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楚晏的苦衷
第314章 楚晏的苦衷
葉黎一頓:「郡主,你說什麼?澈兒去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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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儀靈揉著惺忪睡眼,由丫鬟服侍著她穿衣道:「北城。」
葉黎連聲道:「他怎麼去北城了?他一個人怎麼去的北城呢?我得去追他,我……」
葉黎著急忙慌地說著。
陸儀靈道:「奶娘,你不必著急,楚澈他不是一個人去的,他是跟著我表哥一起去的,表哥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葉黎哪裡能放心得下,她雖未曾去過北城,也是知曉北城兇險的。
當年她是祁宇安的丫鬟,原本也是要陪著祁宇安一起前去北城的,是她的爹娘求情不讓她去的,只因她爹爹是追隨著老王爺去過北城的,知曉那邊的荒蕪乾旱。
葉黎滿是擔憂道:「這孩子怎麼好好地去北城了呢?」
陸儀靈道:「因為他不想回楚家去,你擔憂他日後沒有好的前程,他就去北城當兵掙一個前程回來。」
葉黎手尖一顫,原來昨夜的不是貓,而是楚澈在偷聽,葉黎滿是懊悔不已。
「奶娘,奶娘!」
陸儀靈見著葉黎踉蹌了幾步,倒在了地上,連上前扶著她,「紅豆,把奶娘扶到床榻上。」
陸儀靈連讓人去請了御醫過來。
御醫來時給葉黎診脈,對著陸儀靈道:「小郡主,葉嬤嬤這是肝氣鬱結,不得再有情緒波動了,我這就給她開服藥方,唉,這好好的人怕是沒幾年可活了。」
陸儀靈望著昏迷的葉黎,心中乃是恨死了楚晏,她拿起了床榻上掛著的寶劍,直去了楚家。
楚晏正在與楚家手下商談公事,就見著陸儀靈拿著劍而來,楚晏皺眉躲閃,「小郡主,你可知殺人的罪過?」
陸儀靈氣呼呼地道:「我這是為我奶娘報仇,都是你害得,你害得楚澈只能躲去北城,你害的奶娘昏厥沒多久可活,我殺了你只是報仇雪恨而已。」
十歲的陸儀靈根本就不懼怕楚家家主,只有楚晏皺眉道:「你奶娘沒多久可活了?」
「是,所以我要殺了你報仇!」
陸儀靈拿劍就朝著楚晏而去,楚晏也沒有躲閃,楚晏的手下沒有主子的命令也都不敢去動陸儀靈。
陸儀靈的劍刺入了楚晏的腰部見血後,她倒是慌了,雖說一直喊打喊殺的,可到底才十歲,哪裡敢真殺?陸儀靈嚇得扔掉了手中的劍把。
寧唯見狀連上前扶住了楚晏:「夫君。」
楚晏推開了寧唯,陸儀靈所刺地並不深,他吩咐著一旁的小廝道:「去公主府,快去公主府!」
陸儀靈噘嘴道:「你不會是想要去我爹娘跟前告我的狀吧?你害我奶娘,就算你告狀我也不怕,大不了就是我給你償命,等十年之後我又是一英雄!」
楚晏沒有理會陸儀靈,也沒有理會一旁關切著他的寧唯,上了馬車,楚晏嫌馬車慢,索性就解開了繩索直接駕馬而去。
楚晏到了公主府門口時,腰間還流著血,門房小廝不敢怠慢,連去找了祁語寧。
祁語寧聽說楚晏負傷前來尋葉黎,倒也沒有攔著,讓小廝將他給放進來,祁語寧也去了月彌院。
月彌院之中葉黎還躺在靈靈的床榻上,一旁湯圓在照顧著葉黎,見到祁語寧行禮道:「郡主。」
祁語寧看著靈靈床邊上掛著的寶劍已不見蹤影,輕嘆了一口氣。
