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入夢修復傷痛
進了房間後。
江隨安十分懂事,早早自己回了房間睡覺。
溫酒沒看眼前的紅色文件,她眼眶不由自主熱了起來。
兩輩子下來很少有人能真正設身處地為她著想過,滿足她內心深處極度匱乏的安全感。
大家都說沒有安全感的人對金錢的欲望特別大。
溫酒卻不這麼覺得。
對於她而言,解決不安和獲取安全感的方法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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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入夢。
古有造夢師,現有入夢師。
他們手中的靈力能夠化作絲線完美的夢,用來修復來人的千瘡百孔。
溫酒好強從來沒有用過,然而現在面對江逾白的低頭。
她心中有感動也有退縮的心思。
好像在一個巨大的天秤上找到了平衡點,讓她過於清醒的看待問題。
而這種過多的理智,她完全清楚會傷害到身邊的人。
「江逾白,現在的我並不能接受。」溫酒抬眸,伸手抱了抱他,「我們只是需要一個感情進步的空間而已,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我需要通過一些他人的夢來療愈一些經年不退的傷。
江逾白大手攥緊了紅錦袋,他眼光敏銳自然知道這是她的真情實感。
他也做不到把她逼得這般緊。
放下紅錦袋。
「好,不過這個,暫時放在家裡······我走。」
江逾白關上門的聲音剛落下,溫酒動了動麻木的雙腿,不小心磕到實心的梨花木,輕笑了聲。
「報應啊。」
她摸向手側的花紋,「紅玫瑰,給我造個夢吧。我知道你會的。」
紅玫瑰閃現,巨大的花蕊綻放著。
點點紅光圍繞在它身邊。
「酒美人你···唉,好吧,我這裡正好有關於青沅道長一個朋友的游夢,你進去躲會兒。說不定還能勘破些應鄞的事情。」
它摘下一片花瓣。
瞬間紅塵粉末撲面而來,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進鼻。
溫酒意識消弭的最後一秒。
只記得她名叫秦驚芙,是一個穿越成太子妃的玄師。
白霧化成紙人、擁有了真人彈指可破的肌膚。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溫酒為了忘掉身上和心中的疲累和痛苦以及所有的茫然,全身心浸潤在新身體的五感內。
「聽珠姐姐,我們停手吧,她本來就是個藥罐子,萬一打死了······」
「怕什麼,一個棄妃,死就死了。」
棍仗如雨點落下,聲音也漸漸入了秦驚芙耳,她緊緊捂著頭蜷縮在地,費力掙脫眩暈咬破指尖呵道:「鬼將長蘇,急急如律令!」
狂風四起,一團黑影憑空出現,皎月柔色消失殆盡。
「鬼啊!!!」
身穿紅襖的兩名宮女撒腿就跑。
剩下的幾名太監卻怎麼都跑不了,嚇得流出鼻涕,扔掉手中棍仗跪地求饒,「大仙饒命、饒命啊。」
鬼將長蘇凝出身體揮手打暈太監。
回身看到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秦驚芙啞然,「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狼狽。」
隨後避開秦驚芙身上的傷口抱她進了破舊的寢殿。
秦驚芙昏過去,卻知道她這是穿越了!
