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患得患失

  耿致曄常年在部隊, 除了訓練就是演習,並不需要太多人情世故。雖然部隊有些方面需要活動,可是跟社會大熔爐比起來, 他的那些走動就是小兒科。

  耿致曄想像一番,葉煩要處理好跟市政府的關係,要拿捏好跟合作夥伴的尺度,還要留心下屬的需求,還要盯著市場變化等等。一年到頭要跟這麼多人打交道, 耿致曄頭疼。葉煩竟然還有時間來他這兒「度假」。耿致曄佩服:「我媳婦真厲害,啥都懂!」

  葉煩感覺這話有點陰陽怪氣。可他的神色像心悅誠服:「是不是特崇拜我?」

  「是的。」耿致曄抱住她,「就怕一眼沒看住被人拐跑。」

  葉煩朝他肩上捶一拳, 「往哪兒跑啊?再說了, 誰敢拐我啊。」

  「不怕死的。」耿致曄道,「有人敢拐常家女婿,就有人敢拐耿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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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煩好氣又好笑:「你拿我跟他比?」

  「他當然沒法跟你比。這不是打比方嗎。」耿致曄想不通,「你說他兒子都快成家了,還折騰什麼?要是搞出個孩子還沒孫子大, 不丟人啊。」

  葉煩:「婚內出軌的人會在意這點?」

  耿致曄微微搖頭,不會。

  「可是他不怕授人以柄嗎?」

  葉煩好笑:「天真!啥把柄啊?床照,那是生活作風問題, 只要沒上報上電視, 沒造成啥社會影響, 最多是黨內處分。雖然升遷無望,可他能平穩落地。再說徇私枉法,他真貪了不少還用對手出面嗎。紀委可不是擺著看的。」

  「好像是這樣。」

  葉煩:「部隊也差不多, 而且軍屬還不如幹部家屬輕鬆, 平時守活寡, 萬一軍人出軌不想離,軍屬想離只能走法律程序。普通人哪耗得起啊。」

  耿致曄無法反駁,唯有抱緊她,防止她跑了。

  話又說回來,公司雖有耿森森盯著,葉煩也不敢當甩手掌柜。在部隊待五天,第六天早上,葉煩驅車直接去公司。

  這幾日積攢的事處理好也到中午。秘書敲門進來,問葉煩是去食堂用飯,還是她打上來。

  以前跟樓上樓下別的公司的人不熟,葉煩下去吃飯除了自家員工喊一聲「煩姐」,便沒人打擾她。

  隨著繁花電腦GG出去,葉煩名下有工廠,行業內的人摸清她跟研究所合作,公司握有不少專利,便有不少人想跟她套近乎。

  葉煩沒讀心術,不清楚這些人誰想分一杯羹誰單純想跟她搞好關係,她又不好來者皆拒,乾脆不再下樓用飯。


  葉煩下午還要出去一趟,不想回家折騰一圈,就把飯盒和飯卡給秘書。

  秘書經常幫葉煩打飯,知道她的喜好,不過五分鐘秘書便上來。

  飯後葉煩到上面研發部掃一圈,跟總監談幾句,培養幾個助手接班人。以防內部出現分歧,葉煩特意提醒,不能只培養嫡系師弟師妹。

  人都有私心,總監也不例外。葉煩剛提這事,他腦海里就閃過幾個名字。葉煩說完,他意識到那幾人全是他校友。

  總監心驚,心說我差點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

  十多年前他之所以選擇跟葉煩干,就是討厭某些單位衙門做派、近親繁殖。那時候他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彼時國外的瞧不上國內的,國內事業單位的瞧不上個體戶。葉煩這群人正好在鄙視鏈最底層。總監經常鼓勵同事兼同學「今日對我們愛答不理,明日讓他們高攀不起。」

  葉煩以前很忙,不常去公司,自然不知道員工平時聊什麼,見總監臉色變了又變,不禁問:「忙不過來?」

  總監下意識搖頭:「不是。」嘆了一口氣,「您給我出了個難題啊。讓我挑倆,我剛才一想,至少有五人適合轉崗。」

  「那就五個。」葉煩道。

  總監不過隨口一說糊弄葉煩,沒想到她當真了:「需要這麼多嗎?」

  葉煩:「現在軟體開發組對外接洽我負責,生產車間電腦測試也是我在跑,塑料件這方面也是我負責,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工作,我要把這些事推出去,五人不一定夠。」

