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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6章 1436:入室搶劫【求月票】

  第1436章 1436:入室搶劫【求月票】

  「褚哥哥?」

  「好哥哥?」

  「你倒是給一句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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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釋依魯纏著褚傑來來回回喊哥哥。

  噁心得褚傑好半晌緩不過來。

  試想一下,一個渾身汗臭味,留著茂密絡腮鬍須,身高兩米開外,虎背蜂腰的大漢纏著自己,還夾著嗓子喊自己哥哥,還是自己多年的仇家……這場景何等得辣眼睛啊?

  褚傑單手捂住雙眼:「別喊了。」

  他真要噁心吐了。

  褚傑那幾個副將也被蘇釋依魯不要臉的做法噁心得目瞪口呆。他們是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蘇釋依魯會這般「嬌羞」作態:「怎麼說也是堂堂列將軍,你這般無恥……」

  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蘇釋依魯也豁出去了。

  叉腰道:「武將不求功勳求個鳥?」

  他也是衝著有利可圖才會主動率領這麼多烏州軍過來,不占夠便宜豈不是虧慘了?

  幾人被他這話噎得反駁不了。

  武將確實要求功勳,只是蘇釋依魯求的方式未免太挑戰他們底線了。他豁得出去矯揉造作,自個兒也沒勇氣欣賞。江老將軍見多識廣,也沒被蘇釋依魯帶偏,仍是臭臉。

  「求功勳沒錯,但你慫恿元帥就對了?」

  褚傑真遂了蘇釋依魯的意,這事兒就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只是一次正常調兵,往大了說就是褚傑擅自動兵。功高蓋主的武將,往往沒啥好下場。君臣相得的時候,一點僭越激不起水花,可一旦有嫌隙,這些可都是日後清算的把柄。蘇釋依魯這廝沒安好心。

  江老將軍給褚傑使眼色。

  希望自家將軍理智一點兒,別被帶壞了。

  率兵打仗最忌諱「靈機一動」。

  寧肯無功,不求有過!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蘇釋依魯兩手一攤,正在他不爽想內心問候江老將軍的時候,褚傑道:「我知。」

  蘇釋依魯以為這事兒要涼,孰料褚傑撐著長刀起身,下令全軍休整一刻鐘就出發。

  江老將軍:「……元帥!」

  蘇釋依魯嘴角都要飛上天了。

  褚傑拍拍蘇釋依魯肩膀,他一向正經的臉上浮現出幾分促狹:「雖然喊得很噁心,但這聲哥哥我喜歡聽,你要能喊就多喊兩聲。」


  還有什麼比看著仇家矯揉造作更有意思?

  褚傑好奇此獠能為了軍功能多沒下限。

  例如穿個女裝跳個舞扭個腰什麼的。

  蘇釋依魯刷得黑臉:「啊呸!」

  為了不留把柄,褚傑派人將消息遞給中軍,自個兒率兵去截殺中部盟軍的援兵。沈棠知曉此事,險些氣歪臉,褚曜知曉消息生出些許詫異,跟傳信兵再三確定內容真假。

  不怪褚曜質疑這份消息。

  而是以他對這位發小的了解,褚傑不會主動去干出格的事情——分內之事,褚傑義不容辭,超出範圍的事兒絕對不會沾惹,防的就是落人口柄。若非這份謹慎,褚傑也不可能穩坐康國武將之首,手握軍權還不惹來攻訐。

  如此人物,這次突然發瘋了?

  面對褚曜追問,傳信兵支支吾吾。

  好一會兒才吐露隻言片語,讓褚曜大開眼界,沈棠也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啊,蘇釋依魯這老東西也有幾分藍顏禍水的潛質。」

  沈棠是真的看不出來。

  褚曜:「主上,此事……」

  沈棠擺擺手,打斷褚曜剩下的話,豁達道:「我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哪裡會因為這種小事追究自家的元帥?不過,回頭還是要給蘇釋依魯穿一個小鞋,讓他長記性。」

  「我的軍功也敢算計,倒反天罡了。」

  只是,沈棠也清楚以她現在的低迷運勢,軍功不被褚傑他們攔截,也落不到她手。

  褚曜:「……」

  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都說上行下效,若不是主上整天心心念念立功,康國文武也不會一心只想立功了。

  褚曜道:「主上是一國之君。」

  偌大天下都是主上的,立下多少功勞對她而言也是左手倒右手,這般執著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建功立業不該是臣僚們追求的?

