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處處憂患小心防範
第5章 處處憂患小心防範
文氏竟不覺得意外,「家裡人怎麼樣?」
「有三人受了傷,皮外傷。」代東文說,「那些人已然知道少爺不在家,必會順路追來。」
文氏看向一眾御林軍,「看來陛下早有預見。」
「夫人,宅子和家業一時三刻丟不掉,當前少爺的安全最要緊,還是讓我們跟著少爺吧。」
「你不是不知道,你家將軍的宗親都是些什麼人。」文氏說,「只要家裡一天沒有主事的人,他們就敢登堂入室。守不住孟府,長青就沒有退路。」
代東文深吸一口氣,無奈道:「好,我留在孟府,定然守住少爺的退路,但請夫人把他們帶上。」
文氏的視線落在其他家人身上,正要說話,緊貼著的車廂里傳來孟長青的聲音,「東文叔,進來說話。」
梁氏已經從車上下來,代東文見文氏沖自己點頭,便大跨步上了馬車。
代東文一進去,差點踩到他家少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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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孟長青腦袋沖外趴在正中間。
代東文及時收腳,側身貼著車廂壁坐下,「少爺你還好嗎?」
「還好還好。」孟長青轉頭面對他,「我昨晚走的匆忙,人也帶的少,不是來不及通知更多人收拾行李,而是我只能帶這麼些人。
如今家裡處境艱難,我尚未成年,宗親伺機而動,內宮朝堂皆有人恨我,唯一能保我的只有陛下。
陛下之所以保我,是可憐我。
但凡我表現的不那麼可憐,陛下不免要起防範之心。」
「孟將軍和三位公子都為國而死,只留下您這麼個獨苗。」代東文怒從心起,「也不知我們守的是誰的天下,赤膽忠心都已經掛到他的眼前,他還要防範您。」
「帝王之心本就多變。」孟長青把話題引到他帶來的那些人身上,「陛下允許我挑一百孟家軍做親兵,我到了涼州自然有人用,家裡比我身邊更需要人。」
「孟家軍遠在邊關,這一路上……」
「一路上自有御林軍守衛。」孟長青說,「陛下若是連我也保不住,那他的皇位也沒幾日坐頭了。」
「少爺,就算是皇帝派來的人,你也要多加防範,保不齊那些人中還有別人的勢力。」
孟長青點頭,又囑咐起代東文,「不要讓任何閒雜人進門,連府中下人也要防備,不能讓他們靠近我的書房和母親的住所。
比起直接了當的取我性命,我更怕家裡突然多出點什麼。」
代東文鄭重點頭,「我記下了。」
「對了!」代東文一拍大腿,「從京城到涼州,勢必經過萬州,席蓓回鄉處理他大哥的喪事,如今應該就在萬州,我這就去信,讓他在沿途驛站等你。」
席蓓是孟長青的武學師父,早半月前收到家書,說家中大哥重病怕是活不了幾天,想讓他回去見最後一面。
就在昨日,席蓓來信說他大哥去世,他要等喪事結束後,處理好家中事務再回京。
現在省事了,不必回京,沿途等著就行。
馬車外,胡大夫捧著食盒再三催促,「他們到底有多少話要說?再等下去藥都要涼了。」
「想是有家中事務要交代。」
「夫人,您是孟家的主人,什麼家務事不能跟您商量?」
文氏說:「長青才是家中主人。」
車簾掀開,代東文從車上跳下來,對文氏道:「夫人,我們這就回府,您跟少爺也要加緊趕路,一切等到了涼州……嗯?胡大夫,您怎麼在這兒?」
「你說我怎麼在這兒?」胡大夫陰沉著臉上車。
孟長青跟他招手,「喲,胡大夫,怎麼早起就心情不好?」
「攤上個不聽話的病患,心情能好嗎?」
孟長青懂了,原來是自己之前下車,被他看見了,「沒事沒事,我後背不過是皮外傷,修養幾天就好。」
「皮外傷?」老胡冷哼,「宮中的板子,二十下就能把人打死,你小小年紀被打成這樣,萬一沒有調養好,是要落下暗傷的。」暗傷就暗傷吧,孟長青不在乎。
她也沒想活多久,只要能把京城宗族那一批上年紀的熬死就行。
不過這種話,沒必要說出口。
當然,除了這一次她起來走動了幾步,之後就一直很安分。
除了憋不住要方便的時候,其餘時間都老老實實的趴著養傷。
到底是年輕,又有大夫隨行照料,孟長青的傷,快速的好了起來。
半月後,孟長青一行人到了萬州鳳霞鎮地界。
她後背結的痂已經開始脫落。
胡大夫才准許她下地活動。
孟長青養傷養怕了,天天趴在車廂里睡覺,整個人都差點睡扁。
今天終於得見天日,她高興到連喝藥的動作都麻利了許多。
她抬頭猛灌,灌完之後,連咳好幾聲。
梁氏給她順氣,「你就不能慢點。」
「慢不得,我得抓緊時間下去走走。」孟長青把空碗交給梁氏,「對了娘,聯繫上席師父了嗎?」
「小代去前面的驛站打聽了。」
車簾掀開,一陣冷氣撲面而來。
孟長青裹緊了身上的大氅,「八方!來財!」
她這一喊,冷氣入喉,又咳了幾下。
不遠處生火的兩人聽到動靜,立刻跑了過來。
八方嘴快的不行,「哎喲少爺,您可算出來了,還以為您就這麼躺去涼州了。」
「滾,別咒我。」
還是來財眼裡有活,把孟長青攙下了車,「少爺,您好點了嗎?」
「那肯定是好多了,要不然胡大夫也不會讓我出來。」孟長青說:「陪我在附近晃悠兩圈。」
「風大,您靠著點我。」來財側身給她擋著風。
八方貼到來財前面,「我也來擋著,我倆給您湊一堵人牆。」
他倆螃蟹似的走在孟長青旁邊,動作搞怪,實在引人注目。
很快就有人走了過來。
是代東文的兒子小代,帶著席蓓朝這邊走來。
「長青!」席蓓一把捉住孟長青,「皇帝把你打了?」
「師父。」孟長青朝他行禮,隨即又動了動手腳,「是打了十板,不過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你看。」
「他怎麼敢打……」
他話還沒說完,走來的文氏就道:「席師父別盲目偏袒,是長青先打了太子。」
席蓓自有一套莽夫理論,「孩子打架哪裡有大人插手的道理,他就是欺負長青沒爹!」
胡大夫聽著這匪夷所思的話,扎藥包的手都一頓,問文氏,「拜這麼個人為師,你就不怕他把孟長青教成缺心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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