌。
就見那張臉劍眉星目,相貌英俊硬朗,可皮膚卻白皙好似女子,讓他整體容貌更上一層。
「你竟然生的這麼好看?」
柳輕煙瞪大了眼睛:
「我能不能捏捏你的臉?」
「不能!」
舞千歡趕緊幫楚青拒絕:
「我都沒捏過呢。」
柳輕煙一時無語,感覺頗為遺憾。
再回頭,就見柳昭年正定定的看著楚青,面上是百感交集,先前的種種疏離已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親切和激動。
他看著楚青,尤其是在他的臉上仔細打量,半響發出一聲感慨:
「長大了啊還記得,你剛出生那會,還是粉坨坨的一小團。
「如今卻已經丰神俊秀,長身而立了。」
「您——見過我?」
楚青有些驚訝,他本以為柳家的人從未去過天舞城。
但柳昭年這話明顯是在說,自己出生的時候,他就見過自己了。
「見過。」
柳昭年緩步走下了那上首高位,一步一步走到了楚青的面前:
「不過快有二十年了—-那時候,你外公病重危在旦夕,臨死之前只想見你娘一面。
「然而南嶺嶺北遠隔千山萬水,書信不等送達,人就要沒了。
「我只能親自趕往南嶺,前往天舞城。
「卻沒想到,你娘當時剛剛生下了你——
「那時節,我本不想強求,畢竟她剛剛經歷生產之痛,又如何能夠跋山涉水?
「可你娘聽到你外公即將撒手人寰,什麼都顧不上了,硬是咬著牙跟我回到了嶺北·.—.
「但縱然如此,也仍舊是來晚了一步。
「這也成了我們兄妹二人,人生之中最大的一場遺憾。」
楚青呆了呆,他自小不曾見過母親。
他詢問過楚雲飛,楚雲飛卻告訴她,母親身染惡疾,在他出生後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可如今聽柳昭年這話,母親難道不是去世了,而是而是回到了天音府?
而另外一頭,一直抓耳撓腮的柳輕煙聽到柳昭年說出這樣一番話,下巴更是差點掉地上了。
還是舞千歡提醒她:
「嘴巴,嘴巴收一收。」
柳輕煙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合上了自己的下巴。
可腦瓜子還是嗡嗡作響。
自己親爹的妹妹,是自己的姑姑。
自己姑姑的兒子,是眼前這個神神秘秘的韓三換言之,這小子是我表弟!?
那個談笑之間,將韓秋元,韓秋澤這樣自己都難以抗衡的高手,隨手擒來,說殺就殺的是自己的表弟?
大大方方闖入裂星城,入裂星府如入無人之境的也是自己的表弟?
一把長劍斬盡白虎七宿,如同開跨切菜的還是自己的表弟!?
那個被自己認定為當世天驕的妖孽,竟然是自己的血脈至親!?
柳輕煙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而且,越看楚青,她就越想去捏楚青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捏他的衝動!
楚青此時這好似回過神來,當即抱拳一禮:
「外甥楚青,拜見舅舅。」
娘親舅大,見到舅舅當以大禮參拜。
柳昭年上前一步,攔住了他:
「好孩子——.不必多禮。
「你,你這些年,過的可好?
「楚雲飛待你們三兄弟如何?」
「我」
楚青嘴唇翁動,倒是沒說自己少時離家出走的事情,只是點了點頭:
「一切都好,有勞舅舅掛心。
「只是,我娘她———她如今是否健在?」
要不是柳昭年一番話,楚青還不敢問出這樣的問題。
哪怕到了現在,這問題問出來了,他的心中也頗為志芯,不知道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柳昭年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卻是點了點頭:
「在。」
楚青的臉上這浮現出了幾許複雜之色:
「那她為何不回去?」
事到如今,兩世記憶早就已經不分彼此,所有的感情楚青全都能夠感同身受。
知道母親還活著,只是二十年不曾歸家,心中難免有些委屈。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柳昭年嘆了口氣:
「你娘不是不想回去,而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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