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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勝慶之女當妻之

  第34章 勝慶之女當妻之

  「洛大娘子,請聽慶說完。」章慶很霸氣地拍了一下案幾,它就毫無抵抗力地塌了下去,桌上的杯碗酒水灑得到處都是。

  洛千淮自知脖子沒有案幾結實,遂老老實實地住了嘴:「章劍宗,您請繼續。」

  「咳。」章慶面上卻帶了三分尷尬,聲音也低了幾分:「我只是想問,洛大娘子願不願意,做慶的新婦?」

  「什麼!」洛千淮的聲音瞬間拔高了三度:「你想讓我嫁給你?」

  「確是如此。」章慶的耳朵變得通紅,有些緊張地搓著手道:

  「慶從小便沉迷於劍道,於兩年前晉為劍宗之後,天下便罕有敵手。由是便自設一誓:若有男子勝慶,必竭力殺之;但那人若是女子,則必娶之。」

  「那如果勝過你的女子,已婚生子身材變形,甚至是年老禿髮滿臉褶子,你也肯娶?」洛千淮化身為槓精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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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章慶雙目灼灼:「女劍客本就稀少,成名大家更是寥寥數位,均不堪慶一擊。」

  他說到這裡,對著洛千淮露齒而笑:「這天下之間,除了洛大娘子你,再也無女子可與慶比肩同行。試想,未來我們若是結為夫妻,攜手江湖煮酒論劍,豈不快哉?」

  快哉個啥?你殺人我再費力去救嗎?

  洛千淮垂眸,看著面前那一片杯盞狼籍,覺得自己的各種防範討好純粹多餘。

  這位章大劍宗,雖然外表高大俊朗,武功也是天下數一數二,但這種飄泊不定的人生,可不是洛千淮想要的。

  她就想著開個醫館,治病救人,養家餬口。至於感情婚姻什麼的,不是人生必需品,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所以章劍宗所說的誓言,怕是前日剛剛許下的吧?」

  「哈哈哈,洛大娘子果然聰慧。」章慶眨了眨眼:「依慶看來,洛大娘子其實也並非無意.」

  「你看錯了。」洛千淮板著臉站了起來:「章劍宗,小女敬你遠來是客,且又有中途援手之誼,方才雪夜留客。若有什麼令人誤會之處,那小女在此道歉。」

  「只是先前已經說過了,小女已有婚約在身,斷不可能做有違禮法道德之事。」

  所以先前騙金魚眼的那番託辭,此刻拿出來還能再用上一用,希望能把他忽悠過去。

  章慶確實聽她說過這話,只是根本沒當一回事。此刻聽她鄭重提起,不禁皺了眉道:「不知是何等人物,竟能得洛大娘子垂顧?」

  本里里長的妻舅家的傻兒子是如何優秀,洛千淮肯定不能告訴他。


  「這婚姻之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小女作主之理?」她眉眼清冷,義正辭嚴:

  「章劍宗既然虛長小女十歲,怎可胡言亂語毀人清譽,污我與未婚夫婚前私相授受?」

  這番先聲奪人,竟然真的震住了章慶,令他半晌都無言以對。

  他自己無父無母,平時接觸的都是江湖豪俠,便是偶有幾個女遊俠,也都颯爽英武,從來不拘小節。

  本以為洛大娘子也是如此,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在意世俗禮法規矩。

  若是換了旁人,他早就視對方為庸脂俗粉,不顧而去,可換成眼前這位洛大娘子,他卻覺得對方……既可敬又可愛。

  「洛大娘子。」章慶斂衣起身行禮道:「今日是慶唐突了,還請勿怪。」

  「下不為例。」洛千淮知道自己性命保住了,立馬便換了一副嘴臉:

  「只是這案幾何辜」她惋惜地搖了搖頭。

  「我收拾。」章慶殷勤地道:「當然,也負責賠償。」

  「那就勞煩章劍宗了。」洛千淮掩著口打了個呵欠:「對了,家中只有小女與幼弟,不便留外男住宿.」

  「慶明白,一會兒收拾完東西就走,決不會毀了洛大娘子的清譽。」

  「如此,甚好。」「對了,洛大娘子。慶不會輕易放棄,請洛大娘子拭目以待。」

  「呃?」

  雪下了大半夜,戶外積雪盈尺。

  墨公子正在享用朝食,配著一碟兔肉醬,慢條斯理地喝著熬煮得軟爛的肉脯羹。

  「公子,衛鷹來信。」衛蒼匆匆進入,帶來一室寒氣。

  墨公子執著調羹,神色如常:「念。」

  衛鷹是在戌時趕到壽泉里的。他雖精於隱匿氣息,但面對的到底是兩名絕世高手,是以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於縫隙間窺視,聽不清聲音。

  「自戌至亥,洛大娘子執壺勸酒,狀甚親昵.」

  「咔!」墨公子手中的青瓷調羹斷成了三截。

  「公子息怒。」衛蒼一眼將帛上字跡全都掃過,這才放了一半的心:「章慶並未留宿室內,而是在灶房將就了一晚。另,洛大娘子廚藝甚佳,羹餚香氣四溢」

  「夠了。」墨公子不想再聽:「義兄回信了嗎?」

  「有。裴劍宗已至長陵,由首領親自作陪。他已欣然寫下戰書,很快便會遣人送過來。」

  「其他方面的消息呢?」

  「西京傳信,三日前,王夫人君前失儀,見罪於陛下,已被下獄。」


  「哦?」墨公子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以色事人,固然不會長久但發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卻是古怪。」

  他閉目沉思了半晌,方才道:「使人探一探太常寺,從侍醫那裡拿到陛下近期的脈案。」

  「是。」衛蒼正要離去,卻被墨公子又攔住了。

  「等一等。」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我依稀記得,那位洛大娘子,先前正在議親?」

  衛蒼點頭,他早就奉命將洛千淮查了個清清楚楚:「聽說是個愚兒。只不過經過前次忤逆之事,對方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怎麼行。」墨公子的笑意未達眼底:「派人再去澆點油,這門婚事,我是樂見其成。」

  「公子,這種瑣事,怕是困不住洛大娘子。」衛蒼猶豫道。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待正事辦完,一併處理乾淨便是。」

  洛千淮這一晚睡得極好。知道章慶腦迴路清奇,並沒有殺人雪恥之念,心下輕鬆,自然好眠。

  房頂傳來的悉悉簌簌的聲音,洛千淮穿衣起身出了門。

  院子裡的積雪已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年輕的劍宗大人正站在屋頂上,弓著身子,將厚重的雪塊清掃下去。

  看到這一幕,洛千淮慶幸不已,若不是前一陣找人修理加固,這茅屋未必能挺過這場雪,指不定半夜就塌了。

  她下廚去和面擀了麵條,就著昨夜熬的大骨湯下過了,招呼二人過來吃飯。

  「章劍宗。」洛千淮不等章慶吃完面,便直接數出了一百枚五株錢推過去:

  「昨日蒙您相送,這是說好的車錢。」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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