  沈棠:「正因為我是主君才如此。」

  對於褚曜,沈棠沒什麼心思好瞞他的:「立功不得行賞?賞賜不得往外掏錢?你主上我現在窮得叮噹響,含章那邊還孜孜不倦給我增加債務,我、我上哪兒掏這麼多?」

  這好比小廠老闆自己下場打螺絲,能省一點人工費是一點兒,也算是降本增效了。

  沈棠多立功,其他人就少立一點兒。

  論功行賞的時候,她掏錢就能少掏一些。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光是想到日後打下中部大陸,犒賞三軍就頭疼得很。」沈棠拍著大腿嘆息,道,「世道艱難,這年頭的主君也不好干,無晦說是不是這理?」


  要不是太窮,誰想這麼累?

  褚曜哭笑不得:「主上所言甚是。」

  主上次次身先士卒有一定原因是窮鬧得,又不能直接跟外界吐露自身難處,跟文臣武將們說你們少立功,將機會給她吧,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掏不出賞賜了……仔細計較,他跟主上相識這麼多年,還真沒見她哪天手頭寬裕。

  財政問題困擾她十多年。

  「哎,還是西南太窮鬧得,打得虧了。」

  西南之戰有盈利,她也能寬裕點。

  偏偏這一仗打下來,沈棠撥著算盤算來算去還是虧了。按照她原定計劃,她在西南經營幾年回點血,奈何中部這邊不給機會,硬生生將她再度拖入戰爭。也就是說,沈棠現在是扛著財政赤字打仗。這些消息不對外說,也是怕影響士氣,苦果只能她自己咽。

  褚曜給她畫餅:「中部大陸肯定有錢。」

  沈棠苦著臉:「希望如此。」

  不求賺錢,但求能平帳。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儘管魏樓對沈棠的財政情況有一定了解,知道她窮,但沒想到會窮到這個地步。誰能相信啊,主君御駕親征、身先士卒,最大動力是為省錢。

  說出去都笑掉人大牙。

  沈棠忽略旁邊還有個老登。

  「錢就是英雄膽,我沒錢當然沒出息。」

  魏樓被她理直氣壯樣子噎到。

  沈棠:「你先主難道就沒為錢發過愁?」

  她最清楚白手起家的辛苦,不信那位季孫氏孑然一身離開公西族,經濟有多寬裕。

  魏樓露出一縷笑意:「當然沒有。」

  「我不信,他哪來這麼多錢?」

  就算季孫氏是個魅魔,蠱惑元老們給他打白工,也不可能從上到下都是倒貼的吧?

  魏樓仔細想想,掰著手指數了好幾家。

  少則捐錢二三十萬兩,多則捐上百萬兩。

  先主最擅長的就是抄家滅族,沒錢的時候找有錢的索要就行了,反正後者也沒本事反抗。溫順聽話的,給一點兒甜頭,不聽話的直接滅殺。再則就是武國那時候跟現在的情況不一樣,跟隨先主的普通人都是沒活路的,不然他們也不會主動服下蠱蟲當力士。

  命都能不要了,哪裡還談錢?

  康國吃虧就吃虧在太講道理了。

  「抄家滅族還要找理由,這像話嗎?」魏樓理直氣壯,「國貧而家富,就該死!」

  武國打天下就是一場大型入室搶劫。


  缺什麼都不會缺錢的。

  沈棠打天下還挨家挨戶敲,活該她窮。

  沈棠:「……」

  所以——

  打天下需要良心,但沒良心能打得更快?

  沈棠本以為能在魏樓這邊得到什麼有營養的高談闊論,沒想到對方端著最正經的臉說最土匪的話。她也以為自己夠無恥了,沒想到武國這群人更不要臉,妥妥的土匪窩。

  「……額,你們就不擔心嗎?」

  魏樓冷笑道:「擔心什麼?擔心一群沒什麼反抗本事的螻蟻能撼動參天大樹?他們只是有錢,不是有權有勢或有武力。只有錢,這錢就只是暫時寄存在他們手中罷了。怎麼,短暫擁有財富就以為自己是這筆財富主人了?」

