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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家屬院的愛情故事

  杜鵑不太喜歡許元這個表妹。

  有些人吧, 都不用來往,對上眼神兒就知道彼此臭味相投。也有些人,就那麼一個眼神兒就能感覺到氣場不和。

  不過甭管杜鵑什麼態度, 這個故事裡,杜鵑沒有姓名。

  白晚秋和孫婷美兩個人本來就打的全是火氣,聽到這罵人的話,彼此對視一眼,直接一轉身, 調轉槍頭,兩個人都薅住了周如。你也不看看你算老幾,一個小趴菜還敢在這兒挑事兒?

  什麼有辱斯文什麼不堪入目什麼毫無體面!

  「你是哪兒冒出來的大瓣蒜啊?跑這兒沖大瓣蒜了是吧?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白晚秋薅著周如的頭髮, 一個大嘴巴子就甩過去了。動作快准狠。

  孫婷美也不甘示弱:「你個賤人, 擱這兒挑撥離間罵人是吧?你當自己是回事兒了啊!你他媽看什麼看!我扇死你!敢罵我,你也看看你配不配!不要臉的玩意兒,占便宜沒夠兒。住人家新婚小夫妻家裡,你也叫個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什麼玩意兒啊, 一屁股屎還敢跳出來噁心我,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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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這大逼斗扇的,耳光響亮!

  杜鵑默默的後退一步, 他們大院兒女同志的戰鬥力又更上一層樓了。

  她就說, 說這話得挨揍吧?

  果然如此。

  白晚秋和孫婷美薅著周如不放, 罵罵咧咧。

  白晚秋:「你算是東西,看我的熱鬧,我讓你嘴賤, 我讓你嘴臭, 我讓你跟我不客氣, 看我不收拾你!」

  孫婷美:「有失體面,我讓你有失體面,我讓你有失體面!」

  啪啪啪!

  二打一,周如抬手不斷的閃躲,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與驚慌,她叫:「你們怎麼可以!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哪樣?我們就這樣了,怎麼著!」

  「就是!」

  孫婷美用力掐周如,周如吃痛的表情扭曲,說:「你們太沒素質了!」

  「我沒素質?我沒素質是我的事兒,用得著你多管閒事兒?你出來說三倒四就有素質了?你嘴賤就有素質了?」

  「就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人心思不正,你自己還盯著你表哥呢。裝什么正經人?你個狐狸精還好意思擱這兒指責別人,這裡最不配的就是你!」

  噼里啪啦!

  兩個人的巴掌那可是不客氣。


  其他人:「……!!!」

  大大的震驚!

  孫婷美的爆料,讓大家都不可置信的張大嘴。

  真的假的啊?

  這事兒,到底是真的假的!

  你說說。你再說說啊!

  這事兒你是咋知道的啊!求問!

  圍觀人群都眼巴巴的看著孫婷美,孫婷美倒是沒繼續爆料,薅著周如不放呢。白晚秋趁著孫婷美的動作,又給了周如好幾道九陰白骨爪。

  杜鵑都懵逼了,剛才還是雙方對戰,現在白晚秋和孫婷美倒是配合挺默契?

  啊不不不!

  打架是不對的!

  但是……

  杜鵑:「唉呀媽呀。」

  周如咋不還手啊?

  別說還手了,就連閃躲都不會,就呆呆站在那裡,呆若木雞的挨揍。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這是幹什麼?這好端端的打什麼?大家都是一個大院兒的鄰居,趕緊都鬆手!」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聲音都大事者幾分颯爽與嚴肅。

  「放手。都給我鬆開!」

  一個短髮穿著公安制服的女同志進來,她上前用力給幾個人一拽,就分開了。

  白晚秋斜楞眼:「你誰啊?」

  倒是孫婷美沒敢扎刺兒,小聲說:「楊政委。」

  就連杜鵑都跟小雞仔一樣,往後退了退。站的筆直了些。

  這位不是旁人,正是杜鵑小姐妹關秀月的親媽,大院兒大人小孩兒都怕的嚴肅女同志,她不打人,但是板著一張臉就很嚇人了。但凡闖禍,她罰站並且能批評三個小時不帶重樣兒的。

  關鍵是,還不罵人!