楚晏入了院內,也沒有顧忌這邊是小郡主的閨房就往裡邊闖入,祁語寧倒也沒有阻攔,楚晏腰部還在滲血,少不得就是她女兒所為。
「黎娘,黎娘……」
楚晏見著臉色蒼白的葉黎,面上皆是緊張。
「誰讓你碰我奶娘的?」
靈靈入內道,「你要告狀就告狀,我不後悔對你動刀子!」
祁語寧拉過靈靈捂住了靈靈的嘴巴,「你膽子可真大啊,也不怕出事嗎?」
陸儀靈抬眸道:「娘親,是他欺人太甚。」
祁語寧對著楚晏道:「如今楚家大局已定,你們楚家也已是幾大家族之首,我真不知你還在顧忌著什麼。」
祁語寧牽著陸儀靈的手往屋外走著,陸儀靈抬眸道:「娘親,你怎麼可以讓混蛋與我奶娘單獨待在一起呢?」
祁語寧輕嘆道:「他其實也沒有這麼混蛋。」
「哪不是什麼混蛋了嗎?他都害得楚澈只能去北城了,娘親,我也想要去北城,不如我也去北城歷練吧。」
「不許哦,娘親捨不得你的。」祁語寧摸著靈靈的小腦袋。
陸儀靈抬眸道:「可是我終有一日會長大的,會離開娘親的。」
祁語寧淡笑道:「那娘親希望這一日來得越遲越好。」
……
屋內。
楚晏緊握著臉色煞白的葉黎的手,見得指尖微動,他不顧疼痛地開心笑了起來,「黎娘……」葉黎醒轉過來,看清眼前人後,揚手就是楚晏一個巴掌,「你還我澈兒,澈兒!」
葉黎心如刀絞,不顧身體難受,又是用力地給了楚晏一個巴掌,她發泄似地打著楚晏,打累了之後就坐在床榻邊哭泣著,「我的澈兒,他為了不回楚家,竟然去了北城。」
「你可知北城那邊從軍有多艱難,都是我的錯!」
葉黎沒有再打楚晏,而是痛苦萬分地打著自己的臉,「我不該讓他回楚家去的,不該的。」
楚晏連握住了葉黎的手,將她攬在了懷中道:「黎娘,這怪不得你。」
葉黎推著楚晏道:「你放開我,我要去追澈兒,我……」
楚晏卻是沒有放開,緊緊摟著葉黎道:「我這就派人去追澈兒,你別著急,他會回來的。」
葉黎連聲道:「不,你的人只會將澈兒給嚇得更遠,我得親自前去。」
楚晏這才鬆開了葉黎,葉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低頭一看楚晏的腰間全是血,染了一大片,「這……」
「陸儀靈對你是極好的。」楚晏忍痛道,「也沒有什麼大礙,她也不敢真動手,不過就是皮外傷而已。」
葉黎抿唇,沒再去管楚晏身上的傷,連出門去追著楚澈,楚晏對著葉黎道:「你不會騎馬,光是靠馬車怎麼樣都追不上澈兒的,不如隨我同騎一匹馬,我的馬要快許多。」
葉黎擔憂兒子,也顧不得什麼,只和楚晏同騎了一匹馬而離開了公主府。
葉黎追了一路,直到深夜,都沒能追上他們,北城路遠,天色暗下,冷得很。
楚晏見到一處客棧對著葉黎道:「先歇一晚再追吧。」
葉黎低聲道:「澈兒長這麼大,最遠也就是幼時去過一趟長安而已,他……」
楚晏安慰道:「陸儀靈不是說了他是與祁家小王爺一起去的北城嗎?有祁家小王爺在,你不必過於擔憂。」
葉黎怒視著楚晏道:「你從未將澈兒當過你的孩兒,你自是不擔憂,澈兒從出生我就虧欠於他,我不能讓他再受苦頭。」
楚晏嘆著氣道:「我是覺得夜裡趕路艱難,也不好問人,倒不如養精蓄銳日裡多多追趕。」
葉黎不會騎馬,這會兒她也不能逞強夜裡趕路,只能聽從楚晏的話語在客棧之中歇息。
說來倒是巧,這過年時節按理來說客棧之中人不多,可偏巧今年這京郊有家漢州來的富商做壽,整個客棧只有留下了一間房而已。
楚晏讓著葉黎好生歇息,他則是看起了身上的傷口,傷口並不深,這會兒已是稍有結痂。
葉黎躺下後,擔憂著楚澈根本就是難以入睡,身邊一沉腰間傳來力道,葉黎皺著眉頭道:「楚晏,如今你是有夫人的人。」
