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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5章 高招

  第1575章 高招

  小女嬰躺在錦繡襁褓中,兩個月左右大小,皮膚非常嬌嫩,已沒有剛出生的小孩那種皺皺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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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定格在某處,很久才緩慢轉一下。

  兩個月大的孩子通常喜歡好奇地觀察周圍環境,還會跟隨旁人的引導,做出一些表情。

  但這個女嬰,好像不會。

  翀門恆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動,她沒有半點反應,仍然定格在某處。

  「會笑嗎?」翀門恆用北元話問。

  奶娘搖搖頭。

  「沒笑過?」

  「嗯。」

  那廢了啊。

  翀門恆心裡道。

  「唉。」翀門恆嘆氣。

  陶嵐心下一緊,才升起的希望重重跌落:「先生,您是覺得沒辦法治嗎?」

  「她至少是健康的,」翀門恆看向陶嵐,「夫人剛才為何問我,能不能活?」

  好一陣,陶嵐緩緩道:「若是連先生都沒辦法治她,那,就只能溺水了。」

  翀門恆揚眉:「你要溺斃她?」

  「嗯,她如此活著,不如早早結束。」

  她現在尚還愛她,可年久日深,她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堅持愛這個女兒,不會被她所累,為她所煩,看她生厭。

  那時再殺她,便不好下手了。

  陶嵐伸出手,輕輕拂過女嬰的面龐。

  還有,她其實還在害怕會去恨她。

  若真有那一日,不如在她還愛她時就殺了她,如此,女兒留給她的便是最可愛的模樣。

  她會一直愛她,為她愧疚,一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將對她念念不忘。

  至於恨,那已經不會產生了。

  翀門恆抬手摸鬍鬚,笑了笑:「夫人,學醫者分類龐雜,在下對嬰兒和腦部的了解著實不多。要我替夫人的身體看一看,我尚能有點淺薄學識能用上。至於這小千金,夫人該去找專門看診嬰兒的大夫,或者對腦部有研究的大夫。」

  他才不背這個鍋呢!

  萬一他說這孩子沒得救,一輩子傻到底了,結果陶嵐將這個孩子溺死之後,遇到個大夫說其實是可以救的,或者真的碰見個從傻變成聰明的醫學奇蹟,那他不得被這兩口子追殺到天涯海角。

  「看診嬰兒,看診腦部?」


  陶嵐目光變迷茫:「那我,得去華夏了?」

  「欸~!直接從華夏抓人過來,也可以啊。」

  陶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沒多久,一個僕婦將面送來。

  一聞香氣,餓了多日的翀門恆口水大淌。

  他趕忙拾起筷子,顧不得麵湯的溫度,張嘴一口滾燙的熱湯下肚,鹹甜的湯汁讓他發出滿足的一聲嘆息。

  他的吃相一直很差,一碗麵吃得呼哧呼哧聲響,湯汁也到處亂濺。

  飽餐過後,他擦了擦嘴,摸著肚皮又一聲嘆:「唉!」

  這次的嘆息不再是滿足的,帶著非常刻意的遺憾和惋惜。

  陶嵐皺眉:「先生,這是怎麼了?」

  「有一事,在下很想說,可是,不能說啊。」

  「何事?」

  領翀門恆進來得那個姑姑聽到翀門恆說這話,臉色一下變了。

  翀門恆笑笑,看著陶嵐:「夫人,您是一個要強的人,肯定不想被人瞞著重要的事,對吧?」「先生!!」姑姑幾乎情不自禁地出聲叫道。

  陶嵐生性多疑,這姑姑一出聲,陶嵐的神色瞬息沉下:「發生了什麼?」

  姑姑不敢說,將眉眼垂下。

  陶嵐看向翀門恆。

  翀門恆看著那個姑姑:「沒辦法,我帶來的是一個好消息,但我要說這個好消息之前,就不得不將一切都告訴夫人。」

  「到底是什麼?!」陶嵐受不了謎語人。

  翀門恆道:「夫人,我要說的這個好消息便是,林五妹死啦。」

  姑姑一頓,抬頭看向翀門恆。

  陶嵐反應平靜:「她當真死了?如何死的?」

  「她在清泉鎮,死在了夏家軍的手裡。」

  姑姑一顆起伏跌宕的心徹底沉底。

  「夏家軍?!」陶嵐一下站起身,「清泉鎮?」

  「不錯,夫人也是沒想到吧,阿梨率領夏家軍,從金月神山過來的。」

  陶嵐幾乎咬牙切齒:「阿梨,夏家那個小賤種!怎麼可能,那可是金月神山,常言王就由著她亂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

  翀門恆朗聲大笑。

  陶嵐怒道:「先生!」

  「好好好,我不笑,我正經一點,」翀門恆笑道,「夫人看起來,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夫人說的常言王,已經被阿梨氣得病倒啦。」


  陶嵐難以置信:「尚台宇,被,被氣病了?!」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尚台宇!

  翀門恆於是將夏家軍從金月神山闖過來後,發生得所有一切,大大小小,詳盡道出。

  偏偏他是一個看戲不怕事大的性格,說起這些來,一套一套,抑揚頓挫,如似講話本,言辭極其浮泛,陶嵐聽得臉色徹底蒼白,跌坐回椅子上,臉上丁點血氣都瞧不到了。

  翀門恆最後道:「至少,將夫人母女二人害苦了的林五妹死了,總算也是個好消息了,夫人說是嗎。」

  「夏家軍,會殺林五妹嗎?」

  「夫人覺得呢,林五妹和阿梨之間可有著血海深仇的。阿梨如今心狠手辣,林五妹也非善類,她一發狠,敢隻身一人到這明芳城來刺殺夫人。夫人覺得,她們一碰面,會讓彼此好過嗎?」

  陶嵐冷冷道:「這林五妹,也就只能趁我不備來偷襲我!她若有本事,便去殺了阿梨!對付我算什麼?」

  翀門恆哈哈笑道:「夫人說笑了。」

  「怎麼?」陶嵐看著他,「我如何說笑?」

  「夫人還不是在說笑嗎?我看這世上,恐怕只有另外一個阿梨冒出來,才能成功刺殺這個舊阿梨。哪怕就我和夫人現在如此近的距離,我忽然掏出匕首來,阿梨都能躲開並且反制。你這不是為難林五妹嗎?」

  陶嵐太陽穴突突地疼,小腹也開始隱隱作痛了,不想再聽胡攪蠻纏:「先生,你可有對付阿梨的高招?」

  翀門恆的神情終於變認真:「論及單打獨鬥,無人能和她對付。她身手已勝過很多人,就算遇上比她厲害的,但絕對跑不過她。要對阿梨下手,就只能對她身邊人下手。」

  翀門恆的手指凌空畫了個圈圈,再往這個圈圈中心一點:「得從衡香去,找她的小師弟,支離。」

  「既是同一個師門,這個師弟也不好對付吧。」

  「不不,」翀門恆笑,「他生性純良,心眼不多,很好對付。我知道他眼下在查什麼,只要設個局,將他引進來,哈哈,一切就好辦了。」

  陶嵐緩緩道:「衡香,說遠,就在游州南面,說近,卻也是萬里迢迢。翀門先生,需要我做什麼?錢?人手?」

  「都要,」翀門恆指了指外頭,「還有,夫人得幫我將外面那個姓陳的,也辦個過關通牒。」

  「姓陳的?是誰?」

  「陳永明。」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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