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別哭,我一直在
第199章 別哭,我一直在
姜早側身躲過,可門太窄了,限制了她的動作,肩膀就這麼被擀麵杖敲了一下。
很疼。
姜早感覺整條右胳膊都瞬間麻木,抬不起來了。
她的眼前,剛剛還怯怯諾諾的張老大妻子此時眼露兇狠地瞪著姜早。
張老大也隨手拿起板鍬過來,「還愣著幹啥?趕緊把這女人解決了,埋進地里,再把她的車子弄走,到時候誰也不知道她來過咱這兒。」
聽這話,流程熟稔得很,不像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夫妻倆一前一後堵著姜早的路。
姜早肩膀劇痛,右邊胳膊抬不起來,只能靠左手和雙腳來應付他們。
好在這夫妻倆雖然手段夠狠,但都不是練家子,很快就被姜早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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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姜早從急診室里處理好肩膀的傷口,右邊胳膊吊在脖子上,外套披了一半兒,原本用一根簪子盤起的頭髮微微有些凌亂,劉海和鬢角的碎發垂落下來。
奔跑的疾步聲透著急切。
由遠及近。
待低頭拿手機的姜早抬眸,傅硯辭已經大步跨到了她的面前。
平日冷靜自持的樣子統統不見,他氣喘吁吁,急紅了眼眶,布著紅血絲的雙眸里溢著恐慌和膽怯。
膽怯?
姜早疑惑地望過去,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可是,果敢決斷的傅家三爺會膽怯?
傅硯辭提著一口氣,看著姜早的右胳膊,整顆心被揪住了一樣,心疼的想給自己兩個耳光。
為什麼就沒有跟老婆一起去呢?
平時都跟前跟後,怎麼今天就跑去處理別的事兒了呢?
什麼事情有老婆更重要呢!
他抬起手,想給姜早一個擁抱,可舉起的手微微發顫,想抱,又生怕弄疼了姜早。
這傷傷在姜早的肩上,卻是疼在了傅硯辭的心底。
疼到滴血。
姜早主動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懷裡,左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在耳邊響起。
「放心吧,我沒事。」
傅硯辭小心避過姜早的右胳膊,「疼嗎?」
隨後把自己的手遞過去:「疼就咬我。」
是他的錯。
活該受罰。
姜早從他的懷抱退開一步,搖搖頭:「打了麻藥,現在不疼。」
現在不疼,可麻藥過了藥效還是會疼。
傅硯辭小心翼翼握住她的左手,「對不起。」
「你幹嘛道歉?」姜早從不是個會遷怒的人,也不覺得誰有義務要為她的苦難買單。
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兒,怨不得任何人。
「是方唐通知你來的?」姜早把話題轉移開。
傅硯辭的目光依舊看著姜早的胳膊,答非所問:「醫生怎麼說?」
「骨裂。」姜早說的雲淡風輕:「沒事兒,我比較皮實,這種小傷恢復的很快的。」
「這哪裡是小傷?」傅硯辭從沒這麼生氣過。
氣傷害姜早的人。
更氣自己。
隨後跟過來的秦河推著輪椅。
是傅硯辭非讓他去買的。
姜早有些無語:「我只是肩膀受傷了,腿沒事。」可傅硯辭卻堅持,直接打橫給她抱起,輕輕放在了輪椅上。
再幫她整理好外套,包包跨在自己的肩上,雙手推著輪椅。
秦河連『幫忙』兩個字都不敢說,生怕成了這會兒怒上心頭的傅硯辭的出氣筒,默默去幫姜早取藥去了。
到了醫院外邊,傅硯辭又把姜早抱到了車上,全程小心翼翼的姿態,比旁邊車子那個抱著剛出生嬰兒出院的爸爸還要誇張。
「有沒有碰到你的傷口?」
「麻藥藥效過了嗎?」
「如果疼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說。」
「秦河你開車慢點,不能有任何顛簸。」
「不要隨便按喇叭,會嚇到早早。」
開啟話癆模式的傅硯辭成功讓姜早和秦河同時大無語。
姜早只能握住傅硯辭的手,轉移他的注意力:「警方去張家的蔬菜大棚搜到什麼了嗎?」
傅硯辭怕姜早不舒服,讓她向左邊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罌粟,他們有兩個大棚里種的都是罌粟,而且警方在清除那些罌粟的時候,在地下發現了骸骨,現在已經拉回警局,具體的驗屍結果還沒出。」
姜早:「……」
「我說要進大棚看看的時候,張老大的反應明顯不對勁,但我以為他最多是把瀉藥藏在大棚里了,沒想到居然……他們哪兒來的這麼大膽子,敢大面積種植罌粟?」
姜早又問:「那骸骨又是怎麼回事?是他們殺的嗎?」
傅硯辭:「警方還在審,估計八九不離十。」
到了傅家,姜早再次被傅硯辭抱起,在一眾傭人的矚目下,進了主屋。
又在傅老夫人關切的目光下,一路被抱到了臥室。
姜早臊的臉上一陣紅。
傅硯辭嚇的把人放在床上後,連忙用手去探她的額頭。
「怎麼臉這麼紅?」
「發燒了嗎?」
「還有哪裡不舒服?」
傅老夫人也在一旁擔心,「是不是麻藥的藥效過了?我現在立刻給楚院長打電話,讓他派兩個醫生和護士到家裡來守著。」
講真,姜早兩輩子都沒覺得自己這麼金貴過。
「額,其實我沒那麼嬌氣,這點兒傷隨便養幾天就好了。」
傅老夫人一臉不贊同:「這叫什麼話?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能隨便養養?」
她走上前,坐在床邊,幫姜早捋了捋頭髮,面露慈愛。
「早早,你如今是咱們傅家的人,是硯辭的妻子,更是傅家的恩人,再不是從前那個無人關愛的你,你的一切對於傅家來說,都是大事。」
姜早眼眶微熱。
她一個人剛強慣了,冷不丁被人這麼關心在意,當公主似的這麼供著,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媽,我……」
傅硯辭的手又伸過來了。
「媽,你把我老婆說哭了。」竟是有幾分埋怨。
傅老夫人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卻也沒真的生氣,「好好好,你在這兒哄老婆,我去吩咐廚房給早早準備病號餐,還得煲點兒湯。」
傅硯辭坐在剛剛傅老夫人坐的位置,指腹輕輕在姜早的眼角擦拭。
「別哭,疼了就說,我一直在。」
他握住姜早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語氣極其嚴肅認真:「我發誓,此生不會再讓你流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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