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這算是同一個人嗎?
「原來是當世大儒盧子干,漢室柱石朱公偉,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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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昪拱著手說著失敬。
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警惕之色——當然是裝的了。
他現在的人設是太平道大賢良師,天策府的天策大將軍。
這是不能上來就暴露自己少帝劉辯的身份的——主要是如果暴露了,他一點劉辯的記憶都沒有,怎麼都會露餡。
還不如直接來個裝聾作啞,讓盧植、朱儁等人去猜。
劉昪心中對於盧植、朱儁北來,已有一些猜測,定然是為了尋少帝而來的。
前段時間,少帝逃出洛京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董卓雖然行了廢立之事,但卻不敢大張旗鼓的動用漢朝廷的地方官僚來搜捕少帝——地方上太守、州牧們事實上已經成為了一方諸侯,軍政大權一把抓的那種。
董卓控制了洛京,但基本上可以說是政令難出京城,地方上的軍閥門可不會買董卓的帳。
因此,漢朝廷這邊對於「少帝逃走」這事並未太大張旗鼓。
這就給了民間發揮的空間了。
各種傳言在民間發酵。
有說少帝被忠臣保著出京,正在召集諸侯,準備來個諸侯討董,撥亂反正,還政少帝。
也有說少帝已被董卓毒殺,只是董卓不敢公開弒君,只好假託少帝北逃...
而劉昪知道。
少帝北逃是真的,那些在洛京被董卓整治的靈帝舊臣們,有幾個出來尋少帝,也不奇怪。
只是讓劉昪沒想到的是。
先尋來的,居然是盧植、朱儁這兩尊大神。
此二人與大將皇甫嵩並稱「漢末三傑」。
乃是黃巾之亂時,領兵剿滅黃巾軍的漢朝重臣。
不過如今董卓掌權,這兩人自然被邊緣化了。
盧植在董卓企圖廢黜少帝時,挺身抗辯,險被董卓所害,後有蔡邕等人相救,只被罷官。
朱儁出身寒門,屢立戰功。
董卓也知朱儁是功高望重的漢朝大將,對他格外小心。
外表與他親近交結,內心則對他頗為忌憚。
諸侯討董時,董卓為拉攏朱儁,表其為太僕。
但被朱儁拒絕。
歷史上朱儁在李傕郭汜亂長安時被二人扣為人質,朱儁性格剛烈,即日發病而死。
這二人對少帝自然是熟悉的。
他們看著劉昪那一張和少帝完全沒有區別的臉龐,神情有些恍惚。
若此人非少帝,那又是誰?
世上豈有如此相像之人。
他們看向史子眇。
劉昪也注意到了這位身上穿著灰布道袍的中年人。
當即拱手:「不知這位道長名諱?」
史子眇看了一眼盧植、朱儁,道:「貧道史子眇,見過將軍。」
史子眇...
少帝劉辯的「養父」啊。
劉昪心中瞭然。
「好說好說。」他看向盧植、朱儁二人,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二位都是漢朝重臣,如何淪落到被楊奉所擄的地步?」
盧植拱手道:「董卓專權,我等逃出洛京避難,不想遇此劫。將軍..姓劉?」
「是,吾名劉昪。」劉昪大大方方的承認。
「是...哪個昪?」
劉昪當即讓人送來紙幣,寫下「劉昪」二字。
朱、盧二人臉色微變。
「不知將軍,何方人士?」
「不知,許是洛京人吧。」
「哦?」
「不知為何,之前的事都記不清了。」劉昪搖了搖頭,反正他不承認自己是少帝劉辯,你們自己腦補去吧。
「失憶?」
「也許是吧。」劉昪嘆了一口氣,道:「只隱約記得好像是從洛京出來的,名為劉昪,之後患了一場大病,幸而得救。」
朱儁、盧植面面相覷。
史子眇卻上前一步,恭敬拱手:「將軍,您天庭飽滿,眉宇間似有十分貴氣,在下倒也略懂相面、占卜的道術,不知將軍可否讓道人一觀?」
這是要確定他的身份了。
史子眇作為劉辯「養父」,自然對劉辯是熟悉的。
劉辯也不拆穿。
他倒是有點期待,若是盧植和朱儁能因此留下來輔佐他,相當於直接抽到了兩張SSR卡了...
「哦?自無不可。」劉昪微微一笑,「不知道長要如何相面?」
「將軍,只需看看您的右手手掌即可...」
史子眇道。
不是相面麼?看什麼手掌?
而且要看手相這規矩也不對啊,不是男看左手女看右手嗎?
劉昪心裡腹誹,但也只是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史子眇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
「如何?」
「貴!貴不可言!」
史子眇微笑道。
......
入夜。
王凌屋內。
如今有了「水泥」這樣的新技術。
天策府內建房子的速度挺快。
厚實的磚瓦房子很快就能搭建起來了。
整個天策谷主要分為了屯墾區、開礦區、冶煉區,還有各級官員們的「辦公區」,而像是王凌這樣的「秘書官」,住的地方自然不是和一般的屯民那般,住在一排排方盒子一樣的小民舍內。
而是有自己專屬的「大別墅」。
劉昪可不會妄想在這個時代搞什麼人人平等。
上下有別,尊卑貴賤這些,不可避免。
你讓王凌和屯民平等?
人家只會認為你怠慢賢才,而不會認為你這是崇尚平等.....
現在已是十月底了,雖還沒下雪,但天氣是越發的冷了。
不過在屋內卻有暖爐。
也就是挨著牆壁修的壁爐,使用煤炭作為燃料。
沒有怎麼充分燃燒的煤炭,在屋頂的煙囪上冒著黑煙,放現在保准有人上來罰款——這太污染環境了。
不過在這個時代可沒人管環保的事情。
煙囪上冒著黑煙。
屋內卻極為溫暖。
朱儁、盧植、王凌,還有因為在路上和史子眇走散,如今又返回了天策谷的王忠。
四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史子眇。
「是真的!」
「真的?」
「真的?!」
「千真萬確!」史子眇深吸一口氣,「我仔細看了..天子的右手,他的右手有一道傷疤,是小時候摔跤所傷,刀疤痕跡很明顯...形狀我也記得。」
「也就是說..我們今天見到的這位,真的是...少帝?!」
朱儁不可思議道。
「是!」
史子眇肯定地點點頭。
「那他怎麼不認識我們?」
「大約是失憶了...」
「失憶了...」
朱儁和盧植互相看了看。
一個問題在他們腦海中盤旋。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記憶,那麼..現在的他,和之前的他,算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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