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深夜相談
第50章 深夜相談
撒了些許鹽到油渣上,攪拌均勻,擱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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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將方才切好的大白菜直接放入鍋里翻炒,鍋熬過豬油,如此便無需放油了。
另一口鍋里正在燒飯,飯架上蒸著排骨。
整個灶間散發出飯香味、排骨香與炒菜香。
惹得傅北墨與傅南窈不禁吞了吞口水。
待傅南窈曬好衣裳,傅北墨忙不迭地跑去了灶間。
「嫂嫂,今晚咱們吃什麼?」
「清蒸排骨,炒白菜。」
顏芙凝用鍋鏟翻動著白菜,一側頭看到傅北墨站在那碗豬油渣前,吸口水。
遂笑著問:「想吃麼?」
「想吃。」
「那你拿雙筷子,小心燙嘴。」
「好嘞。」傅北墨用筷子夾起一顆豬油渣,吹了吹吃了,贊道,「嫂嫂,這是什麼?脆脆的,真好吃。」
「就是豬油渣,不過不能多吃,味道是不錯,又香又酥脆。」
傅北墨點點頭:「那吃飯時,大家一起吃。」
「好。」顏芙凝道,「你幫我加點柴。」
傅北墨應下,去了灶膛後頭。
傅南窈進來就問:「方才北墨吃什麼好吃的?」
她可不能落下。
傅北墨從灶膛後探出腦袋:「那是晚上要吃的菜,你可不許偷吃。」
傅南窈瞧了一眼小桌子上放著的金黃色的香噴噴的油渣,抿了抿嘴,走開了。
待飯菜全部做好,傅北墨不讓顏芙凝端了。
「嫂嫂手指燙傷,該歇著,我來端。」
「謝謝北墨!」
顏芙凝便拿了筷子與那小碗油渣去了堂屋。
不多時,一家子落座。
顏芙凝道:「排骨今日是清蒸的,大家快吃。」
「光是排骨,芙凝就能做出不同的花樣來,咱們真是有口福啊。」婉娘吃得很滿意,「肉入口軟爛,骨頭都能嚼得動。」
傅南窈這才吃到了豬油渣,她知道弟弟方才在灶間就吃到了,對此頗為不滿。
「每天都是排骨,白菜,蘿蔔,就不能換換麼?」
她戳了戳米飯,又夾了塊豬油渣吃。
婉娘啪地放下筷子:「伱若吃飽,就出去。」
傅北墨也道:「姐姐每回都說,每回都沒少吃,臉吃得那般圓,好意思說嫂嫂麼?」
「娘,北墨,你們怎麼都幫她?」傅南窈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兄長,「哥……」
顏芙凝心裡嘀咕,傅南窈若能吵得激烈些,她就可以向某人要求提前和離了。
某人素來維護妹妹,此次大抵亦會維護。
遂靜靜等著。
卻不想,傅南窈見兄長垂眸吃飯,雖瞧不見他的神情,卻倏然憶起方才兄長的眼神,只好埋頭扒飯。
婉娘重新拿起筷子:「好了,都吃飯。」
堂屋內就這麼安靜下來。
——
是夜,夜闌人靜,唯有風聲。
顏芙凝側坐在床沿迭衣裳,傅辭翊則伏案抄寫。
「晚飯時,南窈說菜色是老幾樣,我想著明日去鎮上買些。你不許我一人去,要麼我帶上北墨?」
傅辭翊身形微動,在燭光下,他的身影在牆上放大,將她的影子籠在其間……
仿若桎梏,使她無處可逃。
片刻後,他才道:「南窈所言,你別放心上。」
顏芙凝抿了抿唇。
聽聽,到底是維護上了。
她終究是外人,他們才是一家人,如此維護最是應該。她不氣,也不惱。
只是她辛苦做飯做菜,能得一句誇讚最好,不能得,也別言語挖苦譏諷。
然,此番言論,她與他說不合適。
即便有情緒,她也不該向他撒,畢竟他們往深了究,毫無關係。
忽然想起彩玉來,倘若彩玉在她身旁,定會卷了袖子與人干架。
要把彩玉從嚴家帶出來,得花許多銀子,而她如今完全沒有這個財力。
遂沉默迭衣。
將自個的衣裳與他的分開迭好,再分開放進木箱內,中間隔了不小的距離。
仿若難以跨越的鴻溝。
又抄了兩頁紙,傅辭翊再度出聲:「明日,我與你去鎮上。」
「哦。」
顏芙凝取了床單,如往常一般,在床中間掛起,兩端固定系好。
不知何故,今日某人抄寫至深夜。
她不便先脫衣就寢,遂搬了個圓凳坐到桌旁,安靜看他寫毛筆字。
看她乖乖坐著,傅辭翊雖不喜她離他太近,但也沒趕她。
見她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他終究於心不忍,解釋道:「這一本馬上就要抄寫完畢,如此明日可一併拿去書肆。」
顏芙凝抹了抹因哈欠沁出的淚水:「哦,好。」
嗓音綿軟,因犯困,格外地甜糯。
傅辭翊捏著筆的手緊了緊,又道:「你若困了,先去睡。」
顏芙凝又打了個哈欠,搖頭嘟囔:「我不困。」
實則有些困得坐不住,索性雙臂迭起擱到桌邊。
「你的手真好看,寫的字也好看。」
她緩緩眨眼,眼眸迷離,困意十足。
甫一被個女子夸手好看,傅辭翊輕咳一聲:「男子的手又不是女子的手,要那麼好看作甚?」
顏芙凝朦朧著美眸,嚴肅且認真道:「不,你的手真的很好看,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的手!」
現代電視上那些男明星的手,都沒他的好看。
他的手骨節均勻修長,肌膚如玉,一瞧又讓人覺得很有力道。
反正就是極好看,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傅辭翊暗忖,她有盯著男子的手的癖好?
她見過多少男子,又盯過多少男子的手?
如此一想,下筆的速度便快了不少。
忽而,顏芙凝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心有疤,食指指尖還燙傷了,紅痕未消。
與他一對比,好傷心。
遂不再看他的手,伸手去摸筆架上掛著的狼毫筆。
又輕輕撫了撫放在桌前端的一迭宣紙,宣紙觸感極好,她不禁用指尖多碰了碰。
怕他不許她動他的東西,皆悄悄摸的。
傅辭翊眼尾餘光瞥見她一系列小動作,委屈巴巴,又可憐兮兮。
「想讓我教你識字寫字?」
嗓音低沉,醇厚如窗外夜色。
顏芙凝的瞌睡登時醒了,坐直了身子:「你肯教我了?」
他淡聲道:「你若蠢笨,我隨時不教。」
「我可聰明了。」
顏芙凝嘴上說著,心裡腹誹,要求還那麼高。
教不好她,不是應該他檢討麼?
當然,她肯定能學得好。
傅辭翊清冷反駁:「聰明還會燙到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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