  「那您幹嗎?」總監下意識問。

  葉煩:「各個工廠以及部門的銷售情況和財務報表不需要我簽字?」

  總監愣住,哪怕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葉煩這麼忙:「您平時怎麼安排的?竟然還有時間去姐夫單位。」

  「合伙人知道我忙,我把事情攢到一起處理他們可以理解。可是也不能因為人家不抱怨,就當人家沒脾氣。」葉煩道,「你先把人帶出來,等他們可以獨當一面,再根據每個人的喜好以及特長細分。涉及到錢財就找耿森森,他是公司大管家。」

  以前總監挺羨慕耿森森,國營單位干不下去,來公司就當財務總監。自打知道他爸經常上報上電視,總監就沒法再羨慕。

  耿森森願意,稅務局也有他一席之地。

  再說了,有耿森森坐鎮公司,葉煩立刻退休也沒人敢給他們使絆子。他們在外被人欺負,耿森森一個電話能搞定。

  所以總監毫不介意葉煩說他是「大管家」。

  總監巴不得耿森森當一輩子大管家——關照大家!

  「那以後科研單位那邊我負責?」

  葉煩點頭:「如果他們唧唧歪歪跟你打太極,你告訴我,我找他們領導聊聊。」

  總監:「我明白。年年八個點利潤可不是讓他們喝茶打牌。」

  「研發部遇到什麼不懂的就找他們。」葉煩以前就說過這話,再次提醒,「不用白不用。你體諒他們辛苦,他們可能說我們人傻錢多。」

  總監曾一度認為公司現在這麼多人才,不必再資助研究所。

  有次跟同學吃飯,同學酒後吐真言嫌他們公司獨,恨不得把各大高校計算機方面的人才網絡一空,以至於現在國營單位校招都要提高待遇。他便明白葉煩有時候對研發進度不滿,怎麼還繼續資助那家研究所。

  有科研單位背書,業內有意見也不敢告她搞壟斷。

  總監聞言點頭:「軟體組前些天接了一個單子,幫一個公司搞一個程序,當時遇到點問題,我就帶他們找科研單位老教授請教。」

  葉煩笑著說:「對!就要這樣。別把自己放太高,該彎腰就彎腰。我知道大家都有一顆成為業內大佬的心,不過現階段還是賺錢為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大家腰包鼓了才能安心攻克難題。」頓了頓,「心浮氣躁干不出成績。對了,這幾年不少人選擇自己創業,研發部也有的話別攔著。他的項目不錯,公司可以投資。」

  總監笑了:「您又不是人傻錢多的暴發戶,他們隨便扯幾句就能糊弄住你。他們那點小想法哪敢找你要投資。」

  葉煩:「那就跟他們說幹得多獎金多。如果一個項目淨利潤一百萬,公司可以拿出三五十萬按勞平分。如果多達一千萬,公司也捨得拿出三百萬左右獎勵大家。平均分的話算一人一套房。」

  總監頓時忍不住咽口水:「不是,煩姐,這——」

  葉煩:「多!有可能因為腰包鼓了就提前退休,或者辭職做個小生意。辭職沒關係,我們待遇好就不用擔心後繼無人。不說那些好哄的應屆生,樓上樓下多少人想進咱們公司?」

  年初有人打聽他們公司年終獎,老油條隻字不提,去年才進公司涉世不深的新人被打聽出來,然後推測出總監年薪加獎金。雖然沒猜到準確數字,但很接近。從那以後經常有人請總監吃飯喝酒。

  葉煩願意能把上上下下所有公司收購,且除了公司負責人無人反對。想到這些總監便不擔心大家有了錢出去創業。

  總監代入自己,他自己創業可不捨得給員工那麼多獎金:「您說的是。」

  葉煩看一下手錶:「我下午還有點事。」


  「那你忙。」總監看著電梯關上便回去,直接當眾問誰嫌天天坐在電腦前辛苦想轉崗,過幾日來他這裡報名。

  軟體組組長從茶水間過來:「為什麼是過幾天?」

  「轉崗可能沒那麼多獎金,所以希望大家考慮清楚。」總監對組長道,「像你錢賺夠了,又打算結婚生孩子,沒法天天加班,就適合換個工作。」

  組長抬高聲音:「誰說我錢賺夠了?」

  總監:「除了一處破舊四合院,還有兩套樓房,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還不夠?多少是多!」