  大道理一套一套又一套。

  杜鵑雖然十八了,但是也在大院兒住了好幾年了,能不怕嗎?

  杜鵑看熱鬧的都老實了,孫婷美也老實不少。

  楊政委:「你看看你們的樣子,這像話嗎?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這個樣子,讓人怎麼想我們大院兒。孫婷美你衣服呢?」

  杜鵑趕緊給衣服遞過去,孫婷美悶頭穿上,不過都扣不上了,被白晚秋撕的。

  她瞪了白晚秋一眼,對杜鵑表情也很不善。

  杜鵑:「???」好心沒好報!

  「大家都是一個大院兒的鄰居,和和睦睦的多好,你們去看看外面,外面多少人為了生活奔波辛苦。你們沒有他們那麼辛苦,日子過的好,那是家裡有人幫襯,越是這樣,越是要自己爭氣。既然有時間,為什麼不充實自己?在這裡打架,能看多少頁書?能學多少知識?能做多少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們還年輕,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這樣毫無意義的打架上,該是拿出自己所有的精力,奮發要強,努力學習,將來為建設祖國而做出自己微薄的貢獻!」


  楊政委:「一個個都挺大個人了?難道還不如孩子?我也不管你們為什麼打架,左右不過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但是人生在世,不能只看……」

  叭叭叭叭叭!

  杜鵑看著剛才還看熱鬧看的快樂的幾個大媽都默默的撤退,一副撒腿就要跑的樣兒。杜鵑又覺得。自己害怕秀月媽媽不奇怪啊!你看,其他人也遭不住啊!

  她說的都對!

  但是,聽多了腦殼子還是嗡嗡呀。

  「你誰啊?要你管!」白晚秋不服氣。

  白晚秋,一個勇猛的女同志。

  楊政委:「既然在這個大院兒,我就管的了。你是胡家新娶的小媳婦兒吧,我知道你。我不知道、也不管你原本在家什麼樣兒,但是既然來到了咱們家屬院兒,我就不能容著你們在這兒鬧事兒。就算把你們有什麼矛盾,就不能坐下好好談?動手打壞了算誰的?現在的日子這麼好,又不是生死敵人,你們就這麼互相下手?說出去難道很好聽?你看看你們給人打的!不管有理沒理,你動手把人打成這樣,有理也要變成沒理。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

  杜鵑抿抿嘴,後退一步。

  她同情的看了幾個人一眼,覺得他們根本不懂楊政委。他們根本不知道,楊政委大大道理有多少。

  她爸給楊政委起了一個外號兒叫女唐僧。

  嗯,唐僧?

  懂的吧?

  就是特別能念經!

  這會兒杜鵑也想起來了,楊政委還是他們家屬院的「院長」,她還真是能管這個事兒啊。

  楊政委還在念,白晚秋不服氣的想罵人,她還能讓人管了?

  只不過吧,她還沒開口,胡相偉立刻就發現了,胡相偉可不想得罪人。他趕緊上前,說:「楊姐,對不起,這件事兒是我家的錯,是我沒有管好我媳婦兒,我在這裡給兩個妹妹賠禮道歉了。」

  他衝著孫婷美和周如認真的說:「對不住了,真是對不起,這次的事兒,是我媳婦兒不對。」

  「我……」白晚秋想反駁,胡相偉一把捏住了她的手,用力的很。

  白晚秋吃痛的悶哼一聲。

  杜鵑看見了,瞅一眼白晚秋。

  她的視線跟白晚秋對上,白晚秋哼了一聲,不服氣的說:「看什麼看。」

  杜鵑還嘴:「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眼瞅著就要變成「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後進一步幹起來,胡相偉又捏了白晚秋一下,低聲壓抑著說:「你夠了!」


  白晚秋委屈的不行,這怎麼又怪她。

  胡相偉:「楊姐,你就放心,回家之後我一定好好批評我媳婦兒,也好好跟她好好說說大院兒的事兒,一定不會讓她再鬧事兒。」

  他表情很誠懇,表態的很好。

  但楊政委專門做這方面工作的,還看不出來他嗎?