原身是大晉丞相府么女,因是家中唯一女孩備受寵愛。
從小喜歡當朝大皇子的她克己復禮,舍了寵愛出的明媚,藏起嬌媚成了端莊大氣的標準閨閣女子,卻在及笄當日聽到養姐秦柔和大皇子私定終生的消息。
她過度悲憤下搖搖欲晃,不料身後有人推了一把,演變為了「丞相府小姐求愛大皇子不得投湖自盡」云云,聲名狼藉。薄臉皮的原身整日鬱鬱寡歡,秦柔利用大皇子接近她,慫恿她對家人惡語相迎,更是害兩位兄長的孩子差點死掉。
在秦柔大皇子成親之日,原身中藥,意外和太子春風一夜,成了太子妃,卻因此與丞相府徹底斷了關係,還被人詆毀為娼婦。
最終從遭惡奴欺凌,日日挨餓受棍棒,含恨而亡。
秦驚芙睜開眼後捂著胸口,面色慘白,心中那股子怨恨和對至親的愧疚像刀子一樣剜她的心。
她知道是原身的魂魄執念。
「你靈魂已經出竅,只能入輪迴,占了你的身,你所憂所恨之事,我來替你完成。」
錐心的痛感頓時消失,身體輕飄舒怡。
秦驚芙脫力躺在床上,徹底接管了這具身體,「長蘇,你去送原身去冥界,記住,務必交到小閻王凌絕手中。」
長蘇皺眉,「一個新魂,似乎不足以見到小閻王。」
冥界小閻王是六界有名的天之驕子,多少天界仙子窮極一生都見不到,只能暗自思慕。
窗外的月桂花瓣飛來幾片,秦驚芙伸手攥住一片笑道,「普通的新魂的確沒資格,但這位對凌絕而言可不普通。」
秦驚芙這個人平日不著調,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很有把握,長蘇信任她,揪住新魂的後脖頸原地消失。
粗狂的動作引得秦驚芙脖頸一陣陰涼。
外面傳來動靜,秦驚芙屏氣皺眉,莫不是那些刁奴又來了?
現在的身子可禁不起造啊。
她拖起沉重的身子想要躲進柜子,卻摔倒在地。
「小姐!」
冬至扔下討來的冷饅頭快步扶起秦驚芙,看到她身上血淋淋的新傷聲音發顫,「小姐,她們竟趁我不在又打你了!」
話說一半眼淚就下來了。
秦芙無奈擦掉她的眼淚,勾唇笑道:「我沒事。」
這小丫頭忠心耿耿的,什麼都好,除了是個小哭包。
想到如今的處境秦驚芙嘆氣。
她借冬至的力坐在床上,忽而元神出竅聞到濃郁地甘甜味,望著呲呲往外冒的天靈泉喜色盡顯,有了它不僅能改善原身孱弱的體質,還能有無盡的靈氣助她修煉。
「冬至,你去外間幫我守著,我休息一會。」秦驚芙壓住上揚的聲調。
冬至乖巧道,「好!」
秦驚芙盤腿而坐,雙手交握在丹田閉上眼。
這具身體是個藥罐子,原本以為再無望修習玄術,沒想到玄門至寶天靈泉水也跟來了。
秦驚芙大振精神,打坐修煉,不時喝口靈泉水引入靈氣。
外面卻早已亂成一團。
「滾開!沒聽到我們是七公主的人?」
青金棉服的宮女身後是一群和尚,她趾高氣昂指揮人進思梧宮。
冬至倔強擋住來勢洶洶的一群人,分毫不讓,「你們別太過分,我們娘娘就算在冷宮也是左丞相府唯一的嫡女!」
七公主處處來找茬,她警惕看著女使身後的和尚,心中湧起不祥之感,張開的手臂更大了。
女使沒想到秦驚芙還自以為是相府之女,捂嘴譏笑,「什麼丞相府嫡女,就是一蕩婦,新婚之夜私會大皇子,早就讓秦相趕出家門了,還嫡女呢,合該是人人可欺的娼婦!」
身後的太監肆意笑著,極盡羞辱。
冬至氣得破口大罵,引來一陣拳打腳踢,和尚個個魁梧,下手重得全然不像佛門弟子。
大殿內。
空中光點飛入秦驚芙眉心,她賽雪的肌膚更加凝白,襯得那張盛滿花容面龐更加生動,清艷又卓麗。
嘈雜聲越來越大。
引氣入體的秦驚芙緩緩睜眼,紅唇吐出一口濁氣,手心翻轉,淡紫色氣團憑空而起。
她眉目不再嬌弱,而是布滿凌厲張揚。
還沒等笑意升至眉梢,掉漆的紅木門被生生砸開,秦驚芙雙手交叉歪了歪脖子,骨頭聲清脆鳴金。
這回能大幹一場了!
然她看到渾身是血的冬至,瞳孔一縮,忙跑過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到溫熱鬆了口氣。
「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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