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年，苦練

  酉時。

  天色漸黑。

  『啪』

  一張寫有『福』字的紅紙，倒著貼在了門上。

  陸雲昭雙手攤平，在紅紙上壓來壓去，直到米粥漿糊將紙徹底粘牢，這才鬆開。

  紅紙是今天在早市買的，字是陸雲昭親自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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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的字也是象形文字，父親是教書先生，陸雲昭又有前世宿慧，很小的時候就會讀會寫。

  「還不錯！」

  退後一步，觀察了一會，陸雲昭露出滿意笑容。

  「今年福到，未來年年福滿堂！」

  心下暗自說了一句，陸雲昭關閉大門，合上門栓，轉身向屋內走去。

  屋裡，一盞煤油燈點起，驅散黑暗，照亮房間。

  掉漆嚴重的橘紅色木桌被擦的乾乾淨淨，桌上擺著三碗熱氣騰騰的豬肉餃子。

  豬肉是曾二猛送來的，面是早市買的，餃子自然是三兄妹合力做出來的。

  陸雲鍾和陸雲娘坐在木桌左右，面前各有一碗餃子，聞著餃子散發的香味，兩個小傢伙鼻子不停聳動，嘴裡不由自主的吞著口水，但都安坐不動，等待陸雲昭入席。

  陸雲昭來到正對大門的主位，沒有第一時間坐下，而是先清了清嗓子，後肅然說道：

  「大虞3197年即將過去，今晚，讓我們迎接大虞3198年的到來，大虞帝國萬世，陸氏萬年！」

  記憶里，父母在世時，每次年夜飯前，父親都要來這麼一句，還說是陸家的過年傳統。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番話，陸家又為什麼有如此傳統，但既然是傳統，自然該繼承下去。

  作為現在的一家之主，四年來，每年陸雲昭都代替父親說這句話。

  「大虞帝國萬世，陸氏萬年！」

  陸雲鍾和陸雲娘顯然對這句話很熟悉，齊齊應和了一句。

  「吃飯！」

  簡單的儀式結束，陸雲昭大手一揮，宣布年夜飯開始。

  大虞帝國如何他根本不關心，陸氏能不能萬年他也不在乎，時來運轉，得到《幽影筆記》，命運發生改變，甚至暗地裡再度誕生夢想這種東西，讓陸雲昭心情格外愉悅。

  『砰砰砰』

  子夜，新舊年交替之際，三兄妹在院子裡點起了鞭炮。

  與此同時，院外，整條巷子都響起鞭炮聲。

  這一夜，大虞帝國億萬百姓家家戶戶團聚，歡度新年。

  大虞3197年，終結。

  ……

  清晨。

  吃完新年第一頓早飯，陸雲昭拿著匕首，立於屋內，看著房門外，院中間那棵二丈余高，葉子稀稀拉拉的樹。

  樹幹四尺高位置，綁了一個舊木板，木板中間，有個用毛筆圈出來，直徑半寸左右的黑色圓圈。

  陸雲鍾和陸雲娘分別站在他左右兩邊，眼睛在門外的樹和陸雲昭手上的匕首之間來回移動，小臉上充滿期待。

  陸雲娘是純粹看熱鬧。

  陸雲鍾的心思則要複雜不少。

  「大哥真的練成飛刀絕技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觀察，將這門飛刀絕技學到手！」

  陸雲鍾眼珠子轉來轉去，暗自想道：

  「等我也學會使用飛刀，就不怕外面那些壞人了！」

  雖然只有十歲，但也是男子漢，天生要強，陸雲鍾可不會和陸雲娘一樣，只是單純看熱鬧。

  小傢伙的複雜心思且不提。

  「昨天練成飛刀的時候，身體太累，加上時間已晚，沒有體驗模仿9境界的飛刀技術，今天可要好好研究一下！」

  眼睛微眯，陸雲昭暗自思忖。

  他琢磨出來的投擲飛刀技術，已經被《幽影筆記》當做一門武功收錄，現在可以利用憎惡值感悟飛刀境界。

  探入識海中《幽影筆記》的念頭微動，列表上的憎惡值-1.變成42.5.

