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引導
昨天得知的消息太過,燕銘崩潰之餘也花了很多時間進行佐證,當他帶著質疑的目光重新審視楚韻時,什麼都不對勁了起來。
「說說看吧,這些天你查到了什麼?」
「她剛進宮時我日夜擔憂她的安危,因此總想著偷溜進宮看望她,但她一直阻撓我進去,言我身份敏感,還是她想法子出宮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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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依卿冷笑,「當時,你一定很感動吧?」
不僅是感動,他甚至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能背叛楚韻,現在想想,楚韻竭力避免讓他來後宮,不就是害怕他發現平陽公主的存在麼?
「沒想到,她居然剛入宮就變了。」燕銘心中痛恨之餘,也有幾分不敢置信,曾經心地善良的姑娘,怎麼突然變成這般面目猙獰的模樣?
柯依卿沉默,對方小白花一樣的時期她沒見過,但這一點不妨礙她想殺楚韻的決心。
她把人喊來,可不是想看他追憶往事的。
「應該沒那麼簡單吧?璃月那兒你應該發現了不少東西。」
「不錯。」
年宴上楚韻把璃月推出來擋刀,加上被太后罰得那樣重,每隔一旬就要杖責二十,漸漸的,璃月對楚韻也心生怨恨。
燕銘找上她時,不過稍稍問了兩句,對方便全盤托出。
「你還記得之前的內賊麼?」
她一愣,「你問的是德濟堂出事那會兒嗎?」
當時她不過是與燕銘商討了一番朝中要事,德濟堂的糧倉,以及她的安胎藥,都被人動了手腳,那內賊便是一個小小的副官。
「那人乃是楚韻母家的一個旁系。」
楚韻母家並不顯赫,又是個旁系,當然不會引人注目,難怪燕銘沒有懷疑到對方身上去。
「除此之外呢?」
燕銘滿腔怒火道:「給你下毒的,確實是她,年宴上也是她命人給杜磊王子下藥。」
聽到這裡,柯依卿才滿意的笑了,雖說如今這種事她早已不再依靠燕銘幫她,但任憑誰被誤會那麼多次,都會氣悶,所以此時她心情大好。
「哼,你這孬種,此前分明早有猜測,偏要等到真相擺在你眼前了,你才肯信,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對此燕銘全盤照收,護著楚韻的這五年,他算是眼瞎了,不僅得罪了皇后一黨,還變相害死了自己的生母,連著皇帝也對他頗多忌憚。
一個好處都沒有。
「你說得是,此前是我糊塗。」
這麼多事實擺在眼前,他不是沒有懷疑掙扎過,畢竟若是繼續相信楚韻,堅定旁人告知他的話都是假的,日子可能會好過許多,但他一一查下去,卻是越查越心驚,原來楚韻的真實面目,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若不是有柯依卿陪著他,恐怕他並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這些。
這樣想著,燕銘心中生出許多柔情來,便想將人攬在懷裡,誰知卻被人躲開了。
柯依卿苦澀道:「若是你早些認清她的真面目,又或者對我多些信賴,我們兩可能都走不到今天。」
到底是愛了兩世的男人,之前為了保住孩子與他和好時,她自己也是抱著好好走下去的決心的,只可惜……
「這麼久以來,是我對不住你。」她搖頭,長期積攢下來的失望,不是幾句話就能輕易消彌的,目前她沒有與人重修舊好的打算。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下面你是什麼計劃?」
提及這些,那個人見人怕的閻羅又回來了,他眼底染上血色,獰笑道:「我要那個女人血債血償。」
對此她半點不意外,此前兩人還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前提都是楚韻能幫他復仇,可若是告知他楚韻也是幫凶呢?
若是告知他楚韻早就倒戈呢?
被背叛欺騙的滋味,足以叫燕銘這個瘋子想殺人。
「巧了,我也想殺她。」
她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燕銘的覺醒對她來說是個好事,這說明楚韻手裡少了一個關鍵砝碼,剩下的只有立場曖昧的宰相。
「宰相不易動,他想摻和立儲事宜,眼下除了皇后黨羽,他能立的皇子並不多,想來不會輕易放棄楚韻。」
「你把宰相想得太簡單了。」
燕銘挑眉,「為何這麼說,宰相與皇后黨羽的矛盾,就差擺在明面上了,若不是想參與立儲爭奪,他何至於這般得罪人?」
「十一皇子尚且年幼,當今聖上又痴迷於煉丹長生之道,你若是宰相,你會如何選擇?」
他沉思了片刻,「若是想擇一明君,十一皇子顯然不是個好的選擇,五皇子身份低賤、八皇子無心朝野,三皇子又是皇后所出,未來必定不好掌控。」
在這有限的皇子裡,燕銘選來選去,最後折中選了一個五皇子出來。
柯依卿笑道:「你忘了兩個。」
「哪兩個?」
「廢太子和九皇子。」
燕銘臉色微變,九皇子便是他自己,廢太子如今還在邊關被流放,怎麼會扯到他們兩人身上呢?
「我無心立儲,也絕非立儲的上好人選。」
光是生母是前朝公主,加上自己又是私生子,身份這樣不體面,皇家便不可能讓他登基。
別說是宰相了,就連他自己,也從未想過參與立儲之爭,這也是楚韻放心讓他幫自己的原因。
柯依卿搖頭,「若是他們真的這麼放心你,為何還要千方百計的殺掉你的孩子?」
她肚子裡的孩子尚且不知男女,這兩人便這般忌憚,明顯不是燕銘說得那般放心。
「這個尚且說得通,可你為何要提廢太子?」
「依你之見,廢太子其人如何?」
他想了想,道:「他若登基,必是明君。」
廢太子乃是前皇后所出,那時聖上還未贏得天下,於是廢太子與前皇后在顛沛流離中度過了許久,也正是那些艱苦歲月的鍛鍊,戰爭軍術的浸淫,廢太子眼界開闊,聰明睿智,且知人善任。
可惜前皇后死得早,母家又家勢不顯,等天下太平後,朝野上下,只有廢太子一人苦心經營。
柯依卿想了想,又問:「聽說你早早拜宰相為義父,你對他的了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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