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刮完就走
「嗤……」
探出去的稀薄黑霧碰上了極力隱藏的白色能量，被燒掉了一小部分，察覺到對方動作的兩道意識在半空靜默幾秒，又心照不宣地一齊往下摁。
蕭炎懸空的手頓了頓，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抱在了薰兒背上。
「老師？」
「咳…叫老夫有什麼事嗎？」
藥老雖然身在納戒，但還是下意識轉著視線四處亂瞟，緩解著尷尬：「怎麼？終於決定下手了是吧？要不要我傳授你些經驗，免得不知如何應付。」
「我看還是算了吧。」
蕭炎無奈嘆氣。
藥老自己身上的各種糾葛都是一團亂麻，哪怕現在過去幾十年了，還記掛著他的人也能湊出三五個。
不過麼…要不是有韓楓這個徒弟牽心，藥老早就該成婚了。
那麼些人，當初到底是誰因為藥老想騰出心思照顧徒弟，而被拒絕了呢？
「老師，你當初有過只差一步就能走到一起的人吧？」
「這……應該沒有吧。」
藥老有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看來記憶刪得相當徹底，哪怕到了斗尊巔峰也沒能恢復。
「沒什麼，只是覺得骨靈冷火的氣息不太對勁，說不準是被別人染上了點印記。」
蕭炎隨口搪塞著：「應該是感應錯了。」
「骨靈冷火？」
藥老一愣再愣，最後在手中點起火焰靜靜觀望著，仔細感應許久卻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
火焰的氣息和記憶中的分明一樣，從他很久以前將其煉化開始，這朵異火就是這般模樣這般氣息，從未有過改變。
要是有問題，在他生前時候不可能沒有察覺。
或許是蕭炎煉化的分火本源不全吧？
「這異火之中真的藏著什麼秘密嗎……」藥老托著森白火焰苦苦思索。
想到這小子的種種神奇表現，他也對自己的感應結果有所動搖。
……
「老師？」
蕭炎邦邦敲著藥鼎，這才給沉思中的藥老叫醒：「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專注？」
「沒什麼…只是隱約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也許是魂體損傷太大的原因吧。」
藥老眉頭緊皺慢慢撓著頭頂：「你方才那麼一問，我才察覺到不對勁……先不說這些了，既然你已經成丹，那就開鼎給老夫看看成色。」
還能察覺到有問題，那就是還有恢復的機會咯？
蕭炎心頭微動，先將這件事在日程規劃上往前提了提。
而後從指尖輸出鬥氣掀開藥鼎，稀薄丹香呈蒸汽狀從鼎口散出，整間房中的能量都隨之活躍起來，鬥氣皆被沾染上了一絲靈性。
「五品斗靈丹啊……」
藥老連方才投了什麼藥材進去都沒注意，現在感應兩下丹香才猜出來這回煉的是什麼。
「雖然手法很生疏，但控火方面足夠強力，成丹品質勉強算是中等。看來四品丹藥的過手量還是有些少，進度太快了，很多細節方面都只是勉強及格。」
捏著丹藥打量幾眼，藥老並指結出火刃將其切開，露出有些細小晶碴的內部。
「另外，四品和五品丹藥還是有明顯區別的。」
「五品丹的丹香和能量會出現結晶，凝丹過程需要延長一小段時間，之後迅速降溫，免得服下去之後藥力分成一坨一坨的階段性釋放。」
「順道教你個小技巧，你也可以在第三息直接換骨靈冷火外焰去燒，降溫效果比你自己控制還有效，極品率暴增。」
藥老控制著火刃變成巴掌大的小鼎，將兩半丹藥熔開重凝，伸到蕭炎面前展示著細節：「當然了，我還是鼓勵你自己去學習去控制，免得過於依賴外物相助……」
「看，這樣就能抬高品質了。」
經手藥老重製的丹藥泛著玉質光澤，半透明的丹殼之下浮現出一道淡色紋絡。
顯然，剛才一劈兩半還是讓它散失了不少藥力，哪怕藥尊者過手也只能勉強結出丹紋。
「這樣啊…」
蕭炎接過丹藥捏在手中看了兩眼：「所以丹藥的每個品級也都有對應的變化嗎？現在經手煉過的都有些不容易發現的特徵。」
「你猜這丹藥品級到底靠什麼定下的？」
藥老有些好笑地敲著他的頭：「先前煉那麼多藥，你就沒懷疑過那些堪比高階的丹藥為何存在嗎？」
「這……我一直以為是靠難度和能量分的。」
這麼一說，蕭炎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丹藥定級要是只看能量水平，那四品聚氣散直接就被踢到一品定位了。
要是看操作難度，三紋青靈丹之類的完全可以算五品。
「啊這…倒是挺符合直覺。」
藥老一時啞然。
想想也是，蕭炎又不是從小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也只教了些煉丹術的運用，像什麼演變歷史重大變革之類，蕭炎上哪知道去？
不過轉念再想，也確實沒必要了解那些亂七八糟的。蕭炎現在才是個剛剛上路的新人，先學至前人遺留知識的盡頭，再說那些假大空的東西吧。
只要呆在魔獸山脈裡頭好好修行，材料可算上源源不絕，提升起來很快的。
「對了，你為何要將毒體安置在蕭家？放在魔獸山脈不是挺好的嗎？我們也能時常照看著。」
藥老還是挺看重小醫仙的潛能的。
要是遺留下來的修行法門確實有用，那她將來絕對能一路衝到斗尊境界。
這等天才，放在遠處真的能心安嗎？
就不怕出什麼意外？
「因為魔獸山脈我也不會呆太久啊……等到獅王刮完地皮，我們也就該捲鋪蓋溜走了。」
蕭炎不太想窩在那偏僻地方慢慢熬，尤其是深處還有眾多七階魔獸潛藏的情況下，呆在那裡終究不安全。
「我說你怎麼會讓它去大肆搜刮呢。」
藥老不由扶額：「那你想好到底要去哪轉悠了嗎？」
「您不是很想帶我去收集異火嗎？」
蕭炎手中攏起骨靈冷火：「等解決完手頭的事，我們就跑去東部大沙漠轉轉……話說回來，藥老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窮鄉僻壤會有異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