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大高明
「所以老朽決定，從今以後接納各位為鶯歌村村民，大家休戚與共不分彼此。」
「諸位當中有和本村大姑娘兩情相悅的，也可以通婚。不過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強來。」
「那是自然！」林紓道。
我們可以和村裡的大姑娘結婚了？一群光棍聽了，頓時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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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高興個屁，村長同意，並不代表就有姑娘願意。別忘了，你們還有賤籍在身。
「多謝村長的信任！」林紓連忙拱手道謝。
「此外諸位也可以搬下山來，和大家一起住，這樣也好有個照應。」村長道。允許他們和本村女子通婚下山來住，已經算是徹底信任和接納他們了。
「搬下山住那倒不用，我們十幾個光棍，還是住半山腰的好。」林紓道。
「這樣也行。」村長道，「以後諸位需要幫忙的，下山說一聲就行了。」
「多謝村長。」林紓道，「告辭！」
說完，帶著一群人返回半山腰。
看到海盜們已經逃走，黑暗中偷看的黃文山等人，也原路返回。因為怕死他們站的非常遠，再加上天光昏暗，所以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他們只看了個大概。
甚至很多關鍵信息，他們都沒有捕捉到。
沒有看到林紓他們搶到銀子，更沒有看到他們給村民分錢。
……
「怎麼樣，劫到錢財了嗎？」回到半山腰，黃文山等人裝著剛睡醒的樣子，打開房門問道。
「你們這幾個狗日的，海盜明明有一大群人，你們卻告訴我們說只有幾個？」林棟怒氣衝天，「想殺我們就明說，不用拐彎抹角。」
「反正是死，還不如和他們拼了。」
「拼了！」
人群紛紛拔出刀來，對準黃文山等人就要砍下。
「你們敢！」黃文山拔出鋼刀，「謀害我們，等同謀反！」
「謀反是死被你們算計而死也是一死，還不如玉石俱焚。」林棟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如此生氣？」看到人群有譁變的跡象，吳修文連忙道，「大家先放下兵器把話說清楚不行嗎？」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心裡沒數嗎？」林紓冷冷道，「獨豬山的海盜有三四十人，還有堅船利炮，而你們卻說只有小股海盜，這不明擺著讓我們去送死嗎？」
語氣冷冽起來，「別以為你們是官府的人，就能把事情做絕了。一旦我們豁出去，就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各位這次真的是誤會我們了。」師爺吳修文心虛的道，「我們收到的線報的確是對方只有十來人，你們有十七個，再加上用的是官府的刀，危險性不會那麼的大。我們只想求財，不會害命。再說了諸位還欠著我們一萬兩銀子，我們是絕不會做殺雞取暖的事情的。」
「不管你怎麼說，對方來了三十四人總是事實，我們差點死在海盜手裡，也是事實。」林紓道。
「這大概是我們收到的線報有誤吧。」吳修文道，「這樣吧，你們能聯合村民打跑海盜，也算是功勞一件，我們向縣令大人給你們請功，再給你們配備一條耕牛。至於沒有搶到財物的事情我們也不計較了，雙方兩不相欠，握手言和。」
「還是師爺通情達理。」林紓道，「我們雙方都不把事情做絕，給彼此留一條活路不好嗎？欠你們的錢我們一定還，而你們也不能逼人太甚！」
「就這樣吧。」黃文山道。
「不過這次，我們還真沒有空手而歸。」林紓叫人把箱子抬了上來，「在追擊海盜的時候，我們搶回來一箱銀子。」
「反正遲早是要還的，就給你們吧。」
「快打開，快打開！」黃文山迫不及待的道。
林紓打開箱子，頓時，一個個閃亮的銀錠出現在人群面前。
在銀錠的上面，還散落著一些珠寶。
「林紓，你們幹的不錯！」黃文山等人的眼睛，再也無法從銀子上面移開。以前他們撈油水，也只是三五兩的撈，十兩都頂天了。
而現在這箱銀子和珠寶，起碼價值數百兩。
「這些銀子共有多少，你們點過嗎？」師爺最先回過神來，畢竟作為縣太爺的幕僚，他是見過大場面的。
「大概有九百兩左右。」林紓道，「八百兩諸位帶回去，就當我們這次還帳了。留下一百兩給我們，我們自己用。」
「你們還想留一百兩！」黃文山神情凝固，按照他的想法，是一兩都捨不得給他們留。
「給他們留一百兩吧，畢竟這些錢也是他們用命換來的。」師爺吳修文道。牛馬犁了一大片地，還要給它們吃點精飼料呢。
如果一分都不給他們留或者留很少，那才是真正格局小了。
「多謝師爺。」林紓道。
「拿出一百兩銀子，把箱子抬回縣衙。」師爺道，「把武器全部帶回去。」
吳修文叫人從箱子裡取出一百兩銀子的銀錠放在桌上，然後帶著人群離開鶯歌村。這次他們在鶯歌村守了一天一夜，總算滿載而歸。
「太好了！我們這次還了八百兩，再幹個十來次，我們就可以把欠款全部還清。」衙門那幫人走後，一名漢子興奮的道。
「如果能儘快把銀子還清，再好不過了。」另一人道，「俗話說的好，無債一身輕。」
再幹個十一二次就能把一萬兩還清？早點還清欠款再好不過？
林紓恨不得扇他們兩人一人一巴掌。
「老大，他們剛才還不知道我們搶到了錢，你為什麼要主動告訴他們？」孫才俊問道，「我們自己留著用不行嗎，難道真的那麼急著還他們錢？」
「難道老大你真打算把那一萬兩銀子還完了，才找他們幫忙讓我們脫離賤籍？」
「有些事情，真的沒法和你們交流。」林紓哀嘆，大概是受了剛才那兩人影響。
「莫非老大主動還給他們銀子，有什麼特別用意？」鄭三元道。
「三五兩銀子，縣令看不上眼。」林紓淡淡的道，「八百兩，他就看得上了。一旦縣令收了錢，他就被拉下水，或者說是他也入局了。」
「原來如此，老大高明。」鄭三元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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