  不過不管是不是真心,維持面上的和諧,就是好的。

  她緩和了一下,繼續說:「你媳婦兒剛嫁進來,對咱大院兒的人都不了解,可能有些誤會,你這做家屬的不能不管,那可是你媳婦兒。你們應該……」

  楊政委又開始了。

  杜鵑這會兒都後退好幾步了。

  再看孫婷美耷拉腦袋,白晚秋不服氣,周如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杜鵑:「???」

  孫婷美害怕她能理解,她也怕!

  白晚秋不服氣她也能理解,她不知道楊政委做思想工作的厲害。

  但是周如就……???

  她不理解!

  挨打面無表情,有人出頭還是面無表情。

  你是難過啊高興啊生氣啊。你咋就沒有表情呢?

  奇怪奇怪真奇怪。

  杜鵑深刻意識到,這也是一個奇葩。

  果然她一開始就就覺得跟這人不對眼,果然直覺是很靠譜的。

  退退退!

  杜鵑躡手躡腳的撤退,退到樓道口,蹭蹭上樓。

  杜國強給她開門,樂呵的:「你咋逃跑了?」

  杜鵑:「我這可不叫逃跑,本來也沒我的事兒啊?」

  杜國強看她跟個小老鼠一樣,笑了出來,說:「你猜楊姐這次能講多久的道理?」

  杜鵑:「兩個小時吧。」

  杜國強:「我覺得不夠。」

  杜鵑:「……」

  她嘴角抽了下,有點小怕怕!

  兩個小時還不夠?

  杜國強:「你可小看楊政委了。」

  杜鵑:「我才沒小看。」

  「你們爺倆兒幹什麼呢?洗手吃飯了。」

  一家四口很快的坐下來,杜鵑年紀小,八卦心重,她端著飯碗,湊到窗口看熱鬧,楊政委根本沒讓幾個人走,還在講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打了這一常架就影響他們成為社會棟樑似的。


  杜鵑瞄了兩眼,又回到飯桌。

  雞絲涼麵放一勺兒辣椒油,真是香辣可口。

  「舅舅,你的手藝是這個。」

  杜鵑比劃大拇指,陳虎笑了起來,說:「那必須的,我可是祖傳的手藝。」

  他說:「鍋里還有,不夠再盛點。」

  「好。」

  杜鵑有了系統,他們家倒是不缺細糧了。

  杜鵑也想想到了系統,默念了一下系統的名字,伸手點開,面前立刻出現屏幕。

  杜鵑看向了實時消息。

  實時消息:一九六七年,挽救了孫婷美的衣服,獲得獎勵0.5金幣。

  剩餘金額:九百二十二金幣。

  杜國強:「現在多少?」

  杜鵑:「九百二十二。」

  太富了啊!