  「怎麼不說你住公司宿舍,三套房出租!」組長跟總監是大學同學,「你還有個四合院呢。我可聽說這兩年翻倍漲。」

  新員工弱弱地問:「翻倍漲什麼意思啊?」

  組長:「九零年前後四五萬,前幾年七八萬,現在三四十萬。過幾年可能再多一個零。」

  新員工驚得張大嘴巴。

  總監忙說:「別聽他瞎說。我的小院子多個零,老闆的房子得八位數,甚至九位數,你覺著可能嗎?」

  組長:「當時買的時候幾萬塊,也沒想到不過七八年就多了個零。」

  總監無法反駁:「做事去!」說完就回辦公室。

  這幾年入職的員工一直知道老員工有房,他們潛意識認為四十或六十平的樓房,頭回聽說一個個有四合院。

  其中一位女員工忍不住問:「你們都買了?

  除了葉煩公司第一位女員工聽到動靜以為有熱鬧可看,從隔壁辦公室出來,正好聽到這句:「公司大樓蓋之前入職的都有吧。」

  「之後怎麼就沒了?」

  組長:「之後房價漲得厲害,很多人覺著買樓房不如四合院合算,僧多粥少不好買。不過你想買現在也能買。知道榮光公司嗎?那附近就有不少民居。一套五萬左右。」

  知道榮光運動服廠在哪兒的員工驚呼:「快出四環到鄉下了。」

  「路修好開車上下班也方便。十多分鐘的事。」組長道,「不開車也可以坐公交車。」

  新員工:「那邊路都沒修好,哪來的公交車?」

  組長氣笑了:「有了公交和地鐵,上下班方便,你還想五萬塊買一套房?做夢!」

  「要是一直不通公交和地鐵呢?」

  組長突然確定當年葉煩跟他們聊發展和房子的時候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不是他的錯覺:「愛買不買!不要指望我保證房子會漲。市場經濟加政府調控,經濟學家也推測不出具體什麼時候漲。」


  此言甚是。

  隔壁辦公室組長出來打圓場:「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不過房子這事,你買來住的話不用在意跌漲。跌漲你都沒法賣,跟你沒關係。如果想投資,那就買地段好的。」

  新人問:「地段好的那麼貴還會漲?」

  隔壁組點頭:「會的。咱們國家準備申辦奧運,一旦申請成功各地企業都想來首都分一杯羹,人多起來,房租上漲,房價也會跟著漲。」「要是沒申請到呢?」

  隔壁組組長噎住:「——想賺錢還想零風險?不可能!收益越高風險越高!」

  軟體組組長問:「空手套白狼零成本,可一旦被抓你有可能牢底坐穿。敢幹嗎?」

  剛入社會的年輕人不敢。

  總監出來,道:「大家好好工作,別藏私,集思廣益攻克難題,賺到大錢年終獎就夠各位在附近買一處八十平樓房。」

  新人問:「那得賺多少?」

  總監還是覺著葉煩承諾的三到五成太多,擔心把他們養得慾壑難填:「淨利潤兩三成,按勞分配。如果是你們組一起搞出來的那就所有人平分。」

  軟體組組長相信,葉煩手鬆:「好了,做事吧。」

  周末新員工跟同學打球吃飯說起公司願意拿出兩三成當獎金,結果得到所有人嘲笑,說葉煩不愧是生意人會畫餅。

  新員工聽老員工說過,公司這些年出去了十多人,包括銷售部。其中幾人開店單幹,有幾人因為家庭原因回到老家省會城市,還有幾個人賺夠錢進了較為輕鬆的機關單位。

  無人出國或跳槽到同在首都的私企。

  如果葉煩只會畫餅,老員工怎麼可能對她死心塌地。

  這位新員工就決定試試,試一兩年,如果葉煩只是嘴上說得好聽,那他就跳槽。

  —

  隨著首都迎來第一場大雪,離陽曆年也近了。

  葉煩不用南下拿貨,時間寬裕就去二寶的小家看看她缺什麼。於文桃閒著無事就帶著小王剁肉餡包包子包餃子,大寶回來給大寶,二寶回來給二寶,耿卉卉要是帶著女兒回來,於文桃也給她一包。