  與此同時，五感迅速做出微妙改變，一股奇異的感覺縈繞心頭。

  默默熟悉了一會這種奇異感覺，陸雲昭盯著門外大樹，右手一揮。

  『嗖』

  亮光閃過，匕首划過空氣，迅疾射向綁在樹上的木板，『噗呲』一聲，扎入其中。

  一旁觀察的陸雲鍾眨了眨眼。

  他完全沒看清，根本不知道陸雲昭怎麼發出的飛刀。

  「下一次定要看清！」

  伸手揉了揉眼睛，陸雲鍾暗道。

  陸雲娘歡呼一聲，蹦蹦跳跳的跑出去，在木板上拔出匕首，一邊回跑，一邊大呼小叫道：

  「正中黑色圓圈，大哥好厲害，這么小的目標都能擊中！」

  陸雲昭微笑著接過匕首，腦海中細細回味剛才那一擊。

  他已經耗費1點憎惡值，將飛刀境界提升至模仿9，而且可以維持一炷香時間。

  模仿9境界的飛刀，和模仿1境界天差地別。

  剛才那一刀，雖然只是瞬間，但丟出飛刀前的身體發力，胳膊擺動，手腕運轉，乃至投出飛刀時的感覺，都和昨日大大不同。

  昨天，他只是靠著前世今生的天賦，初步琢磨出飛刀投擲方法。

  但方才，通過《幽影筆記》的境界加持，身體發力，胳膊擺動，手腕運轉等關鍵處，都和昨日有明顯區別。

  動作、姿勢、發力等要點，規範了無數倍！

  好像在名師的指導下，苦練了數月一般。

  仔細回味，在心靈和身體記憶最清晰的那一刻，陸雲昭再次揮手。

  『嗖』

  亮光閃過，匕首射出大門，命中木板黑色圓圈。

  如此反覆，一炷香後，當那股奇異感覺消失後，陸雲昭已經記住了大部分模仿9境界的動作、姿勢、發力等要點。

  『噗呲』

  沒有《幽影筆記》加持的情況下，陸雲昭再次射出一刀，命中樹幹上的黑色圓圈。

  意識沉入識海，翻開《幽影筆記》。

  黑漆漆詭異人形影子右側。

  筆記主人：陸雲昭

  境界：不入流

  資質：優秀

  武學：

  彈弓（不入流）：精細3

  飛刀（不入流）：模仿3

  憎惡值：42.5

  「才模仿3麼？」

  看到列表上的記錄，陸雲昭暗自皺眉。

  剛才，他以為自己已經基本掌握了模仿9境界飛刀技術，沒想到才模仿3，只進步了2個小境界。

  當然，這只是剛開始。

  畢竟曾經感受過真正的模仿9，那股奇異感覺記憶影響尚在，只要持續練下去，將飛刀技術提升到屬於自己的模仿9境界，不過時間問題。

  但陸雲昭缺的就是時間。

  不就是1點憎惡值麼！

  我有！

  探入《幽影筆記》的念頭再次一動，隨著列表上憎惡值一欄從42.5降為41.5，五感微妙改變，適才那股奇異感覺再次縈繞心頭。

  『嗖』

  『嗖』

  ……

  一次又一次丟出飛刀，陸雲昭的心頭感悟和身體記憶不斷提升。

  進步是巨大的。

  不斷耗費憎惡值感悟模仿9境界，陸雲昭的飛刀境界飛快進步，午時不到，《幽影筆記》上的記錄，就赫然達到了模仿8！

  當然，憎惡值也在被穩定消耗，只剩下36.5了。

  陸雲娘不斷邁動小腿，在堂屋內外跑來跑去，為陸雲昭撿取匕首，大冬天的，身上竟然出了一身汗，她卻樂此不彼。

  陸雲鍾不停的眨眼睛，揉眼睛，但始終一無所獲。

  飛刀的發射，是瞬間完成的事情。

  期間，陸雲昭的身體發力，動作、姿勢等飛刀要點，同樣是在瞬間完成。

  這麼短的時間內，僅憑肉眼觀察，一個十歲的孩子，哪能捕捉到其中的玄妙？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