  她驕傲的揚頭。

  雖然她的小金庫沒多少,但是她有好多金幣呀。

  杜鵑剛參加工作,雖然是接班,但是那也不是跟著她爸的工資走,要從第一層干起。這是第一年,算是實習期,她的工資是二十二塊五。

  她爸以前工資都是四十多了,也怪不得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他家為什麼要接班。

  杜鵑工資是二十二塊五,她媽給她拿十塊錢的零花錢。其他的錢要上交的。現在一般人家都這麼幹,陳虎梅也是傳統婦女,自然也是一樣這麼決定的。

  不過相比於很多人家是貼補家用或者給兒子留著,他家都是給閨女攢著的。

  就連杜國強都沒覺得不對,他家杜鵑啊,你給她多少錢,她都能花掉。以前上學的時候給她零用錢就是,到手沒幾天就花完了,然後剩下的日子就苦哈哈。

  不得不說,這是純像陳虎梅兄妹了。

  他家虧得是杜國強把著錢管帳,不然一分錢也存不下。

  「你在系統換東西的時候,跟我們說一聲。」

  杜鵑:「我知道啊,我也沒有偷偷干啊!你們可不能懷疑我。我又不是那沒數兒的人。別說金幣了,就連零花錢,我都沒花!」

  他們是每個月的月末開餉,杜鵑上個月沒上夠一個月,但是給她按照一個月算了。她的十塊錢零花錢,一分錢都沒花呢。

  哎。對哈,她上個月的零花錢竟然沒花。

  她也太棒了吧。

  杜國強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說:「現在你也沒有什麼花錢的地兒啊?」


  自從有了系統,家裡吃的好,還準備了不少零嘴兒,杜鵑這錢自然就省下來了了。再一個也是因為,她工作很忙,沒有功夫去供銷社和百貨商店溜達了。

  杜鵑感嘆:「我果然長大了。」

  「你個小丫頭,趕緊吃你的吧,別說你十八,就是你三十八,你在我們心裡都是孩子。」

  杜鵑笑嘻嘻:「我知道的!」

  她軟乎乎的笑。

  一碗麵吃完,她也吃飽了。

  這要說啊,油水兒不夠就飯量大。但是油水兒夠了,身體不缺,那就好很多了。

  杜鵑算是能吃的女孩子,晚飯差不多一碗麵也夠了。

  她很快的又趴在窗口看熱鬧了。

  窗口,八卦的絕佳觀賞位。

  杜國強也不攔著杜鵑,自己一個快四十的老爺們都愛看熱鬧,他閨女是土生土長的小姑娘,愛看熱鬧也沒什麼不對。再說,現在屬實也沒什麼娛樂,看個家長里短的熱鬧也是個消遣。

  陳虎梅:「杜鵑也馬上過生日了,啥時候給相看個對象。我們廠子最近倒是進來好幾個年輕的小伙子,都跟杜鵑差不多大,也是家裡捨不得下鄉,來接班兒的。要是有合適的就看看,拖得歲數大了,好的就被人挑走了。」

  杜國強:「不急吧,她連十八歲的生日都沒過呢,著什麼急。」

  陳虎梅看了自家男人一樣,沒反駁。

  陳虎也是這個想法,說:「我看也是不著急,小杜鵑還是個孩子呢,二十幾歲結婚也是正當時,這麼年輕就早早結婚不合適。這結了婚就不是在娘家了,沒那麼隨心所欲,就是我們都是她的後盾,也未必能夠事無巨細照看。不急不急。」

  陳虎梅也沒說一定要讓閨女現在就處對象,就是看見有小伙子,怕好的被人搶走。不然急個屁!她也怕閨女去婆家受磋磨呢。雖然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但是人和人相處,總歸有摩擦。

  婆媳哪能全然相處得來?

  陳虎梅:「也成,聽你們的,我就是怕好的沒了。」

  杜國強嗤的笑了一聲,說:「三條腿兒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什麼好不好的,只要是個人就沒有十全十美的。如果不行就招婿。」

  「能做上門女婿的可沒有幾個好的,就杜鵑他們最近辦的那個案子,我都聽說了,到時候我們沒了,可咋整?」陳虎梅也還是不放心的。

  杜國強:「去父留子唄。」

  一家人齊刷刷的看他,表情震驚。

  杜國強:「你們這是啥眼神兒,我又不是說把人乾死。我的意思是男人靠不住就離婚,算什麼啊!反正咱家也不是養不起孩子,只要杜鵑高興,嫁給誰都行。不高興了就離婚,大不了我們家養孩子。我們也不可能立時就全蹬腿兒見閻王。只要有我們在,難道還維護不了杜鵑?我閨女高興就行,她看中什麼男人都不重要,男人好不好的她樂呵就行。這天底下還沒哪條法律說必須在一棵樹上吊死。不高興了不喜歡了不舒坦了就散了。總歸有我在,不會讓我閨女吃虧。」