  他們家或宿舍都有冰箱,放冷凍層慢慢吃。

  下大雪當天都不耽誤她在正堂和面擀餃子皮。

  葉煩跟她媽說起這事,陶春蘭叫葉煩勸勸於文桃別幹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葉煩虐待老人。

  於文桃也不希望葉煩背上不孝的污名就決定年後再說。

  可是於文桃跟這邊街坊四鄰沒共同話題,天寒地凍也不想出去,啥也不干只能跟小王大眼瞪小眼。


  無論老人還是年輕人,長時間不動就沒什麼精神。葉煩發現她精神萎靡就說電視裡的毛衣好看,現在毛衣全是機器做的,花樣死板。

  小王也說好看。於文桃叫小王陪她去買一堆毛線,她給閨女和外孫女織毛衣,然後給葉煩二寶和耿卉卉織毛衣。

  於文桃一邊織毛衣一邊跟小王侃大山,一天下來很充實,沒幾天又有了精氣神,跟年輕了十歲似的。

  葉煩拿著婆婆織的坎肩去部隊,對耿致曄說:「你後娘勞碌命啊。」

  耿致曄:「你不也閒不住?」

  葉煩:「我那是賺錢。」

  耿致曄邊換上坎肩邊說:「你看到財源滾滾很滿足有成就感,於姨看到大寶和二寶吃到她的包子心滿意足。有何區別?」

  葉煩幫他整理後背:「也對啊。」

  耿致曄笑:「本來就是。你媽說於姨閒不住,也不想想自己。雖然家務活有保姆分攤一部分,可你媽要買菜,還要接送陳小慧的女兒。周末大家都回來,她要跟保姆一起做飯。她覺著閒著舒服,真讓她跟於姨似的一天閒到晚,她也受不了。她和於姨這代人都忙慣了。」說著一頓,「咱倆也是啊。以前咱們哪有機會閒在家裡。不結婚工作就要下鄉務農。過幾年咱們閒下來,你說不定因此焦慮心慌,總覺著老了要死了。」

  葉煩:「那以後不管她?」

  「小勤都不管,你個當兒媳婦的管那麼多幹嘛。」耿致曄道,「也不用擔心於家有意見。於家老老小小都閒不住,不會覺著你使喚老人幹活。」說完就把坎肩脫掉。

  葉煩不禁問:「怎麼不穿?」

  「中午暖和穿上熱。留著早晚穿。」耿致曄摸摸坎肩毛,「我怎麼覺著穿在身上火熱火熱?」

  葉煩道:「真羊絨線織的。對了,於姨用她自個的錢買的。你說,要不要給大哥二哥織一身?」

  耿致曄不假思索地說:「大哥有大嫂,二哥有二嫂,讓她們織去。」

  葉煩樂了。

  「你身上這個不是她織的吧?」耿致曄看到葉煩的白毛衣問。

  葉煩點頭:「是的。她還給大寶和二寶各織兩件,一件可以單穿,一件很貼身,可以穿在工作服裡面。」

  「這才多久?」耿致曄也就一個多月沒回家,「她當自己是織女呢?」

  葉煩笑出聲:「她和小王倆做的。對了,我這次只能待兩天。這周末小王相親,我送她過去。」

  離春節只剩半個月,再過幾天小王就回家了,葉煩沒打算給她介紹對象。

  今早臨出門,張小明給她打個電話,他員工的表兄家在西城,男方家不敢嫌棄小王,問小王要不要見見。


  小王因她家有很多糟心親戚有點自卑,不敢找條件好的,擔心親戚像螞蟥一樣撲上來吸血。

  要找好的不難,葉煩認識的人就沒有條件差的。找一般的葉煩只能把此事託付給別人,所以一直到現在才有合適的。

  耿致曄:「讓她自個乘公交車去得了。」

  「小王第一次跟城裡人相親很緊張,我送她過去會讓她覺著在城裡不是孤單一人。」葉煩不太滿意張小明介紹的,忍不住說:「男方父母只有一個有退休金,幸好買了福利房,兩個女兒嫁出去,老大住單位,老二跟父母住。她要見的是老二,老二白天賣小商品,晚上去夜市賣烤串,小王——」

