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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疼

  第50章 心疼

  但他其實是以為小姑娘發現了竊聽器,礙於兩個人還不夠熟悉,或者她也不完全確定,所以她未和他說有竊聽器。

  有侍者來上菜,唐觀棋只裝作若無其事,還對應鐸笑。

  應鐸也無意一味追問這件事,因為他對小姑娘本無太多懷疑。

  也查出是棋盤挪入戶那一天,臨時調來搬動東西的傭人有問題。

  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他交代管家暫時不必叫人來掃查。

  中環這處居所他住得不多,也不算太隱私,其實沒有太多值得竊聽監控的東西。

  紅酒血鴿抹滿沖繩黑糖,盛在瑩潤潔淨的白瓷淺碟中,被戴著薄膜手套的侍者端上來。

  夾雜著的馬山椒味道濃郁,是這間餐廳最合港人口味的一道菜。

  但聽著侍者介紹,唐觀棋本該對這道菜有興趣的,此刻食起來卻少了幾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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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她白得發冷的臉仍然是溫柔安靜的,好似還是乖順,毫無打擾人興致的不懂事。

  上了最後一道甜品,唐觀棋沒怎麼動了,應鐸溫聲問:「食飽了?」

  唐觀棋點點頭。

  男人伸出手,遞給她方巾,聲音低醇得好似剛剛那杯赤霞珠紅酒,色澤濃郁,香氣馥郁:

  「今晚帶你去見個人,對你來說,應該算重要。」

  唐觀棋垂著眸點點頭。

  夜晚漸涼,男人先她一步起身,將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走吧。」

  唐觀棋如常起身,但她起身的下一秒,身形不受控制一倒,眼見要跌落在地上,應鐸眼疾手快接住她,甚至她跌得太快,他是抓握著她單薄肩膀阻止她跌倒的。

  侍者嚇了一跳,應鐸把她抱起來的時候,侍者都準備拿AED了。

  還好唐觀棋微微睜了下眼,輕擺手表示自己冇事。

  她清亮但帶些脆弱的眼睛看向身後的沙發,示意應鐸把她放在沙發上。

  應鐸猶豫一瞬,有力鉗制著她失力的身體,把她放返沙發上,直覺不對勁,但只是沉緩問她:

  「不舒服?」

  她趴在桌上,睏倦地在菜單上寫字給他看:「在學校參加醫學院實驗,有兩千文拿,這個藥會讓人容易犯困。」

  是應鐸沒想到的原因,他微微皺眉:「藥物實驗?」

  她幅度很小地點頭,眼皮都快打不開。


  他在港大時沒聽說過這些搵錢兼職,但他知道美國的藥物實驗,給被實驗者一筆錢,試驗那些兇猛的、未經上市的藥,很經常出現後遺症和生命危險。

  不知道港大醫學院的是否也一樣。

  應鐸看向她的眼神第一次凝重似一片深海,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但可以感覺到他的微慍,仿佛風暴馬上要來臨。

  她好似看明白他的表情,在菜單上有些歪扭地寫:「兩千文對我來說好多。」

  而且港大醫學院的藥物一般都是正常的,不會有任何對身體有害的可能,這次的藥也只是相當於一個安眠藥。

  但應鐸眼底的情緒是不認同。

  只是為了兩千文,就去傷害自己的身體。

  她有那麼缺錢?

  甚至去做藥物實驗,都不願意用他的錢,如果兌了那一百萬出來,她何必如此。

  應鐸的聲音壓得極低,手掌托著她的臉:「為什麼不用我給你的錢?」

  她不答,只是趴在他溫熱乾燥的手心虛虛看著他。

  應鐸是多少感覺到了的,她不想用他的錢。但沒想到妹妹仔能清高到這個程度,他之前覺得,時間慢慢推移,她會逐漸能接受他帶來的便利與幫助。

  畢竟還是小姑娘。

  未想到她卻如此堅定,只圖人不要錢。

  對他來說,高興沒有太多,多了輕微難言的不忍心。

  是他沒想到會對這個小姑娘有的心緒。

  應鐸另只手扶正蓋在她身上的西服外套,方便等陣把她抱回去,聲音裡帶了不容拒絕:

  「如果你不去提那張支票,我就馬上讓人取出現金,給你提回去。」

  她迷迷糊糊,卻還是搖頭,年輕飽滿的面頰在他掌心蹭了蹭。

  他一隻手托著她的臉,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立刻打一通電話出去。

  她迷濛間聽見他冷淡道:「去銀行提一百萬整現金出來。」

  那頭的麥青震驚。

  陡然提錢要預約,一百萬整的現金,哪有那麼好提,而且現在是晚下了。

  應鐸好似能聽見她想什麼一般:「直接打電話給這邊的支行行長。」

  麥青立刻道:「目前哪個銀行離您最近?」

  應鐸聲音淡漠沒有起伏:「銅鑼灣的中銀。」

  「好,我馬上聯繫,現金是放到哪個位置?」麥青速度極快地應聲。

  唐觀棋聽見應先生真的要提一百萬出來,很想要起來,但意識朦朧到根本無法阻止。


  不知不覺間睡著,中途有短暫醒來,聽見身邊有人說話。

  很冷淡又平靜的話語。

  「……叫保鏢提上樓來。」

  「嗯。」

  「不必。」

  還感覺有人拿針扎她的手,塗涼涼的東西,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感覺自己忽然清醒了。

  睜眼看見男人襯衣扣多解了兩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窗戶大開,夜色與燈色攏罩他,唯獨指間那支燃著猩紅火光的煙明亮。

  仍舊成熟英俊的面龐帶著疏離感。

  唐觀棋輕輕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手上有打針的痕跡。

  她下床,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有些不解地仰視著他。

  男人依舊坐著,伸手,帶著薄繭的大拇指刮蹭過她面龐:「你真的,很不聽話。」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不聽話,只是用水潤又懵懂的眼睛看著他。

  其實應鐸完全可以不管她,一個認識還不到一個月的小姑娘,雖然有還算強烈的好感,但到底是還在接觸,他一貫不會管他人的私事,也習慣了不干預別人的選擇。

  他找人問了,港大的藥物實驗很安全,和他留學時看見的那些藥物實驗不太一樣。

  但看見她睡得醒不來,還是打電話叫醫生,讓人給她做血檢,看著醫生給她打針。

  在他的人生里,從未有用身體健康去換錢這種概念。

  別說他,就是仰賴他生活的、出身市井的鐘蓉,之前再窮的時候也不會去做這種事。

  她和鍾家住在一起,卻和鍾家的生活好似兩個世界,如果鍾家是普通難度的生活,她就處於地獄級別。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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