  陳虎:「……」

  陳虎梅:「……」

  杜鵑雖然趴在窗口看樓下的八卦,但是也豎起了耳朵,這會兒有點無言以對:「……」

  她爸爸的思想,總是與眾不同。

  尋常凡人真是比不了。

  但是吧,雖然這想法十分的離經叛道跟傳統觀念不符,但是杜鵑還是忍不住悄悄翹起了嘴角,這種全心全意被家裡人維護偏愛縱容的感覺,真的好好哦。

  她自己都不知道呢,她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了。

  杜鵑心裡暖洋洋的。

  杜鵑暗戳戳高興,陳虎梅和陳虎兩兄妹倒是沉默了好半響,很快的,這兩個人竟然都點點頭,認同了。

  「也對,這老爺們好不好的,也不是看就能看得出來,有些人可是很會裝的。所以不用為了著急找各方面不錯的就著急忙慌。慢慢來慢慢看,得杜鵑喜歡,好就過下去,不好就離婚。」陳虎也開了口。

  陳虎梅瞅瞅家裡兩個男同志理所當然的表情,無聲的笑了出來。

  讓這兩個人對比的,自己都是個虎媽了。

  她從小到大活了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這麼溺愛孩子的。

  不過,也沒錯!

  自家閨女高不高興最重要,他家嬌養大的這麼一根獨苗兒,從小到大都沒受什麼苦,可不是去別人家做小白菜受磋磨的。

  入贅這事兒,其實還真可以考慮的。

  她說:「你們都覺得不著急,那就不著急。」

  杜國強點頭,隨即衝著杜鵑說:「閨女啊,我們不催婚,但是你要是有相中的男人,就跟我們說啊。可別藏著掖著。」

  杜鵑回頭:「好嘞!」

  陳虎梅嘀咕:「你倒是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杜國強:「咱閨女大大方方的多好。」

  杜鵑笑嘻嘻的,找對象啊……不著急!

  講真,杜鵑對找對象真的沒那麼大的熱情。

  瞅瞅她工作時候接觸的案子。

  殺妻的,一把年紀還在外面亂搞的,惡毒婆家謀財害命的。

  你看看,結婚都要面臨啥啊!

  杜鵑:怕了怕了。

  她趴在窗口,有點走神兒,不過再看楊政委還在講道理,杜鵑真是理解自己的小姐妹關秀月為啥非要離開家去文工團,他們一回半回都扛不住,更不要說關秀月要天天面對了。

  好難哦。

  你還別說,樓下幾個也是真的被念得生無可戀。

  白晚秋不高興,但是自家男人都不挑事兒,她也沒糊塗到蹦躂鬧騰。

  孫婷美老實的聽著,但是又忍不住抬頭看窗口看熱鬧的杜鵑,別看杜鵑幫她抓回了衣服,但是她一點也不感激杜鵑,只覺得她就是看自己的熱鬧,就是多管閒事兒。

  如果不是她把衣服抓回來,白晚秋可是要陪她一件衣服的。但是現在恐怕不會賠了。

  這都是杜鵑的錯。

  她還看熱鬧,她分明是看熱鬧。

  她憑什麼啊!

  孫婷美嫉妒的抬頭瞅著杜鵑,眼神兒陰惻惻的。

  杜鵑:「媽耶!」

  她對上這人的眼神兒,心裡一激靈,隨即也兇巴巴的看過去!

  誰怕誰!

  神經病啊!

  孫婷美也不知道什麼毛病,整天比比比的,也不知道圖啥!

  各家過各家的日子,有必要整天攀比嗎?

  杜鵑衝著孫婷美翻個白眼兒,孫婷美氣的哆嗦,攥緊了拳頭。

  楊政委:「婷美你這是幹什麼?你也別不服氣,這打人就是不對的。不管是男女,都不能隨便打人,你今天在家屬院兒這樣沒人跟你計較,但是如果出去呢?如果你打不過別人呢?這是要吃虧的。你……」

  孫婷美趕緊低頭,老老實實的聽著,惹不起我躲得起,以後我離你遠遠的。

  白晚秋和孫婷美都消停了,倒是周如站在一旁,一副「我受盡了委屈,但是我不說」的姿態。

  周如當然委屈,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錯,這兩個潑婦竟然就這樣對她動手,她難道說錯了嗎?這麼不體面又下作的事情,大庭廣眾之下打架,這跟潑婦有什麼區別。

  她真是嫌棄死了。

  她又看向了胡相偉,真是好好一個男人,講道理明事理,竟然娶了這麼個媳婦兒,真可憐。

  幾個人都站在樓下,地方都就沒換一個,杜鵑看的津津有味兒。

  這要是當事人,她就很鬧心,但是看別人的熱鬧,那是半點也不鬧心的。嘻嘻!

