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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該是讓案子徹底結束了!

  錯了!他對紅丸的猜測全都錯了!

  他眉頭緊鎖,大腦瘋狂運轉。

  如果紅丸不是毒藥,那紅丸又能是什麼?

  原身中毒身亡,自己穿越後體內的毒卻不見了……如果不是穿越自帶解毒功能,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吞下的紅丸解了原身的毒?

  紅丸難道是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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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是解藥,原身又怎麼會毒發身亡?

  而且兇手怎麼可能會給他吃解藥?

  兇手給原身寫信,威脅原身成為幫凶替罪羊,還不許原身開口,想讓原身在無盡折磨中慘死……兇手對原身的殺意絕對不會錯!

  兇手沒理由給他吃解藥的。

  可如果紅丸不是解藥,也不是毒藥,又會是什麼?

  兇手為何非要讓他吞下那枚紅丸?

  明明以他目前得到的線索,紅丸對此案,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缺少了紅丸,根本不會影響案子的調查。

  而且更關鍵的是,如果那紅丸不是兇手用來對付自己的,兇手在殺完人後,明明可以輕鬆將其取走,何必非要等自己去吞下銷毀?

  難道紅丸只是兇手用來誣陷原身成為幫凶的手段?本身沒什麼特別之處?

  還有原身的毒,不是紅丸導致的,那是不是說明……這個毒,也不是兇手所為,那又會是誰做的?

  自己中的毒究竟與此案有沒有關係?

  如果沒有關係,是不是代表……自己仍舊處於極大的危機之中,有一個如毒蛇一樣的人,正在背後盯著自己。

  自己這次沒死,他會不會還會繼續動手?

  紛亂的思緒,不斷在秦衡腦海中升起又落下。

  一個關鍵細節的錯誤判斷,帶來的影響,便是天差地別,以至於秦衡自己,一時都無法捋清其中關係。

  他就這樣蹙眉沉思著,看的郎中心驚膽顫,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過了不知多久,秦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看來,必須儘快揪出真兇了!」他目光閃爍。

  原身的毒是否與兇手有關,紅丸究竟是什麼……這些問題,兇手最清楚。

  只要找到兇手,一切疑問就能迎刃而解。

  至於原身的毒如果真的不是兇手所為……那秦衡只能在此案結束後,再想辦法揪出這個藏得更深的敵人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不能允許未知的敵人一直藏於暗中,隨時準備對他放冷箭。

  秦衡將吸入肺中的氣長長吐出,目光已重新堅定下來。

  既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秦衡也便不再耽擱。

  他大腦再度思索起案情,雖然如高力士分析,格桑嫌疑最大,但格桑身上還有一個關鍵的疑點,也是高力士剛剛因太過著急而忽略的一點——不在場證明!

  高力士說格桑有行動的時間,這不假,格桑就是在案發的亥時二刻之內單獨離開的。

  可是,高力士忘記了一個節點——亥時二刻!

  驛站侍從說是亥時二刻發現的東贊次吉的背影,之後李隆基便以此時間展開調查,但他們並未發現格桑的問題,以李隆基的謹慎,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出錯,這只能說明格桑一定是亥時二刻或者之前回去的,可按照自己的推斷,那個時候,兇手正在偽裝東贊次吉,他不可能回去。

  這就矛盾了。

  如果格桑真的是兇手,他為何會在那個時候返回宴席?他有分身術嗎?

  還是說,格桑有幫手……是那個留下牙印的婢女?

  但李隆基也對婢女進行過詢問和驗證,若那個婢女在亥時二刻時單獨相處,李隆基肯定會將其當成嫌犯重點調查。

  可高力士說,他們沒有發現任何嫌疑人,說明婢女在亥時二刻及之後,一直都與其他人在一起。

  而且不僅是婢女,當晚驛站所有人,在亥時二刻時,都有不在場證明……

  奇怪!

  問題出現在了哪裡?

  秦衡雖然破解了兇手的時間偽造之術,可仍是在人證提供的時間上,遇到了難題。


  「時間……時間……」

  忽然,秦衡意識到一個問題,他還留有現代人思維,忽略了古人對時間的掌握是不準確的這一情況。

  古人沒有鐘錶,亥時二刻又不是更夫打更的整點時間,李隆基和驛站侍從怎麼就能準確的確定亥時二刻的時間點?怎麼就能確定格桑去茅房返回宴席時,是在亥時二刻之前?