  「打住!」耿致曄道,「這種條件在普通市民當中算不錯了。多的是一家老小擠在一起。以前的張小明,還有光明那個大雜院,還有喜歡跟大寶玩的小虎他家,要不是他媽跟你做生意,怎麼可能買到咱們現在的家附近。別拿你的眼光看小王的相親對象。」

  葉煩受教點頭:「好吧,不發表任何意見!」

  「這就對了。」耿致曄把坎肩收好,又把被子拿出去晾曬,然後拉著葉煩下樓。

  葉煩拉上圍巾:「這邊沒有高樓大廈,風呼呼的,感覺比咱家低兩三度。」

  「比市區低四度。」耿致曄的警衛員太閒親自測過,「你剛才說她第一次見城裡人,之前沒見過?」

  葉煩:「在城裡見過,但是跟她一樣從農村出來的。」

  「你看,只是有住房這一點就比她以前相親對象好多了。你覺著小王工資高,可以找個更好的,小王興許都想過兒女將來在哪兒上學。」

  葉煩覺著他太誇張,就當沒聽見。

  沒想到她送小王去餐廳的路上,小王瞥到一所學校,問她要是跟對方成了,孩子以後能在這兒上學嗎。

  葉煩愣住,差點在大馬路上急剎車,半晌憋出一句:「那是高中,考得上能上,考不上只能去中專。」

  「現在中專不好,還是大學畢業分配的工作穩。」

  葉煩:「是呀。不過你別想太多。兒女不會讀書不等於不會幹別的。要是會做點心,將來可能到國兵館工作。」

  小王忽然想到她師傅賣早餐起家,現在三套房和一處店面,有存款不欠帳。他兄弟姐妹都有鐵飯碗,但都不如他。

  誰又能說他守著一間店面賣滷菜沒出息呢。

  「姨,您說的對。那啥,條條大路通羅馬。」

  葉煩點頭:「對啊。你操心這些不如想想以後結了婚還怎麼去我家工作。」

  「我想過。下雨下雪就不回去,平時就早上過去晚上回去。我上午打掃衛生,下午做面試放冰箱,留您晚上和第二天早上吃。姨,你覺著這樣行嗎?」


  好保姆比好對象難找,葉煩可不想失去她:「可以。你也知道一開始找你是奶奶一個人在家我們不放心。」

  「我知道的。」小王道,「您或者森森、二寶下班回來我再回去。太晚沒公交車就叫他去接我。」

  葉煩張張口想說什麼,又覺著沒必要:「對!讓他接。是不是快到了?」

  小王指著不遠處的咖啡廳:「就那兒。」下了車就叫葉煩回去。

  快過年了,要準備年會,葉煩公司也忙,便直接去公司。

  到公司秘書就向葉煩匯報,禮物準備好了。

  今年抽獎依然有現金。也多了幾樣真金白銀,雖然最貴的沒超過三百,可是除了秘書處沒人知道,回頭抽個小金豆肯定驚喜大過禮物本身,認為來年一定順順利利。

  年會禮物自然要寓意好。

  秘書出去,耿森森來向葉煩匯報一年淨利潤。

  葉煩邊看報表邊問:「去掉稅的淨利潤?」

  耿森森點頭:「稅收這方面一過陽曆年我就算好了。對了,前幾天收到三筆款項,都是軟體組那邊的,一筆多一點一筆只有幾萬塊。聽他們的意思無論多少你都會給他們單獨發獎金?」

  葉煩:「明天把獎金和我答應給他們的那份取出來。」

  「發現金啊?」耿森森震驚。

  葉沉吟片刻:「去樓上問問現金還是打款。打款的話他們可能要交個人所得稅。發現金可能會被人家問發了多少錢。讓他們自己選。不過我答應單獨發的獎金肯定在年會上發。」

  「這要叫銷售人員看見,他們過年期間都得幫公司推銷電腦。」

  葉煩笑道:「不及時兌現,回頭跟親戚朋友聚到一處,三言兩語那麼一攛掇,明年可能有不少人跳槽。」

  作者說:最近狀態不好,肩膀不舒服,可能太久沒運動,今天可能就這麼多。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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