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悲

  「那個……」

  「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李維再次沉默下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的維爾薇也再度變得內向。

  過了好一會，李維看見群里愛莉希雅都殺穿關底boss了，而自己還被一個支線任務糾結，頓時嘴角抽抽。

  「我翻了翻成績單，你應該就是維爾薇吧？」李維率先繃不住，開口打破了現在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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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認出來維爾薇和成績單沒關係，主要還是靠維爾薇的雙色蓬蓬頭和漸變瞳。

  至於其他的，穿了一身傳統學生裝還坐在地上，除了那股發自骨子裡的自卑，其他的什麼都觀察不出來。

  維爾薇抬眸，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不是裝高冷，只是現在無力偽裝或者催眠自己，剛才開口已經用盡了她的勇氣。

  李維看向倒在一旁的老人，還有維爾薇沾滿鮮血卻沒有用毛巾擦拭手指，反而不斷清理手中已經碎成好幾塊的懷表。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李維語氣下意識溫和起來。

  維爾薇不是一個好人，蔑視人性，無視法律，骨子裡的自卑並不影響她的惡，直到未來被自己製造的武器毀滅了人類最後的希望，她才開始醒悟真正正視起生命的重量。

  但這都是未來的事情，在踏上復仇道路之前，維爾薇一直都是頑劣的欺詐者，雖然喜歡騙人但都是魔術表演。

  維爾薇繼續保持沉默，李維以為她不會接話的時候，少女卻突然開口：「復仇。」

  「你認為這場災難是人為的？」李維用肯定的語氣陳述著。

  維爾薇再度抬眸，眼神中多了一抹驚奇，她以為就神州人生活的環境，面對這種災難時會失去思考的能力。

  維爾薇也多少有了一些說話的興趣和勇氣：「總得有人為現在的犧牲償命。」

  「從命令層到執行層，他們得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維爾薇用一種很弱勢的語氣，平靜訴說著自己未來的打算。

  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話，這就是維爾薇人生的轉折點了，從一開始只能算是頑劣的天才少女，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瘋子。

  現在歷史改變了，想到這裡，李維多少也有了一些參與感。

  「可你不知道他們是誰。」李維扯過一旁的凳子，直接坐在維爾薇身邊，準備好好和她掰頭掰頭。

  「逐火之蛾……」維爾薇空洞的說出這個目前還隱藏在暗處的組織：「我原以為他們不過是一個收集崩壞和前文明遺蹟的組織，我原以為。」

  很快維爾薇嗤笑了兩聲，也是，既然世界上存在崩壞這種萬能的能源，又怎麼可能有人能忍住誘惑呢。

  哦，原來知道的這麼早嗎？李維略感驚奇。

  「所以？」

  「我說了，他們得為這次的事件負責，血債血償。」維爾薇再度語氣弱勢的重複著，就好像不斷給自己施加著心理暗示一樣。

  「萬一你錯了呢？」

  維爾薇沉默下來，她沒想過這種可能，畢竟從小到大她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遭受過挫折或者失敗，但唯獨沒有錯過。

  「萬一你錯了呢？」李維也重複著話語，壓迫著維爾薇的思考空間。

  「凡事都有代價，我錯了，我償命。」

  李維咂舌，他相信對方能說到做到，所以才有些感慨，這些二次元角色好像完全不把自己的生死當回事。

  哦，或者說在這些二次元遊戲中以及在現實中，每一名值得留下筆墨的角色，本來就是那個時代信念最為堅定或者人生最為精彩的一批人。

  「雖然不太想打擊你的自信心，可是維爾薇同學，這一次你好像真錯了。」

  李維能看出維爾薇臉頰浮現的警惕，所以他遞過去了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

  「路邊買的，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先喝一口。」

  李維突然就明白那些謎語人和先知的快感來源於何處了。

  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然後再裝模作樣的說出去，本來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邊走邊聊？還是繼續保持這個姿勢？」

  維爾薇揚起腦袋，看著少年清澈的笑容，又估摸了一下自己現在的體力，選擇沉默不語聽從對方安排。

  「崩壞並不是一種能源，是一種災難，逐火之蛾從最開始的考古組織，也已經轉變成了現在的軍事組織，只為了對抗崩壞而生的組織。」

  「你真的很厲害，維爾薇，畢竟一個學生能知道逐火之蛾和崩壞的存在，可是情報的不對等也讓你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按照一開始你的規矩，你是不是要殺錯很多人？」

  李維猜測著未來，這些劇情都沒有說，只是維爾薇未來會孤身一人加上各種微型機器人和逐火之蛾纏鬥幾個月，中間死沒死人劇情是不會說的。

  畢竟崩壞是一款賣角色的遊戲，一些輕微的問題肯定是會避免的，可到了現實這些問題又必須要面對。

  維爾薇的手掌下意識攥緊，這種可能代表著，老師的死將徹底成為一場意外。

  「怎麼證明？」維爾薇語氣有些沙啞無力。

  李維斟酌著語氣：「我應該不需要去證明，以你的學習能力到時候自然有能力判斷出來真假。」

  「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我故意把你騙過去，因為我根據你剛才的反應完全可以得出，你現在已經徹底沒有反抗能力這個結論。」

  李維感覺自己說話雖然不溫柔，可確實把該說的事情都說出去了。

  而且現實真的殘酷，還沒有開始武裝自己的維爾薇，沒了體力就是這麼菜雞。

  不是每個人都和愛莉希雅一樣，成年自動獲得滿級號的，哦，愛莉希雅不是人。

  「你是逐火之蛾的人？」維爾薇疑惑道。

  「額，不是。」李維尷尬搖頭。

  「國家安全部？」維爾薇正視了一下自己，還有自己的導師。

  「額，也不是，我只是一個路過的卡面來打……好吧，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維爾薇再度陷入沉默，你說你是普通人？

  「愛管閒事的普通人？」

  李維思索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

  「對！」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