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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0章 我想多看看你(也很甜的)

  老者刀工極妙,落刀極快,復刻得極像。

  但畢竟是塊玉,短時間內難以完成。

  夏昭衣和澹仙舟、袁暮雪他們繼續聊,老者偶爾抬頭,忽然插上一句。

  屋外的雪越來越大,待午時,三個年長的老人不願士兵和僕婦們冒大雪來送飯,他們起身去後廚。

  夏昭衣被老者留了下來,不准她去。

  夏昭衣索性偷懶,歪靠在軟榻上,翻起澹觀主留下的一本小冊子。

  看了一陣,外堂傳來動靜,夏昭衣以為是老者回來,懶懶地掀眸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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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冽修長挺拔的身姿正邁入偏廳,他未披大裘,一襲墨色紋章華服,玉樹軒昂,寬肩上有未拍淨的霜雪。

  一進來,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就鎖定在了她身上。

  夏昭衣心動一顫,生平頭一次,她和人對視時輸了。

  她轉走了視線。

  也怪。

  昨夜翻湧成那樣都不曾避開過他的注視。

  想著,她看回沈冽。

  沈冽黑眸含上一縷笑,已走來她身旁。

  他未在她軟榻旁坐下,長腿一屈,高大的個頭單膝蹲了下來。

  「冷嗎?」他握住她的手。

  他從外面回來,手卻很燙,比她的還燙。

  夏昭衣道:「上午可忙?」

  「嗯,外面大雪堵道了,還得再疏通兩日。我才聽聞你師父來,快馬趕回來的。」

  夏昭衣笑:「正事要緊,我師父的性情你清楚,他不需要你如此。」

  沈冽深深看著她:「但我想你。」

  策馬而歸,入了吼的風霜讓他的聲音清啞,比昨夜在她耳邊喚她名字時還要低沉。

  夏昭衣臉頰微紅,笑道:「吃飯了嗎?」

  「還沒有。」

  「幹了一早上的活,豈能不吃飯?」

  她自軟榻上要起來:「走,我們去廚院。」

  沈冽攔住她:「我稍後便去,不著急,我想多看看你。」

  夏昭衣輕笑,盤腿坐好:「好,你多看看,看個夠。」

  她一直愛吃甜點,但和沈冽定情後相處的點滴,皆比她吃過的最甜的糕點更甜。

  誰能想到,她也會涉入男女之情,還會如此膩歪呢。


  連她自己都不曾想過。

  若是師父此時忽然進來,嚇一嚇他,該多好玩。

  老者他們很久才回,老者手裡提著個四方三層小飯盒。

  夏昭衣和沈冽已換了位置,二人圍坐在地,夏昭衣支腮在長方案上,將老者他們此行的目的已都說給沈冽聽。

  提到玉時,不免提到石白錦。

  沈冽對這名字覺得熟悉,很快想起,是劉照江那位相好。

  當初在蓋湯城時,石白錦還曾試圖偷走他的隨身玉佩,被他一記手刀打昏,送去了官府。

  沈冽問起:「你提到石白錦貌美,那她在兵營中可安分?」

  夏昭衣笑:「她人其實不錯,當初與梁德昌范宇他們胡來,想是為了家中謀些小利,並不怪她。」

  沈冽點頭,當初那事,於是不表。

  且聽得出,石白錦並未因和劉照江的那層關係自抬過什麼身價,此也難得。

  畢竟劉照江的爹劉墨是赤門軍統帥,振武營還是劉墨一手建成的。

  老者他們回來後,老者將手裡的飯盒放到夏昭衣跟前的長案桌上。

  沈冽起身道:「前輩。」

  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朝夏昭衣看去。

  夏昭衣單手托腮,眼眸乾淨明潔,笑意里含有一絲俏皮狡黠。

  老者看回沈冽:「不必去廚院了,我多帶了一份飯。」

  沈冽有些意外,恭敬道:「謝謝前輩。」

  夏昭衣起身:「飯菜的油煙味不好散,我和沈冽去外間吃。」

  老者皺眉:「你會冷,不必去外間。」

  夏昭衣拎起飯盒:「吃飯會生熱意,無妨的,謝謝師父帶飯。」

  說完,她看向沈冽:「我們走吧。」

  沈冽沖老者作辭,隨她離開。

  澹仙舟和袁暮雪打從進來後,一雙眼睛便沒離開過沈冽身上。

  待這對年輕男女出去,澹仙舟收回視線,驚艷說道:「這便是沈冽?果真俊美清新,美而不失英朗,蘭芝之秀,雪山之玉,湖光之美,星辰之璨吶!莫怪顧星海在我跟前誇成這般,瞧袁守墓這老頑固,他的眼睛也看直了!」

  袁暮雪一惱:「滾,扯我作甚!」

  澹仙舟樂道:「你且說他貌美否?」

  袁暮雪看了老者一眼:「能入離嶺師門之眼,已是人間最大認可,我說什麼,不重要。」

  說罷,袁暮雪回去坐下。


  吃完飯,沈冽進來同三個年長老人告辭。

  夏昭衣回來繼續陪他們說話。

  因是新年,晚上依然備宴。

  昨日沒喝上酒的那批士兵們,今日來喝。

  夏昭衣擔心還沒回來的二哥,好在酒宴快結束時,他終於趕回,但沒現身,只令人過來同她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等酒宴結束,夏昭衣和沈冽去找夏昭學,夏昭學已經睡了。

  門前的親隨說,他沐浴過後簡單吃了東西便累至睡著。

  問起今日他們離開後的發現,親隨道:「我們去附近村莊的村民那打聽,終於有人稱,他們見到過幾個外來面孔,其中一人帶有幾條大黑狗。丁副將說,那人正是他要找的人,叫翀門恆。但我們在那周圍找了又找,問了很多村民,再無線索,這才回來。」

  夏昭衣沉聲道:「翀門恆竟到了慶吉關內。」

  沈冽問:「你要去告訴你師父嗎?」

  夏昭衣點頭:「你先去休息,我去找師父他們,明日你還有很多事要忙,不必陪我去。」

  沈冽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作罷。

  倒無重要的事,單覺得不想分開。

  這股依賴一起,心門都似繽紛,柔軟輕盈,百花競放,正月的寒冬像去了四月的春暖。

  但他心底又深知,這種情緒於她將成負擔。

  二人分開,沈冽未回她的臥房。

  在她門前要推門時,他指骨分明的手指停頓在空中。

  思及落在被褥上的那些血,他知道她好得沒有那麼快。

  出血便是有傷,有傷就要養。

  沈冽掙扎片刻,黑眸似深海翻湧,最終,他轉身離開。

  他不舍她再痛,同時清楚,今夜如果留在她身旁,他完全無法控制住對她的欲望。

  養幾日吧。

  哪怕,歸期快到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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