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個正經人
叫停劇組之後，趙忘秋將充當製片人的羅伯特喊到別墅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我踏馬讓你給我找演員，你就是這麼找的，你自己看看，那女人除了一張臉還過得去，有哪一點像演員了？」
羅伯特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年輕老闆在片場脾氣會這麼大，趕忙辯解道：「老闆，她試鏡時表現真的很棒，我也想不到她面對真實鏡頭會……」
趙忘秋把手一揮，很不耐煩道：「我不是來聽你解釋的，你只需要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
羅伯特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回道：「我現在就去解僱她，然後重新找個演員來。」
「我最多給你一天時間。」
「不用，半天就夠了。」
說完，羅伯特就轉身回了屋裡，趙忘秋夜留在原地，點上一支煙，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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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五分鐘後，就在香菸即將燃盡的時候，趙忘秋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黛西的聲音響起。
「導、導演，請再、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接下來會好好表現的。」
趙忘秋轉身看向她，平靜的回道：「黛西，我希望你理解，這是我的第一部電影，我不想搞砸，所以……很抱歉！」
聽著如此冰冷的話，黛西眼裡逐漸出現波光，她有心就此放棄，可一想到這個月還沒著落的房租，只能再次苦苦哀求。
「導演，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讓我留下吧，就算沒有台詞也行，我……」
黛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隨後趕來的羅伯特打斷。
「瓊斯小姐，我已經結清了你的報酬，請你立刻離開，不要再糾纏了，否則我就要找保安了。」
黛西再次望向趙忘秋，試圖從中尋到一絲憐憫，結果卻讓她失望了，趙忘秋只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眼底似乎毫無波瀾。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低著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腳步踉蹌的向遠處走去。
黛西不知道的是，當她離開以後，趙忘秋揮手招過羅伯特，對其說了以下這番話。
「羅伯特，你回頭問問這個黛西，願不願意到公司來上班，要是她願意，給她安排個前台的工作。」
羅伯特聞言，有些難以理解道：「老闆，我知道你在可憐她，但我想告訴你，這樣的漂亮妞在好萊塢滿地都是，你根本可憐不過來，既然她們做著一夜成名的美夢，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趙忘秋當然不會告訴羅伯特，他在黛西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所以才動了惻隱之心。
「少廢話，按我說的做。」
羅伯特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說：「我敢跟你打賭，她不會答應的，這種姑娘我見多了，她們來好萊塢是為了實現大明星的美夢，可不是為了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前台。」
對於羅伯特的質疑，趙忘秋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再次點上支煙，狠吸一口後說道：「那就當我看走眼好了，反正我又沒損失。」
趙忘秋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扭頭他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而沒了黛西的拖累，電影的拍攝速度果然加快了許多，僅僅過去半個月，便來到了最後一個鏡頭。
「很好，過了，我宣布電影正式殺青！」
迎著眾人的歡呼，趙忘秋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大衛李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邊，真誠的表示感謝。
「導演，多謝你找我當男主角，以後如果還有這種機會，請一定要考慮我，我真的很便宜。」
這話倒不算自謙，因為他的確超級便宜，像這部戲他的片酬只有可憐的五萬美元。
趙忘秋就喜歡這種既便宜又好用的演員，因此很乾脆道：
「可以，回頭記得把你的聯繫方式留給羅伯特。」
大衛忙不迭答應下來，看他興奮的樣子不像作假，趙忘秋便奇怪的問：
「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大家沒少在背後議論我，說我這部電影是拍來玩票的，根本就不會正式上映，你難道不怕？」
「我為什麼要怕，就算不上映，對我也沒損失不是嗎？再說了，我和他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覺得你對電影是認真的，根本不像是玩票的樣子。」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拜託，我是沒演過主角，但合作過的導演卻不在少數，你給我的感覺怎麼說呢，跟那些大導演有些相似，好像在開拍前，就已經在腦海里構思好了電影片段，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聽完大衛的回答，趙忘秋不禁挑了挑眉，這下他是真有點驚訝了，因為正如其所說，他拍電影時確實提前構思好了拍攝片段，只不過他靠的不是天賦，而是大腦里的參照物。
「你很有眼光，就沖這點，以後有合適的角色，我肯定找你，前提是你得保持身材。」
大衛自信的表示：「這點你儘管放心，我的身材向來管理的不錯。」
看著大衛自信滿滿的樣子，趙忘秋實在不忍出言打擊他，要是自己的記憶沒出錯的話，前世一零年左右，這傢伙已經變成了二百多斤的胖子。
當然，或許還有種可能，他前世之所以變成那樣，是由於星途不順，索性就自暴自棄。
就在趙忘秋胡思亂想之際，羅伯特來到身邊請示：「老闆，膠片和設備已經運回公司了，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了。」趙忘秋說完見他還不肯走，只能又問了一句：「還有事嗎？」
羅伯特為難道：「按照慣例，電影殺青後，製片方都會舉辦一場晚宴或是派對。」
「你早說嘛，下次這種事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知道了老闆，那今天？」
「辦場派對吧，錢算我個人出的，正好讓我見識下美利堅的派對文化。」
「那我得多找幾位姑娘，讓她們好好招待你，免得你認為我們美國大妞不夠熱情。」
說著，羅伯特還不忘人來瘋似的朝著片場大喊：「夥計們，今晚老闆自掏腰包舉辦殺青派對，機不可失，有認識的美女，快點都請過來玩！」
「嗷～」
聽到還有這種好事，在場的男性同胞興奮的嗷嗷大叫，接著便各自開始呼朋喚友。
看到這一幕，趙忘秋心裡不由升起幾分期待，之前在紐約時，姑媽從不許他在外過夜，導致他來了這麼久，都沒找到機會體驗下美國人民的水生火熱，如今身邊沒了人管束，他這心裡難免有點想放飛自我。
可惜夢想與現實總是相差太遠，當趙忘秋晚上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派對現場時，頓覺大失所望，入目所見，一派窮魔亂舞的景象。
僅有的幾個妹子，儘是庸脂俗粉，遠看還將就，一旦湊到身前，那粗糙的皮膚和略質香水，著實讓人倒胃口。
再次拒絕一位饞他身子的姑娘後，趙忘秋徹底沒了興致，扭頭就要回鎮上旅館休息。
羅伯特見狀，急忙跟了上來。
「老闆，玩的好好的，幹嘛要離開？」
趙忘秋意興闌珊道：「有些累了，想回去早點休息。」
羅伯特不傻，眼珠微微一轉，便明白了癥結所在，當即小聲提議：「老闆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只要你說的出，我馬上給你安排。」
趙忘秋上下打量了羅伯特幾眼，沒好氣道：「怎麼，你還兼職拉皮條？」
羅伯特擺出一副是你少見多怪的模樣，向趙忘秋傳授經驗。
「洛杉磯有不少經濟公司，專門給像您這樣的富豪，提供特殊服務，只要你肯花錢，高矮胖瘦、各種膚色的姑娘任你挑選。」
誰知趙忘秋一聽這話，突然渾身打了個激靈，接著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我是個正經人，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這些。」
望著老闆匆匆遠去的背影，羅伯特傻眼了，好半天才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猜錯了，他其實喜歡男人，可看著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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