  杜鵑居高臨下,正好看到許元兩口子從外面回來。

  他們回來可夠晚的,他家都吃完晚飯了呢。

  這夫妻倆竟然才回來。

  杜鵑居高臨下看見了許元夫妻。而還在留下的周如也看見了,她一下子就滿滿都是委屈,紅了眼眶,叫:「表哥!」


  沙啞的嗓音,可愣是喊出了九曲十八彎的委屈。

  「表哥~」

  她猛地衝過去,一下子撲到了許元的懷裡。

  現場幾個人:「!!!」

  許元媳婦兒袁妙玉:「!!!」

  還在樓上觀看的杜鵑:「!!!」

  啊,你們這是……

  許元也尷尬的推後了一步,張開雙手,舉手投降狀,沒碰周如,他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說:「表妹你這是幹什麼?快鬆手,讓人看了不好。」

  周如不肯,帶著幾分委屈:「清者自清,我不怕別人的閒話,難道我要以為他們的誤解,就跟你疏遠嗎?表哥!嗚嗚!」

  袁妙玉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自家男人這個表妹是他姨媽家的孩子,是住在外地的,連一個省都不是。

  他們夫妻結婚,這家子都沒來參加婚禮過,但是如今這人竟然找來了,還賴在這兒不走,這委實讓袁妙玉惱火。這要是個勤快的,她還能稍微容忍點。

  但是這個周如啥也不會幹,家務活不做,飯也不做,整天就張著一張嘴表哥表哥。

  那粗噶的嗓音,故作嬌俏的姿態,袁妙玉要不是家教好,早就扇她了。

  今天就是她故意的,故意拉著男人在外面吃完了再回來。

  她要是懂事兒就知道自己多不招人待見,趕緊滾蛋。

  但是可不曾想,這人還撲到她男人懷裡了。

  袁妙玉臉都黑了,冷聲:「你這是幹什麼。你不要臉,我們家還要臉呢。」

  「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周如不可置信的看著袁妙玉,說:「我是把表哥當成我最好最好的親人啊。」

  她抬頭,柔柔的說:「他是我最好的哥哥。」

  嘔~

  趴在窗口的杜鵑沒忍住,乾嘔了一聲。

  她突然覺得有個詞兒具象化了——矯揉造作!

  杜鵑看熱鬧的都覺得怪噁心的,更不要說當事人了,袁妙玉:「真是笑話,你就算是來投靠親戚,你去找我公婆啊,你來我家住算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夫妻難道還得照顧你一個表妹不成?你是在哈城長大的,這從小到大見過幾次啊!就來這一套。我本來不想說,但是你別太過分!趕緊給我撒開!」

  她上前將周如將人從懷裡拽出來。

  周如被她拽了一個踉蹌。

  「表嫂,你怎麼能這樣……」

  她指控的看著袁妙玉,袁妙玉指著她的鼻子罵:「你就給我收一收你的那個德行,今天晚上你就去我婆婆家,那是你姨媽,你找她去!少在我家煩人!」


  「什么姨媽,根本不是。」

  孫婷美嘟囔。

  她的聲音很低,但是其他人卻都聽見了,齊刷刷的看著她。

  杜鵑在樓上就差了幾分,恨不能半個身子都探出去,說啥了說啥了?她說啥了啊?大家這麼震驚!

  杜國強無語,嘴角抽了下,說:「杜鵑,你看熱鬧歸看熱鬧,你別掉下去,悠著點啊!」

  杜鵑:「放心放心。」

  她眼巴巴的看著樓下,突然間,她感覺到一道視線,仰頭晚上一看,就見江維中大哥趴在三樓窗口,也在看熱鬧,江維中沖她笑笑,指指下面,示意她看熱鬧。

  杜鵑這不抬頭不要緊,一抬頭就看到了,樓上每個窗口都有腦袋呢。

  哎,你還別說,人生處處有觀眾啊!

