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大漢的忠臣們
「...天下板蕩，漢室衰微，皆因豪強過盛，以至於天下黎庶無立錐之地，一遇天災便為流民....」
「....上收繳王氏田地，乃為抑制豪強，此乃大勢，非豪族所能阻擋，若有願意合作之人，則可得到南方的土地置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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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王允的書房內。
看著好大侄王凌的來信。
他的眉頭是越發皺了起來。
從信件之中。
王凌已經表明了天策軍要抑制豪強的決心。
直接收繳王氏的土地，就是這種決心的第一次體現。
甚至...
那位甚至在心中有逼反豪強，好在下手的時候沒有人任何顧顧忌的心理。
只是..決心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了。
「天下文人賢士，大多出於豪族，若無豪族支持，這天下難道就能安定嗎？」
王允臉上露出了幾分沉思。
就在此時。
門口傳來了門房的聲音。
「司徒，少府楊彪、司空荀爽來訪。」
王允臉色微變。
楊彪、荀爽皆為大漢忠臣。
楊彪出身弘農楊氏，世襲晉侯。
其家世不下袁氏。
乃是天底下有的數的望族。
因此，在董卓把遷都之事放在朝堂上議論的時候，楊彪才敢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而荀爽則出於潁川荀氏，也是現在劉昪手下重臣荀彧的叔父。
乃天底下可與蔡邕齊名的經學家。
靈帝時，受「黨錮之亂」的牽連，南逃到漢濱。十多年間，專心著書，被稱為「碩儒」。
後董卓廢少帝，立陳留王，強征荀爽為官，短短數十天，官位便從一介平民升至司空，位極人臣。
不過王允知道，荀爽此人並非董卓的人，他來朝中做官也是被脅迫的。
如今此二人深夜來訪，必有要事。
「董卓欲把洛京讓於天策軍，封其主為并州牧，晉陽王！」
楊彪性子比較急。
剛被王允引入門內，就一把抓住了王允想要行禮的手，大聲說道。
「封王？！」
王允愣了一下，而後道：「看來天策軍之主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先不說什麼秘密不秘密吧，若主入洛京，諸臣擁護，內有天策強軍，外有諸侯忠臣，誅殺董卓，撥亂反正，豈不彈指可定？」
楊彪壓低聲音道。
「上與太平道妖人為伍，又擅收士人土地，其所為，皆因身邊沒有忠臣勸諫的緣故！」
「董卓讓我出使天策軍，吾欲面呈利害！抓住這大好機會，占據洛京，提拔忠臣，復辟帝位，誅殺董卓，興復漢室！」
王允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楊彪此人倒是能誇誇其談。
但若他知道，那位可是認為，天下禍亂的根源，不在於董卓，而在於豪強的話，恐怕他就不會這麼有自信了。
「上乃雄主，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誡的。」王允道。
「無論如何，試試再說。」
荀爽則是皺著眉頭說道：「太平道之言，堪稱離經叛道，此乃取禍之道也，此次吾也要前往，勸上返回正道才是。」
王允見兩人都一臉的信心滿滿的模樣。
心中忍不住一嘆。
在他們的想像中。
劉辯還是那個似乎有些懦弱的少帝。
然而王允卻清楚，這位可是與高祖、光武一般的雄主，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改變主意的？
.......
「順汾水南下，直抵夏陽，主上的大軍應該就在夏陽了。」
「多謝文若兄，此次南下，見到了天策大將軍，我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田豐已經抵達了晉陽。
他是和荀彧一起南下的。
隨他們一起南下的還有兩百名官校的學生，以及荀彧挑選的幾名未來在晉陽要當縣令的屯長。
田豐這一路上，倒是和一名名為崔希的年輕人相交甚厚。
田豐沒想到，這個出身於崔氏旁支，名聲不顯的年輕人頗有才能。
不過他也並不太驚訝，寒門也能出有才能之人，這沒什麼奇怪的。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那兩百名官校的學生，這些本來只是粗通文字的年輕人，現在已經學會了基本的算學，學習了管理學、衛生學。
雖然都不精深。
但也已經可以按照天策府的「軍屯管理條例」來當個屯長了。
如果說田豐這些天最大的感觸是什麼的話。
那就是天策府極為細緻的各種管理條例。
每個軍屯，只要按照慣例條例來辦事，幾乎就可以快速進行複製。
這樣的擴張的速度，實在是令人驚訝。
雖然看起來頗為死板，但效率卻極高。
再加上通過拼音法、印刷術、改良過的造紙術等，識字的難度大大降低，再過十年，天策府哪怕不繼續擴張，他們也能獲得大量的文士來作為基層的官僚。
如此一來...
天策府一腳把豪強踢開，似乎根本就存在什麼障礙。
除非。
天下豪強在武力上能抵擋天策軍！
如果天下豪強鐵板一塊，倒可能做到。
但天下豪強豈能是鐵板一塊？
這個世界並不存在一個「豪族攻守同盟」的東西。
在歷史上。
魏蜀吳三國都在不同程度的打擊豪強。
曹老闆不就用潁川士族來壓制兗州士族，以至於以陳宮為首的兗州士族發動翻盤，迎呂布入主兗州....
豪強雖掌握了財富、土地。
但他們也在某個程度上被行政權力壓制。
而且各地的豪強也很難形成一股統一的力量。
這就意味著，憑藉著天策軍，以及天策府獨特的體系，天下豪族也沒有真正能夠抵擋天策府的力量。
他們也必然要和諸侯們結合。
天下諸侯如此之多。
同樣，是一盤散沙。
天策軍只要能保持武力上的強大，就能遠交近攻，各個擊破而已。
再加上天策府之主的身份...
有盧植、朱儁這樣的老臣效力，也有荀彧、郭嘉這樣的年輕俊傑投效。
那位天策大將軍即便選擇了一條看起來難度最大的收拾天下的道路。
但是...誰說他不可能成功呢？
田豐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位崛起速度近乎於奇蹟的聖人了。
「短短月余，下晉陽，敗呂布，入河東，占夏陽，兵峰直抵弘農，威懾兩都。」田豐感慨，「天策軍兵峰之盛，可見一斑。」
荀彧微微一笑，道：「吾已修書一封給吾主，先生只需南下便是。」
田豐拱手，兩人行禮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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