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何德何能

  第299章 何德何能

  下午5點。

  寧渺準時結束培訓課,多一分鐘都沒有。

  隊員們意猶未盡,還有很多問題想問的時候,寧渺囑咐他們下去好好練習之後,跑得影兒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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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一點班都不想加。

  對於寧渺而言,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就是她的對公工作時間,除此之外,都是她的私人時間。

  她離開協會的辦公樓,坐上來接她的車,前往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

  錦園。

  這座小區位於帝京的中心地帶,旁邊就是帝京比較出名的CBD和中心公園,上高架就直通機場,而且離青大和帝大的主校區也不遠。

  裡面只有複式和平層,專供有錢人,

  很多大老闆、明星與富二代在這裡買房,環境和安保都是一流。

  寧渺本來就有意在這裡買房,方便以後上學。

  後來溫引章送了她很多房產,大到各種豪華莊園,小到各種城裡的精裝樓房,一棟一棟地送,其中就有錦園的房子。

  也就是說,錦園裡一共十八棟小洋房,其中一整棟都是寧渺的。

  寧渺早就派人改裝好了,並把她的人給安排了進去。

  絕對安全。

  今天接她的司機是親信,但見寧渺今天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略有些出神,似乎興致不高,親信全程都繃緊了神經,生怕出什麼差錯。

  車輛到達錦園,寧渺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沖了個熱水澡,穿著閒適的家居服,站在玻璃窗面前看雪。

  窗外,高樓長街,燈火通明。

  房間卻沒亮主燈,只留了一盞床頭夜燈,昏黃的光將她的身影映照在玻璃上。

  寧渺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凝視良久。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知道她自己一直都是個絕對的利己主義者。

  當然在所有的利己關係中,她從未虧待過任何人,基本可以做到皆大歡喜。

  那麼秦禪對她而言,又是什麼呢。

  有位哲學家曾說,他人即地獄。

  每個人都在想與人交往時,爭奪主體性,成為關係的支配者和主導者,並努力從他人的支配中解脫出來。

  她對其他人一向是這樣。

  對秦禪也是這樣的嗎?


  外在的客體?

  利用的玩物?

  寧渺點開電子手錶終端的屏幕。

  新的,由於之前的手錶無論是硬體還是軟體都太陳舊了,她重新組裝了一個,看起來嶄新又精緻,還是最簡單的銀色。

  新的手錶取消了錶帶鍵盤,改換投影鍵盤和投影屏幕。

  她將投影打開,面前的玻璃上顯示出一份電子模擬地圖。

  上面有一個光點,在七星灣。

  那是秦禪的位置。

  寧渺明白秦禪其實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也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只是一直都在縱著她而已。

  她要什麼,就給什麼。

  不淡薄,也不逾越。

  那樣一個強勢殺伐的男人,那樣一個驕傲高傲的男人,卻心甘情願地落入她的圈套,遵守她的遊戲規則。

  真是難以明白的感情,寧渺想。

  她關掉地圖投影,給秦禪撥了個電話過去。

  七星灣。

  一家消費昂貴只供權貴的高檔酒樓。頂樓包間,坐著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都是家喻戶曉的企業家和金融資本,無一不是身價百億。

  然而坐在首座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卷著白襯衫的袖口,露出昂貴的腕錶與沉香珠,裸露在外的半截手臂青筋分明,展現出男人的力量。

  一雙深邃長眸沉澱著矜貴和冷冽,如同殺伐的古代王侯。

  在這一堆老江湖老狐狸面前,秦禪的年齡顯得格外年輕。

  但沒人會因為年齡而輕視這位尊貴的男人,隱形首富秦氏古族的繼承人。

  如今秦禪回族,地位越來越穩定,秦龍途也在逐漸放權培養他的能力,讓他漸漸擴展人脈,早點接手家主之權。

  所以秦禪這個局,反而是他們這些人高攀了,是他們和秦氏古族打好關係的機會。

  酒桌上觥籌交錯,秦禪喝了一些酒後,酒桌上氣氛正好時,他突然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匆匆離開了房間。

  無數人面面相覷。

  特助秦寒連忙站出來,客氣地解圍說:「抱歉,秦先生有急事要處理一下,各位不用等他,請繼續用餐。」

  但秦寒心裡門清,能有什麼急事?

  秦禪只給寧渺設置了特關,來電就是振動提醒,確保隨時可以接到寧渺的電話。


  如果是在特殊場合,手機暫時由秦寒保管,秦寒看到是寧渺的電話,也得代為接聽,第一時間知道寧渺的訴求。

  走廊。

  保鏢們遠遠地在樓梯口和電梯口站崗與巡邏。

  秦禪接通寧渺的電話,冷冽低沉的嗓音自動放緩:「餵?」

  電話那邊卻沒有說話,很安靜。

  隱約只有近乎微不可查的呼吸聲。

  「渺渺?」

  這時,電話那邊才輕輕回了一個:「嗯。」

  寧渺撥通電話後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她困擾的那些問題,她心裡的思考與觀念說出來沒有意義。

  或者她僅僅是想聽一聽秦禪的聲音。

  秦禪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低落,微微斂眸,嗓音如常地磁性問道:「怎麼了?」

  寧渺看著窗外的雪,密密的,將輝煌的燈火都模糊了起來,「想給你打個電話,聽聽你的聲音。」

  她低聲道:「會不會太打擾你了,你應該在應酬。」

  男人認真的嗓音通過聽筒穿出來:「你比這些事情更重要。」

  寧渺輕輕勾唇。

  多麼認真的感情啊,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秦禪的真心與實意,感受到他的熾烈與熱忱。

  她何德何能。

  秦禪曾說過什麼是心動,什麼是愛,手把手地,一點點地教會她體會這種情感。

  可相比秦禪的感情付出,她這點微薄的悸動顯得多麼虛情假意。

  但要她產生更多的感情,產生世俗所謂的愛,她偏偏缺少了愛的原料。

  她的心天生是空的,冷的,給不了太多,那又怎麼辦呢?

  「其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寧渺仍然看著窗外,嗓音甜甜的,輕輕的,「帝京今晚暴雪,我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雪。」

  「這些雪花在唱歌。」

  「它們在唱一首很好聽的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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