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威震四海的人笑得像傻瓜
第251章 威震四海的人笑得像傻瓜
樊文杰回憶起離開樊家時，自家妹妹那尖利的聲音，差點刺破他的耳膜。
當時樊家都被嚇到了，所以他父母只到他們兄弟倆來外祖母家。
他再次看向大表哥和大表嫂，卻發現他們根本就沒看自己。
此時兩對新郎新娘已經敬完茶，桌上也擺滿了豐富的午餐。
蕭瑾夫妻倆那桌是主位，坐的人沒變，蕭家太老夫人，蕭父，蕭王氏以及蕭立濤三個嫡子。
蕭家大姑母則是坐在女眷席的首座，蕭家大姑父樊二叔父子三則是挨著主位那一桌。
平時那一桌的席長是蕭老二，但今日他要陪他娘子一起坐。
於是那一桌的主人就是老四蕭立川最大，他站起來溫潤的說道：「姑父，表哥，表弟，你們別拘謹，我來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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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吃飯還要分菜？」樊二叔驚得聲音有點大，他見到滿著佳肴美饌，正不知從哪個菜下手呢！
有水晶蹄膀，鳳尾魚翅，祥龍雙飛，佛手金卷，繡球乾貝，炒珍珠雞，奶汁魚片，還有一些他喊不出名字的菜……
「嗯，我們大嫂怕吃不完浪費了，所以我們每餐的葷菜都是定量的。」
蕭立川說著就熟練的動手給大家風菜，「分到你面前就是你們的了，但你們也可以交換各自喜歡吃的菜式。」
「姑父，兩個表哥請。」蕭老八說著就自己碟子裡的水晶蹄膀，跟身邊的蕭立春交換奶汁魚片。
樊文杰兄弟看著很很稀罕，他們記得父親很喜歡吃魚，正想動手交換，就聽到他們父親說話了。
「你們都嘗嘗吧，這裡菜式又多又特別，我們都嘗嘗不同的菜式。」
「嗯，父親請。」樊家兄弟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在樊家雖然不得寵，但他們的教養很好。
樊二叔平時也不知道他嫡母和大哥吃的都是啥，因為他們父子平時沒資格去前廳吃飯。
但鎮西侯府過年過節的時候，他們父子三是有資格出現在前廳，他也沒見過這麼多帶著葷腥的菜品。
不過樊二叔想著又覺得很合理，小時候他祖父告訴他們蕭家也曾名揚天下。
百年前的蕭家比他們樊家不知道高貴多少！
一個家族的崛起或沒落，都只需一代人的時間足矣！
蕭家祖上曾經出過一位戰場上傳奇的人物，他的威名遠揚，聲震四野。
然而，一個人的壽命有限，英雄落淚，一代豪傑垂垂老矣而隕落。
幾十年之後，命運卻給蕭家太祖父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將他推向了絕境，最終他在戰場上折戟沉沙。
蕭家太祖父一次失敗的折戟沉沙，便足以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
更讓世人不恥的是，蕭家那個風光霽月的世子自他父親那一場慘烈的失敗之後就不肯再上戰場。
蕭家守護大盛的北邊境一百多年，突然聽說蕭家人不願意守護了。
原本北狄軍被蕭家軍打得偃旗息鼓，差點就打服了，北狄大將軍都準備上報北狄皇帝求和。
突然得知蕭家軍要換主帥，北狄軍興奮的攻勢兇猛，大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勢。
大盛朝連丟兩座城池，這個結果讓整個家族的聲譽受損，更讓蕭世子備受質疑和嘲諷。
曾經風光無限的家族卻在一夜之間聲名掃地，先皇憤怒之下給蕭家降了爵位還賜了名。
大盛朝歷經兩代皇帝的統治，雖說風調雨順，國力強盛，但外患難平，海晏不清。
直到幾年前，蕭家又出了一個勇猛的大將軍，據說年紀輕輕的他就饒勇善戰。蕭瑾雖然沒讀過多少書，十二歲就上戰場，但是人家天賦異稟。
文可如運諸掌，安邦定國，武可決勝千里，威震四海，不但擊退北狄還助過西北邊境。
樊二叔一邊吃著美味佳肴，一邊回想往事，想到這裡，他猛然抬眼看向主位上蕭瑾。
而他正在幫他夫人剝蝦，還笑得像個傻瓜！
蕭瑾把剝好的蝦遞到他娘子的嘴邊，而溫清婉卻閉嘴讓他先吃一個她才吃。
她的話，他從來捨不得拒絕，因為她是他夢寐以求的人。
老天爺垂憐，讓他娶了心上人，而她還如此溫柔體貼，稱心如意。
他本想咬一點點，溫清婉瞅準時機塞進去一整隻蝦：「你都吃掉。」
蕭瑾心裡掀起了蜜糖的海浪，甜滋滋的，他吃完就笑了，卻不知道在樊二叔眼裡他笑得像個傻瓜。
蕭家兄妹們則是羨慕的看向他們大哥大嫂，笑得很歡樂。
樊二叔看著蕭家這一大家子，內心的怨氣也消散了許多。
沒有變故的話，蕭府以後就是他待到死的地方，有這些人相伴餘生，比樊家要好很多。
他父親還在時，他也有個快樂的童年，後來他父親走了，他被嫡母送回江南祖籍。
在那裡，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還認識了一個善良的采荷女。
他們月下誓言輕，星辰見證情，只盼著她及笄那天就成親。
突然有一天，他嫡母派人去祖籍接他回上京城樊家成親。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他記得很清楚，那天雪下得很大。
管家親自去采荷女家說要幫他退婚，整個荷花村的人都驚呆了，大家憤憤不平的大聲罵他見異思遷。
還差一年就及笄的采荷女也撕心裂肺的罵他是負心漢！
雖然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偏偏是有苦難言！
一直都不待見他的嫡母，突然要召他回樊家娶親，其實就是見不得他好！
偏要在他以為撥開雲霧見光明時，讓他墜入黑暗，讓他痛苦。
曾經他也盼望著能回樊府，認識采荷女之後他卻不想回樊府。
可是，在大盛朝孝道大於天，所以他無力反駁抗。
他姨娘是嫡母的陪嫁丫鬟，他的命生下來就是嫡母的。
當他回樊家以後，才知道他要娶的姑娘是承恩候府的嫡女。
偌大的承恩候府因為兩代男兒都毫無作，而漸漸沒落了。
但侯府嫡女也不是他一個庶子能配得上的，儘管他知道嫡母的用心，可他偏偏不能說出口。
「父親，您沒吃飽嗎？」樊文杰見大家都放下碗，而他父親還緊握著筷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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