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到此為止
第32章 到此為止
……
後來沒過幾天，周京淮又送了黎霧一套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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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進三出。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等一系列元素一應俱全，裡面每一處使用的材料也都是極其名貴的。
挨著某位偉人的故居。那故居，黎霧曾在書上看見過一次。
那是黎霧名下的第一套房產。
黎霧後來去試鏡沈亦塵的劇，沒什麼懸念的就過了。
臨走時。
沈亦塵還特意暫停試鏡，出來問她，「有沒有人陪你過來，沒有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黎霧還不太適應這樣的沈亦塵，笑著搖了搖頭，說。
「不用了，有助理陪我過來。」
那天簽了那份合約過後，公司在第一時間就給黎霧配了保姆車和助理。
保姆車是跟公司一姐一樣的品牌，只不過內設高一檔。
助理是公司挑選了三個人過來，原本黎霧說不用，是欣姐勸她說以後工作有需要，黎霧才留了一個人下來。
比黎霧大兩歲，做事挺仔細認真的一小姑娘。
黎霧說完，正準備離開時，她的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有電話進來。
沒有備註。
但沈亦塵目光無意間掃了過去。只看了一眼那串數字，他就知道是誰的電話了。
沈亦塵眉梢微微挑了挑。
似是沒想到，那位竟然還會主動給人打電話。
看見是周京淮的號碼時，黎霧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的輕顫了一下。
她含了點歉意的看向沈亦塵。
沈亦塵給了一個讓她自便的眼神，「我回去繼續面試。」
今天不止是面試女主，還有另外幾個角色。
黎霧朝沈亦塵禮貌的點點頭，轉身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去接電話。
沈亦塵站在廊下。依舊是一身淺色的休閒服，閒適清雋。
他看著黎霧離開的背影，目光無意識的多停留了幾秒。
沈亦塵想起前不久，許是黎霧即將作為他劇里的女主角，又或許是疑惑黎霧頂著那張臉，居然在圈內沒火的原因。
他讓人，稍稍查了下黎霧在圈內的經歷。
因為新聯打算收購藍耀集團的消息，他當時去周京淮的辦公室聊起了這事。主要是他大哥想從中分一杯羹，但想看看周京淮對這事的態度。
剛聊完，就收到了助理髮過來的報告。
看到是有人刻意打壓後。
沈亦塵便笑著說了一句，「就這麼七八線的藝人，顧家那位大小姐也還要打壓，也不知道礙著她哪裡了。」
助理沒查到原因，沈亦塵自然也不知道。
周京淮當時坐在辦公桌後，背後深色調書櫃映襯著他溫雅貴重的面容。
淡白燈光下。
周京淮雅致的眉眼間神色平靜，輕描淡寫說出口的語氣也是淡然。
「那你就給那位顧大小姐帶句話，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沈亦塵當時臉上的表情，微不可察的滯了滯。
他不由得，多看了辦公桌後頭也沒抬的男人一眼。
可能那時，連沈亦塵自己也不想承認，他會想要去查黎霧的根本原因，是想知道作為第一個能留在周京淮身邊的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但他更震驚於。
周京淮竟全然不在意她的過去。
不過想想也是。
周京淮那樣身份地位的人，既能雲淡風輕間兵權萬里，判人生死。自然也能穩若泰山，托住一個人扶搖直上。
……
周京淮給黎霧打電話，是問她試鏡多久結束。他剛好經過這邊，順便來接她。
黎霧說她已經結束，就在外面等他。
掛掉電話後。
黎霧唇角還彎著淺淺的弧度，心裡有一點點小雀躍。
其實白天的時候，她能見到周京淮的機會很少。所以跟他的每一次見面，黎霧心裡都很期待。
黎霧唇角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她拿著手機，想著給周京淮的手機號備註一個什麼好呢，名字肯定不行……
「黎霧。」
眼前一片陰影落下，有人站在了黎霧的面前。
擋住了她的去路。
黎霧在抬頭間，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全部隱去。
她平靜的看著攔在她面前的人——
楚萱。
環影娛樂的一線大咖。
也是上次，看上了她角色，後來又補償給她一個劇本的人。
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大衣，踩著一雙七厘米的高跟鞋，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