雖說她與楚晏也是夫妻,可從楚晏假死那一刻算起,已然不是了。
楚晏攬緊著葉黎的腰道:「我從未碰過寧唯,在娶她之前我就與她說的明明白白,各取所需而已,她需要我幫著她兄長接管寧家,我也只需一個名義上的夫人。」
葉黎轉身望著楚晏,「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楚晏低眸望著葉黎,伸手在葉黎的臉上划過,低頭吻住了葉黎的唇,葉黎怒推著楚晏道:「你別碰我!」
楚晏終究沒有逼著葉黎,他在一旁嘆氣道:「當年離開你們並非是我的本意,我從未嫌棄過你們的出身低微,我從被養父母領回家的時候就一直記得我是楚晏,並非是你以為的我是在失憶的時候娶的你。」
葉黎道:「那你又為何要假死離開?」
「十年前,楚家出了一樁大事,我大哥被三哥所害,我二哥四哥為了奪權打著為大哥報仇的名義,聯手殺死了三哥,二哥四哥爭鬥不休,楚家家業將要毀於一旦,我母親為了家業,拿你們母子四人的性命逼我回家。」
「一開始,二哥四哥對我虎視眈眈,我不敢讓你與孩子陪著我一起回家冒險。」
「後來我在母親幫襯之下我成了楚家家主,但母親卻不許你們回來,楚家家主的妻子不可能是祁家的奴婢,礙於母親的威嚴和楚家族中長老,我不敢與你們有任何聯繫。」
「哪怕小池她在人群之中哭著喊我,我也只能當做不認識。」
「葉黎,我從未有一日放棄過你們,我之所以一直不認你們,不是我嫌棄你們,而是我不能,我如今身邊還有不少母親的眼線,二哥四哥被我奪權,他們從未甘心過,楚家族老就在一旁盯著。」
「葉黎,我一直想著擺脫楚家的桎梏,唯有我替楚家掌握大權,讓楚家重複當年的榮光,我這些年來在朝中培養朝臣,讓楚琉璃進宮為後,都是我為了能夠早日得勸,早日與你們團圓……
可我沒想到池兒會被陛下所喜歡,琉璃會進不了宮中而功虧一簣,池兒若是進宮定會被我母親所利用奪權,我不讓她做皇后,也是為了她好,不想她成為楚家在朝奪權的棋子。」
葉黎看著楚晏道:「你為何不早說?」
楚晏道:「早說有用嗎?連我都不能控制我的人生,何必與你們說,今日我來找你,是因為陸儀靈說你將要死了,我才不顧一切而來,我怕再不與你說清楚,會成為一輩子的遺憾。」
「這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還記得沈嘉麟與陸寶珠成親那日嗎?我在台階上見到你的那一刻,可有多難受,我多想將你攬在懷中,可是不行……」
楚晏低頭吻住了葉黎的唇瓣,「相信我,母親已是強弩之末,我們只需再多等待兩年,待母親走後,你我便能夠一家團圓。」
葉黎靠在了楚晏的懷中問道:「寧唯她……」
「婚前我就與她說好的,我們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等她兄長寧家家主地位坐穩之後,我也坐穩楚家家主之位,我就會與她和離……
她這些年一直不孕,並非是不能有孕,而是我從未給她過有孕的機會,我的孩子只有池兒清兒小小澈兒……」
葉黎看著楚晏的手企圖解開她的腰帶,她攔住了楚晏道:「別碰我,你還未曾和離就不准碰我!」
「好。」楚晏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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