  這看熱鬧的,不是他一家啊。

  不過還沒等杜鵑感慨呢,就聽袁妙玉發出質問:「你說什麼?你說不是姨媽?怎麼回事兒?你知道什麼?你跟我說!」

  許元變了臉色,他拉住袁妙玉,說:「媳婦兒,你聽她胡說,她知道什麼,有什麼我們回家說。」

  孫婷美:「我怎麼就不知道了?你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瞎說?我才沒有瞎說。她是你表妹沒錯,但是她媽根本不是你的姨媽!」

  孫婷美叉腰,可不客氣了。

  她做夢的時候對許家是有點印象的,雖然不是她經歷過的,但是下鄉回來之後聽她奶念叨過,說是許元的表妹登堂入室,賴在這裡不走,一住就是好幾年,給袁妙玉氣的得了乳腺癌,後來沒治好,人走了。

  袁妙玉一死,許元表妹就跟許元結婚了。

  按理說,表兄妹可是近親了。

  也是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許元的姨媽嫁到那個男人是二婚,前頭有個媳婦兒死了,周如就是前頭那個媳婦兒生的,所以周如是許元姨夫親生的,但是卻不是他姨媽親生的。

  他們兩個也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雖說當初周如的行徑讓很多人有些閒話,但是大家都覺得到底是表兄妹,所以才沒往齷蹉的地方嘀咕。可不曾想,人家根本不是,許元一直沒說,就連袁妙玉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存了什麼心。

  這些事兒,孫婷美都是在做夢的時候夢見的。

  但是她還挺相信自己夢境,所以不客氣的說了出來。

  正好,也佐證一下自己夢境是不是臆想。

  因為有些事兒對不上,雖然嘴上說著堅定相信夢境,但是孫婷美還是有些畫魂兒的,正好這個時候再用這個事兒確定下。


  她趾高氣揚:「你敢說她不是你姨夫帶的拖油瓶?你敢說她是你姨媽親生的?她根本不是你姨媽親生的。就算她叫你媽大姨,其實也沒什麼血緣關係,所以你媽也對她不冷不熱!你說對不對!」

  孫婷美叉腰,鼻孔朝天。

  杜鵑:「嚯!」

  她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這是真的嗎?

  真的嗎真的嗎?

  她迫不及待的看向了許元和周如,就見許元有幾分尷尬。

  啊這……

  杜鵑一眼就看出來許元的不對勁兒了。

  也是這麼一眼,她就知道孫婷美說的是真的!

  天爺啊!

  杜鵑倒吸一口冷氣……哦不,熱氣!

  她震驚的嘀咕:「這可真是……」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杜鵑又嘀咕:「孫婷美真是消息靈通啊!這都能知道。」

  杜國強也湊過來了,不過他倒是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看著孫婷美。

  這會兒袁妙玉也反應過來了,猛地看向了許元,說:「許元,你給我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說!」

  許元:「呃……」

  「你說啊!你說孫婷美說的對不對!」

  「肯定對啊,你看他都不好說了有啥不對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了,怪不得孫婷美罵她是狐狸精不安好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串上了。

  「我沒有,我不是狐狸精!我跟表哥清清白白,縱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是把他當成我最好的哥哥!比親哥哥的感情還真摯,你們不能玷污我們之間的感情!」

  「滾!」袁妙玉忍無可忍,上前就是一個大嘴巴。

  「你還敢說!你們什麼血緣關係也沒有,你撲過來膩歪什麼!你個賤人!滾蛋,趕緊給我滾蛋,我們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趕緊給我滾!」

  周如痛苦的看向了許元。

  許元沒管她,反倒是拉住了袁妙玉,說:「媳婦兒,咱回家說。」

  他認真:「你聽我的,回家說,我給你好好解釋一下這個事兒。」

  袁妙玉:「你……」

  她看著許元懇求的眼神兒,想到自家男人總歸是靠得住的,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許元這才看向周如:「你也跟我回去。」

