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急轉直下

  第91章 急轉直下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這京都的流言,就好似初開的梨花一般,散落在京都的角角落落。

  「你們可曾聽說了,這蘇家大郎竟然替一個劊子手撐腰?」

  挑腳的貨郎聽到這番話頓住腳步,側耳傾聽。

  說話那人的對門鄰居一邊端著盆洗著蔬菜,一邊頭也不抬地回道:「怎的,你是那應天府的長官大人不成?還沒開堂呢,就先給人家蘇大郎和大夫定下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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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也不氣惱,反而笑嘻嘻道:「我雖然不是那長官,但我有門道知道內情。」

  那人左顧右盼,見自己的說話的動靜,吸引了不少的圍觀人群,故意高聲道:「那大夫供出來的脈案和處置的方子,我不僅問了城裡其他大夫,甚至還托人問了那御醫的傳人。」

  那人頓了頓,隨即神秘兮兮地擠眉弄眼:「他們都說那方子有問題哩。」

  他對門的鄰居把盆重重一摔,濺起的水滴浸濕他的褲腳:「做人要講良心,當日你窮得叮噹響,你爹爹在床上苦苦哀嚎五日五夜。全京都上下沒有一個醫館肯收下你爹爹,最後只有……某些人救了,還不如不救!」

  那人面紅耳赤,惱羞成怒地辯駁:「他即便是救了我爹爹一命,也不能抵消他這次犯下的罪過。」

  對門鄰居把門一關,憤怒的話語被淹沒在人群的紛紛議論聲中:「便是那藥王菩薩也會犯下錯,何況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

  挑腳的貨郎新得了一個大消息,立馬加快腳步。

  有了這個消息做引子,恐怕今日的貨會賣得更快一些。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挑腳的貨郎,放下肩上的扁擔,用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見老大娘和當家娘子們坐在窗村門口的一棵大樹下,慢條斯理地幹著手裡的活,竟是撇都不撇自己一眼。

  挑腳貨郎眼珠子一轉,大聲道:「永昌侯府蘇大公子陷入了大麻煩,這次恐怕難以脫身了。」

  聽到永昌侯府蘇大公子這幾個字,大娘們和當家娘子們紛紛抬起頭來。

  「那貨郎,你在說些什麼事兒?蘇家大郎君不是正在準備應對書院考核嗎?怎麼會陷入大麻煩中?」

  一長得極其富態的老大娘,率先開口問道。

  貨郎拍了拍扁擔,笑呵呵道:「我這兒有上好的針線,那針都是一根一根,磨得鋥亮,能祖傳三代的。大娘,您要不要來看看?」


  那大娘雙手照著大腿一拍,爽朗無比:「然後這個你先說說看,等你說完了,針線價格要是合適,我們就買下。」

  貨郎並不懷疑老大娘的話,他來的這個村子雖然屬於京郊,但因著主顧家比較寬宏,村里人的日子過得還是比較寬泛的。

  「那蘇大郎也不知道是哪腦子抽了哪根筋,竟然要替一個大夫打抱不平!」

  貨郎說得口唾沫橫飛:「為此他不僅跟濟國公府對上,更關鍵的是,據說那大夫是真的醫死了人!」

  老大娘打斷他的話:「莫要胡咧咧,治死人是大夫的事,跟蘇大郎有什麼關係?」

  老大娘上貨郎那裡挑了一盒針線,嘴裡不斷地叮囑:「這些貨我要了,你切莫在外邊敗壞蘇大郎的名聲。若是讓我知道你再胡說八道,你看我撕不撕了你!」

  「好勒好勒,放心吧,我聽你的。」貨郎麻溜的包好針線,滿口稱是。

  等到貨郎走了之後,樹底下的年輕娘子們這才圍了上來。

  「阿娘,蘇大郎君是不是被人下套了?」

  「堂伯娘,我們還送兒郎們去百川書院嗎?」「嫂子,我們該怎麼辦?」

  作為娘子軍里的領頭人物,富太老大娘同蹲在地頭上,抽著旱菸的老農對視一眼。

  她掩飾住眼裡的憂慮,淡定開口道:「永川侯夫人才智雙絕,走一步想十步。她既然能應下此事,那就說明必定是胸有成竹的。」

  眾人附和:「沒錯,蘇大郎的身後站著的,可是人間絕色顧南夕呀!」

  「有永昌侯夫人在,就宛如一根定海神針,咱們就再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看來百川書院的考核應該是十拿九穩了,否則永昌侯夫人也不會花費心思,在這等小事上。」

  「待百川書院的考核過去,我就把我家大兒送到百川書院去。那裡束脩便宜,還有崔大人和永昌侯夫人任教,合適的很。」

  ……

  老大娘趁著眾人聊得熱鬧,不著痕跡得退出人群,來到老農身邊。

  「老漢,咱閨女說的可能是對的,蘇大郎這是中計了吧?」

  否則怎麼就這麼巧,這件事就讓他給撞上了?

  還被傳的沸沸揚揚,給足了蘇大郎壓力。

  老大娘眉頭緊鎖,一顆心七上八下:「可他們這是在圖什麼呢?難不成是想擾亂蘇大郎的情緒,導致他過不了考核?」

  老大娘隨即又搖搖頭:「百川書院人才濟濟,即便沒有蘇大郎,還有蔣公子等人。」

  老農把煙杆在田埂上磕了磕,垂下眼眸,不言語。


  老大娘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們把地賣給蘇大郎,只是想報答永昌侯夫人的恩情。可別把這報恩之事,給弄成了報仇。」

  「不會的,有崔大人在,永昌侯夫人應該會沒事的。」

  老農的眸色深深,這崔三論在外邊晃蕩了十來年,該不會消磨了那滿身的銳氣?

  若是實在不行,那就只能……

  與此同時,蘇學明等人面對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陷入了一頭霧水中。

  「陳太醫說大夫的開方沒有問題。熱的病人按時按點吃藥,應該已經好轉才對。」

  陳逸軒:「可是滿京都的大夫都說那個方子有問題。」

  李明德撓頭,崩潰不已:「這到底是有問題,還是沒問題?」

  蔣光海神色凝重:「現在不僅是方子有沒有問題的事,而是有人傳言,這大夫和那病人有私仇,是在蓄意謀財害命。」

  眾人的心哐當一下掉下來,這治病失誤和謀財害命,可是兩碼事。

  這事態,怎麼就越來越嚴重了?

  昨天居然失眠了。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共勉。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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