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媳婦潑我髒水
第38章 你媳婦潑我髒水
秦家後院的茅草屋。
秦馳本想趁著天還沒徹底黑下來,教二郎和三郎如何洗煙。
洗煙是做徽墨的一道必要的工序。
秦馳的做法簡單,將兄弟倆這段時間收集的菸灰,全部倒入一盆清水裡,說要先沉澱一個晚上。
次日細膩的菸灰會浮上水面,粗糙的會沉入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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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輕輕撈起飄浮的菸灰。
再放到陰涼處,靜置一年。
秦馳剛將事情交待完。
秦大丫就跑過來了報信。
「大哥!大嫂和小嬸吵起來了,您快過去瞧瞧。」
「我過去看看,二郎你把這裡收拾乾淨。」秦馳連忙出了茅草房。
「好咧,大哥快去,我一會就去支援你和大嫂!」
二郎催促秦馳快走。
三郎已經丟下工具,往外面一溜煙跑了。
秦馳來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三郎拿著掃帚,擋在宋錦面前,對著幾欲發狂的宋繡。
宋繡周身被水淋濕,頭髮正掉著水珠。
而宋錦完好無損,站在廚房門前。
二嬸雙眼賊亮站在一旁。
一見到三郎這架勢,小劉氏上前就一巴掌拍到他的腦瓜子上,「你這小屁孩,湊啥熱鬧?快閃一邊去。」
「娘,你懂啥?我得要替大哥保護大嫂。」
三郎手持掃帚,站出了大將軍的氣勢。
宋錦一按他的小腦袋,哭笑不得。
「做什麼呢?都在這做什麼?!沒一日安生了,真不知道我老秦家造了啥孽,竟娶了兩個攪事精進門。」
老劉氏從正屋邁出來,開口就罵人。
正當老劉氏叉腰準備繼續開罵。
讓秦老頭在背後推了她一把,「滾一邊去,擋老子的路了。」
老劉氏表情格外滑稽精彩,幾次張嘴要罵人,又懾於秦老頭的拳頭,只能憋屈地退到一旁。
完美的闡述了何謂一物降一物。
秦老頭來了,大家都不敢吱聲。
秦馳將搞笑似的三郎拉到一旁,再施施然佇立在宋錦身邊,皮笑肉不笑問:「這回小嬸又鬧出了什麼笑話?」
「你個死……」
宋繡氣得牙痒痒,「你媳婦潑我髒水。」
「我娘子向來脾氣好,能讓她潑你水,定然是你又幹了什麼奇葩的事。」秦馳此話一出,秦家其他人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連秦老頭都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宋繡。
宋繡氣得正想要開口辯解。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
小劉氏這個攪屎棍先一步跳出來,興奮地講述起來。
「四弟妹剛才跟我說,上回是大郎媳婦造謠小叔不能人道!然後,大郎媳婦突然潑了四弟妹一盆髒水,說四弟妹在背後給她潑髒水……」
這髒水來髒水去的。
沒有仔細聽的話,就會給繞糊塗了。
但大家恍然。
果然又是宋繡在挑事。
面對著眾人異樣的眼光,宋繡再也頂不住,氣得一跺腳跑回了屋裡。
「晦氣!」
老劉氏呸了一口。
隨即,老劉氏又盯上宋錦。
她還惦記著宋錦的嫁妝銀子,可是人不在家,讓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秦馳眼神暗沉。
老劉氏那算計的眼神,秦馳太熟悉了。
旋即,秦馳一派隨意地笑道:「奶,趁著大家都在這裡,我買回來的禮物,該分了。」
「分什麼分?好東西自然要先收起來,等過年過節再用。」
老劉氏怒瞪了秦馳一眼。
這就是她不喜歡大孫子的原因。
跟李氏一樣,從小就不討喜。
秦馳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容更深,「阿奶還不知道嗎?我這次買的大多是吃的,可不能放太久了,久了就會壞。」
不等老劉氏說話。
秦馳又接著說道:「我省吃儉用特意給祖父買了好酒,阿奶可別又如之前那樣,藏起來送去娘家。大舅爺有一群兒孫,用不著我來孝敬。」
「你說啥渾話?我什麼時候拿你爺的酒去孝敬你大舅爺了?」
老劉氏抬手指著秦馳,氣得雙手在抖。
在秦老頭質疑的目光下,可能是嚇得的,也可能是心虛。
秦馳只是無奈地看了老劉氏一眼,嘆氣道:「好吧,阿奶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沒有就沒有,可能是我記錯了。」
這話一出,還不如不說。
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孫子無奈,不想忤逆老人家。
宋錦心裡佩服極了。
家裡小輩買東西回家,長輩收起來的事,在村子裡不少見。
東西被老劉氏收起來了,就從來沒見她拿出來過。
「大郎,有我禮物嗎?」
小劉氏不怕死的開口。
秦馳點頭,「有的,全家人都有,可惜被阿奶全收回屋了。」
「我說娘,你收你那份唄,咋就連咱們的都收了?」小劉氏不滿意了。
三郎正要附和一句,被剛到了一會的二郎捂住了嘴,一句話變成了「嗯嗯嗯」。
秦家在整個秦家溝算是比較特別。
秦老頭見過世面,早早就定下家規。
兒子和兒媳私下賺的銀子,只需交到公中一半,剩下的可以自己收著。
而孫輩賺的錢,秦老頭讓他們自己收著。
在秦老頭的眼裡,小孩子賺不了幾個錢。
但誰知道大孫子是個聰明的,會自己製作徽墨換錢,還拉拔起了家中幾個小的。
「劉氏,趕緊去將東西拿出來分了,再讓我看到你貪墨小輩的東西,別怪老子收拾你。」
秦老頭一想到這老貨,竟然敢將大孫子孝敬他的東西,偷偷拿回去娘家,便覺得手痒痒的想揍人。剛瞧老劉氏心虛的模樣,必定是幹過的,估計還不止一兩次。
迫於壓力。
老劉氏嘴裡小聲的罵罵咧咧回屋。
將東西拿出來了一大半,還是頂著被揍的風險,剋扣了一小半。
秦馳看出來了,倒是沒有再說。
將東西全分了,這才拉著宋錦回屋。
「娘子這回沒吃虧吧?」秦馳含笑詢問。
宋錦知道他是故意的,鳳眸斜睨了他一眼,「這回又讓相公看笑話了。」
「瞧娘子說的。」
秦馳即便是心裡這樣想了,面上也不能承認,「為夫只是關心娘子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是是,相公說什麼就是什麼。」宋錦回答得很敷衍。
「你這話怎麼聽著怪熟悉?」
秦馳走入屋內,姿態閒逸坐下來。
宋錦拿出柜子里乾淨的被褥,動作嫻熟的開始鋪床。
當然熟悉了!
不正是他算計老劉氏的語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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