  他想了想,說:「周如確實是我姨夫先頭兒帶來的孩子,但是我姨媽嫁進去之後就對她很好,把她當成親女兒。我的表弟表妹也把她當成親姐姐。我們兩家處的也不錯,所以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外人。」

  他真誠的說:「我不是要隱瞞這件事兒,而是真的沒覺得這有什麼好說的,她在我心裡就是很好的妹妹。」

  孫婷美:「呵呵。呵呵呵。」

  真能裝。

  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我的夢裡,你媳婦兒一死,她就上位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媳婦兒之所以得病就是這人賴在你家不走又黏黏糊糊,被氣的。

  孫婷美鄙夷的翻個白眼兒。

  不過很快的,她心裡又更加堅定了抓住胡相偉的想法。

  看吧,無人知曉的秘密,她的夢就告訴她了。

  而這事兒,是真的!

  這就說明她的夢是真的。

  胡相偉會有錢的,她必須想辦法把他抓住。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周如勾搭許元是不要臉。她勾搭胡相偉是為了幸福。

  不一樣!

  孫婷美哼了一聲。

  當事人走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散了。

  但是倒是有個瘦高個兒,男人看著周如的背影,說:「我看周如是個好的,你們可不能誤會她。」

  其他人:「???」

  你擱哪兒冒出來的?

  杜鵑也納悶兒,這不是葛長柱?這裡有他什麼事兒?用得著他叨叨?再看他直勾勾的眼神兒,杜鵑小聲嘀咕:「他是不是看上周如了啊?」

  杜國強轉頭看向了閨女。

  杜鵑說完了自己也一言難盡,嘀咕:「我瞎說的。不能,不能吧?」

  葛長柱不是這周要跟張麗相親的嗎?

  他這表情……雖然杜鵑沒處過對象,但是也看出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兒了。

  杜鵑相當相當無語的翻白眼。

  男人,呵呵!

  杜國強倒是不在意葛長柱如何,他手指輕輕點著窗框,說:「許元和周如不是親的表兄妹,這可沒人知道。孫婷美是怎麼知道的?還那麼信誓旦旦,還真說對了。」

  按理說,為了堵嘴,他們兩個當事人都不該說的。

  而周如他們家在哈城,千里迢迢的,也不該有人知道內情的。


  那這就有意思了,孫婷美是怎麼知道的。

  孫婷美最近真的有點反常啊。

  作為一個穿越黨,杜國強是很敢開動腦筋的,但是之前他就懷疑過,可是如果是重生,人的眼神兒藏不住,行為也藏不住。穿越的話,換了人孫婷美更是不可能藏的住。

  不是重生不是穿越,她為什麼會知道呢?

  這是讓人看不懂。

  「爸。」

  「爸爸!」

  杜國強:「嗯?」

  他回過神:「怎麼了?」

  杜鵑:「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事兒跟張麗說一下?她要跟葛長柱相親的。」

  張麗是她的朋友,但是葛長柱也沒表現更多,她也怕是自己想多了。

  杜國強是那種會看著閨女為難糾結的人嗎?

  不是,完全不是。

  他想了下,說:「你先別說,我觀察觀察,反正我也不上班,這兩天我再觀察觀察。如果真是不對,讓你媽跟張麗媽說。他們家長會判斷。這樣不管以後他們成不成,這事兒都不影響你和張麗的關係。」

  杜鵑:「也行。」

  她撓撓頭,真心實意的感慨:「感情這個事兒,這是好複雜好複雜啊。」

  杜國強:「是他們屁事兒多,像我。我第一眼看見你媽就知道自己遇到自己的另一半兒了。真的,就一見鍾情,我一看你媽媽,就覺得我們兩個能過一輩子。就那種嗖一下子就戳中心臟,心跳砰砰砰的感覺。他們就是好日子過多了,才么蛾子多。不過像我這麼好的男人,還是很少見的。你媽啊,撿著了。」

  陳虎梅:「你就會給自己貼金。」

  話是這麼說,臉上卻帶著笑。

  杜國強:「實話啊!媳婦兒~」

  他靠過去,頭直接依偎在了陳虎梅的肩膀。

  杜鵑:「……………………………………」

  又秀恩愛!

  你們夠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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