  他抬頭看向郎中,直接問出了心中疑惑。

  郎中撓了撓頭,道:「小人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之前守在大牢時,聽高將軍與侍衛談論案情時說過幾嘴……高將軍說,臨淄王之所以詳細的知道亥時二刻發生的事,是因為格桑將軍去茅房回來時,見天有異象,數道星穹拖曳尾焰划過天際,好奇詢問那是何時,臨淄王詢問左右,左右通過漏壺回稟,那時正好就是亥時二刻。」

  「格桑曾問過時間,且就是亥時二刻整?」

  秦衡目光陡然幽深了起來,什麼天有異象,流星划過,這些他完全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亥時二刻這個時間,以及格桑的主動詢問。

  郎中點著頭:「高將軍是這樣說的,具體的小人也不清楚。」

  秦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怪不得李隆基對詢問出的供詞毫無懷疑,原來在亥時二刻那個準確時間點,他清晰的知道宴席上的所有人在做什麼。

  所以,格桑明明去過茅房,明明單獨出去過,也對其沒有任何懷疑。

  畢竟在兇手的誤導之下,李隆基認為那個時候東贊次吉還沒死,既然人沒死,格桑自然不會有嫌疑。

  「李隆基的時間已經確定了……那驛站侍從呢?他們又是如何得知準確時間的?」

  秦衡看向郎中,郎中只是茫然搖頭,郎中沒有參與查案,唯一的作用就是確保唯一人證的秦衡別死,他對案子知道的情況現在遠不及秦衡。

  「看來只能走一趟了。」

  …………

  「秦參軍。」

  房間外,穿著灰色衣袍的驛站侍從連忙向秦衡行禮。

  秦衡破解仵作裝鬼的事跡,已經由侍衛們傳開,所以即便是被限制行動的普通驛站侍從,也已經聽說了秦衡的事跡,知曉秦衡已經不再是真兇的幫凶,反而是立下大功,本事驚人的李隆基面前的紅人。

  秦衡微微頷首,他看了一眼侍從背後的房間,發現這些侍從被李隆基分開控制,很明顯是為了防止他們彼此串供。

  李隆基果真謹慎周全,即便不擅長查案,卻也將該做的事做到了極致……高力士已經出發抓人,秦衡沒時間耽擱,他開門見山:「你們是如何確定當晚看到東贊次吉背影時,正好就是亥時二刻?」

  侍從不敢隱瞞,忙道:「回秦參軍,因金城公主一行時間有限,需連日趕路,所以為了確保他們的馬匹能保證腳力,他們每天都要按時定量餵馬。」

  「到了驛站後,他們將餵馬的任務交給了我們,並且十分詳細的叮囑我們,要在什麼時候,餵多少的草料。」

  「亥時至亥時二刻,就是他們每晚餵馬的時間……據他們說,這個時間段餵馬,能保證馬匹的休息與消化,可以……」

  秦衡不關心那個時候餵馬的效果,他打斷了侍從的話,直接道:「你是說……他們一直都是晚上亥時二刻結束餵馬?」

  「呃……沒錯。」侍衛下意識點頭。

  秦衡眯起了眸子:「那你們是如何確保時間正好是亥時二刻的?一直盯著漏壺嗎?」

  「這倒不是。」

  侍從搖頭道:「驛站只有一個漏壺,距離馬廄挺遠,我們去盯著漏壺不是太方便……所以,我們借用了他們的蠟燭。」

  「蠟燭?」

  「那些蠟燭都帶著刻度。」

  侍從說道:「漏壺太大,不方便攜帶,所以他們定時餵馬,靠的就是這種帶著刻度的蠟燭,在聽到更夫打更聲音後,將蠟燭點燃,然後根據蠟燭燃燒的刻度,就能知道具體是什麼時辰了。」

  秦衡眸光閃爍:「也就是說,你們盯著蠟燭,確定到了亥時二刻,結束餵馬,正巧此時聽到動靜,看到了東贊次吉的背影……所以你們才確定,那時就是亥時二刻?」

  「沒錯。」

  原來是這樣……秦衡明白了。

  他又道:「你們是從誰的手裡借來的蠟燭?與他們本來使用的蠟燭完全一樣嗎?」


  侍從道:「就是從禁衛那裡借來的,蠟燭應該一樣吧,不過當時他們的蠟燭要用完了,就剩下幾根,我們全都借過來了。」

  「你們手裡還有嗎?」

  「有,我們只用了一根。」

  「把剩下的給我……還有……」

  秦衡看向侍從:「我聽說他們來到驛站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馬廄……而你們又正好伺候他們的馬,所以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到來時,誰的行李中有……」

  「不好了!」

  話還未說完,一個侍衛突然匆忙跑了過來。

  他氣喘吁吁的向秦衡道:「秦參軍,不好了,高將軍前去拿人,格桑不認,反說高將軍故意誣陷,現在吐蕃一方都拔刀了!格桑要準備硬闖出去,楊將軍也向著吐蕃,責難高將軍不顧兩國邦交,現在高將軍要攔不住了,格桑就要跑了……」

  聽到侍衛的話,侍從臉色頓時一變,他連忙看向秦衡。

  卻見秦衡眉頭微蹙,但並未著急離去,而是向侍從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接著,他將自己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侍侍從不敢耽擱,連忙回答。

  得到了這些答案,秦衡這才長出一口氣。

  「雖還留有一些疑問,但需要的證據基本上齊全了……」

  他看向侍衛:「帶路!該是讓這個案子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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