  不怕死,可以試一試脖子硬還是刀子硬。

  沈棠:「……」

  魏樓招來士兵,端上筆墨紙硯。

  提筆刷刷,畫了一張簡易地形圖。

  沈棠看不太懂:「什麼東西?」

  魏樓道:「武國寶庫。」

  沈棠:「……」

  褚曜:「???」

  魏樓皺眉回想了好一會兒。見沈棠君臣呆滯表情,不屑道:「這副表情作甚?說是幾處寶庫,其實就是當年花不完帶不走,就地埋藏的幾處錢庫罷了,說不定還有剩。」

  沈棠呆滯:「……花不完,帶不走?」

  剛才還振振有詞的魏樓,涉及這部分開始含糊,閃爍其詞——武國可不是康國,前者立國就是從頭血腥到尾,以戰養戰可不就得攻下一城就血洗城中錢財?季孫氏沒有為難庶民,也知道從他們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但對城中富戶可是一點兒沒有手軟。主動上交還能保住性命,不肯識相,那就一顆一顆腦袋殺過去。

  不管對錯,不分善惡。

  搜羅上來的財寶無一不沾著血。

  有時錢財太多,乾脆就地挖洞窟藏匿。

  來日有機會再挖出來。

  武國錢多,根本沒有用到它們的時候。

  魏樓當年是季孫氏心腹,各個寶庫地點他都清楚,說不定比季孫氏本人還詳細。後來武國被瓜分,部分寶庫也被當做遺產分走。

  沈棠有些不信:「這麼多年還在?」

  魏樓篤定:「應該還在。」

  瓜分遺產的前提是他們知道有什麼遺產。

  有些遺產都不曉得,自然無從瓜分。


  魏樓叔侄困守一個地方百餘年,沒地方花錢,閒著無聊建立的永生教還有教徒上貢給錢,在康國隱居還有當地官府各種福利慰問,根本就沒缺錢的時候,自然也不需要去挖先主遺留的寶庫。魏樓本不想告知,可看沈棠窮成這個鳥樣也是稀罕,他當扶貧了。

  沈棠看著圖紙,表情有些掙扎。

  他撫掌譏笑:「心甚慰,賞三五寶庫。」

  沈棠:「……真當打賞乞丐呢?」

  老登寥寥幾字就將她心火燒得旺盛。

  她很想有骨氣地拒絕,但轉念一想自己可是公西一族聖物,季孫氏的遺產給她花花也是情理之中,自己收下有什麼錯?沈棠將圖紙折迭好,試探道:「究竟埋了多少?」

  要是太少,人工費都收不回來。

  「怎麼也有個三五百萬吧?」

  沈棠:「……武國究竟打劫了多少家?」

  聽魏樓的意思,三五百萬也只是灑灑水?

  「百多年前的手下敗將,這誰能記得?」其實,這也是魏樓十分想不明白的,康國如今的體量比全盛時期的武國還要大些,沈棠是怎麼窮成這鳥樣的?他一度以為她在搞抽象。

  直到魏樓離開,沈棠還有些懵。

  指著自己:「無晦,真是我的問題?」

  窮,都是她自找的?

  褚曜也沒見過魏樓說的陣仗,道:「武國國主走得王霸之道,跟主上的道不同。」

  不需要什麼都比較一番。

  主上這樣很好,比那位季孫氏好千百倍。

  褚曜不清楚武國治下,普通人生活質量如何,但他可以肯定絕對沒有康國這般好。

  「主上圖的是長治久安而非朝夕得失。」

  誠然,武國做派能在亂世過得滋潤,後患也是巨大的,只要不是死半道上,仗總有一天會打完,那群被激發出獸性的文武臣工豈會安於平靜?從這裡就埋下分裂隱患了。

  褚曜有預感,即便武國沒眾神會從中作梗,這種強行粘合的統一也持續不了多久。

  反觀康國則不同,褚曜有信心,有朝一日康國統一全大陸,天下文武也能找到各自的位置,而不是離開戰爭就無法謀生,所有人都會珍惜難能可貴的和平盛世。因為康國從一開始就將影響和平的最大隱患滅殺在萌芽狀態,所以康國會走得比武國更遠更穩。

  仗著魏樓不在,褚曜也是敢說。

  「武國再有錢不也沒命花嗎?」

  沈棠一聽,瞬間心理平衡。


  「這話有道理!」

  打仗並不影響沈棠發財,更別說是發意外之財。派人將魏樓給的圖紙送去徐解手中,讓他找人去挖。為什麼找徐解而不是其他人?

  自然是因為這筆錢要入私庫啊。

  康國國庫又不窮,窮的是她沈幼梨:【要偷偷干,千萬別走漏風聲被含章知道。】

  這筆錢要是被荀貞知道就完蛋了。

  戶部肯定要跟她搶錢。

  ヽ(ー_ー)ノ

  寫著寫著,整個小區突然斷電,我還以為是電腦機箱燒了呢,幸好用的作家助手,存稿沒有丟。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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