只不過這次她取下了口罩。那雙明媚動人的狐狸眼，此時看起來也有幾分黯淡，沒有任何光亮。
黎霧知道那次楚萱是想將她趕離京市。
但那份合同上的片酬也是真的，再加上她不喜歡跟人交惡。
黎霧點點頭，平靜的道，「楚小姐，伱好。是有什麼事嗎？」
「你來面試女主？」
楚萱先問道。
原本楚萱也準備來試鏡女主。只不過後來她聽說，兩位影后聞音和梁清然也在接觸沈亦塵手上的這個劇本。知道自己沒戲了，她才轉而來試鏡女二的戲份。
卻沒想到。
看到了黎霧。
聞言，黎霧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道，「如果楚小姐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說著。
黎霧向她微微點頭，側過身就要離開——
「黎霧。」
楚萱再次叫住她。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黎霧那張清純漂亮的臉蛋上，只不過這次不再是輕視的傲慢。
在黎霧停下腳步，看過來時——
楚萱徹底隱去眼底深處的那點不甘和屈辱，伸手摘下了帽子，向黎霧微微頷首。
酥軟的聲音是刻意壓制過後的溫柔和尊重：
「抱歉，上次我不應該給你那樣的劇本，還對你說那些看不起你的話。」
「我道歉。」
黎霧整個人怔住，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但黎霧不開口，楚萱似乎也不敢抬頭，就那麼一直低著頭。
過了好幾秒。
內心太過于震驚的黎霧，才有些無措的開口，「你當時不是說了嗎，那個劇本片酬還挺高的，你還好心建議我去演。雖然……雖然語氣算不上多好，但合同上片酬的數字是真實有效的……」
「當時還真沒什麼人敢用我的，你沒必要……沒必要這樣……」
？
楚萱緩緩的抬起了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黎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原本。
作為進圈來一路還算是順風順水直達一線的她，被要求對著一個七八線都算不上的藝人道歉。
楚萱內心就已經不甘到了極致。
但偏偏。
顧大小姐還把她叫到辦公室。
親口對她說，要是不道歉，別說她在圈子裡混不下去了，就是她顧大小姐以後在京市都難做。
所以忍著屈辱說出那句話時，楚萱都不用看，也幾乎都能想到黎霧臉上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表情。
但沒想到……
「你還真是，一切向『錢』看啊……」
靜了好半晌後，楚萱看著黎霧，有些一言難盡的道。
「我得吃飯呀。」黎霧聲音小了很多。
她得賺錢養活自己。
楚萱一下就笑了，是實在沒忍住的那種笑。
「你這人……」
似乎是想了半天，楚萱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明明，她身後的人連顧家大小姐都不敢得罪。
幾秒後。
楚萱止住了臉上的笑意，向黎霧伸出了手，嗓音柔和，「重新認識一下，楚萱。」
頓了頓，黎霧也伸出了手——
「黎霧。」
……
等見到周京淮的時候，黎霧還有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再加上那車的底盤有點高，她上去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
要不是坐在后座上的周京淮，及時伸手扶了她一下，估計她能成為上個車都能摔倒的第一人。
「謝謝……」
男人的手指骨節明晰，修長如玉。觸及時，乾燥溫暖，帶著淡淡的粗糲感，有種不輕不重的遊刃有餘。
黎霧只是不小心觸及了一眼，就飛快的收回了視線。
耳頸後處微不可察的漫上了一點點紅意。
她努力讓自己忘掉，那隻手掌上曾漫過的盈盈水光。
快速開口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剛剛其實是在想其他的事情，所以才差點崴到，不是不會上這種車。」
「我知道。」周京淮低沉磁性的聲音里覆著一層薄薄的笑意。
是很包容的那種笑。
像是在看一個胡亂編造理由的小孩兒，也不點破。
黎霧感覺自己後頸那處的溫度，好似又升高了很多。
車門關上。
新鮮流動的空氣也一併隔絕在了外面。
隨之而來的，是淡淡清雅的冷調木質香，若有若無的充斥在黎霧的鼻息間。
似乎要和她清淺的呼吸，輕輕的交織，然後悄無聲息的緩緩混合在一起。
黎霧見他似乎正在忙工作的事情，也沒敢打擾。
但她明顯有好幾次的欲言又止。
將批覆的郵件發出去之後，周京淮才看向一旁的黎霧，問，「怎麼了？」
「您工作忙完啦？」
女孩一雙漂亮明澈的瞳眸望著他，清軟的聲線有一點小心翼翼和認真。坐得也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靠在車門處。
她似乎，很害怕會打擾到他工作。
工作肯定忙不完，周京淮只是淡淡的道，「你說。」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