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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072:屈辱(感謝萌主力高妹+9)

  第72章 072:屈辱(感謝萌主力高妹+9)

  「聽說原先是『觀潮』,後來覺得『觀』不如『望』好,便改為『望潮』。此人非善類。」祈善試圖將『章魚』二字從腦海中抹除,越這麼想越抹不掉。他抓著木門,忍笑忍得額頭青筋浮現。

  半晌還是破功了,胸腔鼓譟起伏:「噗——章魚,望潮,沈小郎君是個妙人!」

  正經人從未這麼想過。

  可見沈小郎君是真的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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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只覺得他笑點低、奇特。

  這種事情有什麼可笑的嗎?

  「……我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祈善忍了忍,將笑憋了回去。

  他道:「此非君子所為,你誤解了。」

  沈棠:「……」

  信你這張嘴就有鬼了。

  祈善輕咳數聲,深呼吸,調整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又欲蓋彌彰般低頭,將稍微捏變形的竹篾恢復好:「說正經的,顧池這人,沈小郎君要防備他。且不說他的文士之道是『窺心』,即便不是,他也是在下所知之人中最擅長窺心言靈的,記仇,手段也毒辣。」

  沈棠道:「前面的我知道,記仇這點倒是看不太出來。我倒是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祈善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日久才能見人心。你與他交談寥寥,怎麼就篤定這是個心胸寬廣的?也別覺得他有意思。這人就是條毒蛇,蛇鱗艷麗,看著是漂亮,但你敢撩撥, 張口便是見血封喉的毒!」

  沈棠:「……」

  現在說這話會不會太遲了?

  她不僅撩撥了, 還當著人家的面光明正大內涵,順便還指桑罵槐、陰陽怪氣一番。

  這算不算人生高光時刻?

  自己還知道顧池的把柄,若真像祈善說的,興許還會派人暗殺、投毒、殺人滅口?

  不過, 輸人不輸陣。

  沈棠最擅長嘴硬。

  「巧了, 我會抓蛇。」

  祈善瞥了一眼沈棠可憐的小身板。

  「你抓蛇?行,回頭給你買兩條回來。」

  能不嚇哭就不錯了。

  「燉蛇羹?元良可以嘗嘗, 滋味確實好。」沈棠腦中自動浮現了好幾道不同做法的蛇羹, 她暗暗吸溜了一下口水,「我嘛就少喝, 畢竟年輕力壯、陽氣旺盛, 怕是虛不受補。」


  祈善:「……」

  又一次想把竹篾扣這廝頭上。

  兔缺烏沉,金烏漸落,夕陽餘暉只剩一抹小尾巴的時候, 祈善終於編好了竹篾——一隻臉盆大小,精密細緻,又仔細打磨過竹片倒刺的小竹筐,看著像只水果盤。

  他還縫了只小布枕,裡面塞滿柔軟細碎的布塊,比竹筐小點兒, 正好能當貓貓的枕墊。

  沈棠:「……」

  這大概就是貓奴的自我修養吧。

  為了貓主子可以捻著繡花針, 精通女紅,做好精緻的小窩等待貓主子臨幸入住。

  和諧的氣氛並未持續多久就被一陣急促敲門聲打破, 門外隱約還傳來褚曜的聲音。

  咚咚咚——

  「元良兄,快來搭把手。」

  祈善上前開門,撲面而來的酒臭味差點兒沒將他熏壞, 定睛一看不是送小胖墩兒回家的褚曜麼?背上還背著個眼熟的壯漢,鮮血從傷口溢出浸染衣裳, 看得人眉頭大皺。

  「共叔武?」

  整個白天沒看到他, 還以為他待在屋中修養傷勢, 卻沒想到帶著身酒氣, 爛醉如泥。

  傷勢還未大好,就迫不及待跑去酗酒?

  沈棠也聽到動靜跑了出來。

  「他怎么喝成這樣?」

  「五郎, 先不說這個,先進屋。」祈善幫忙攙扶共叔武,褚曜得了自由,帶上院門前還探頭往外張望數下, 確信沒有尾隨可疑之人才放心合上大門, 他道, 「多半是難受了。」

  下午教課結束,他把小胖墩兒送回肉鋪順便買斤肉回來給五郎煮肉糜蛋羹, 碰巧看到酒肆外買酒的共叔武。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喝了多久,桌上腳邊堆滿了二十多隻圓肚酒罈。喝得眼睛泛紅, 淚水直下。

  褚曜擔心出事情便將他扛了回來,還在半道弄清楚他反常酗酒的原因。

  可那原因實在是——

  「難受?」祈善內心浮現某種猜測,「難不成,他在城中遇見被流放的龔氏之人?」

  他擔心共叔武身份暴露。

  褚曜搖頭卻沒直接說理由, 反而用遲疑的目光看著沈棠二人,似難以啟齒。

  他不知該不該開這口, 最後還是說了。

  「不久前, 城門張貼出一張告示。」

  祈善問:「告示寫什麼?」

  又是哪家哪族被鄭喬發配流放?

  縱使如此也不值得共叔武當街買醉吧?


  還是說鄭喬又作了什麼妖?

  「告示內容有些不堪……」

  「不堪?」

  祈善內心隱約有些不祥預感。

  褚曜躊躇著, 勉強開了口:「鄭喬不是要求辛國亡國國主禪位給膝下唯一王姬麼?」

  祈善心下咯噔。

  但他沒想到事實遠比他想得更難以接受。

  「此事我知曉。」

  鄭喬以辛國王室為要挾, 強迫亡國國主禪位, 由王姬面縛銜璧,赤【身】裸【體】,率領百官衰絰輿櫬,投降庚國,宣布辛國滅國。從此往後再無辛國,只有已經被滅的重台。

  婢役於婢者,謂之重台。

  奴婢中的奴婢,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哪一項都是奇恥大辱。

  褚曜抿了抿唇,眼底泛著不忍之色:「半月前,已經投降,完全按照鄭喬要求的來。」

  祈善聞言臉色白了一分。

  腦中似浮現那副場景, 仿佛有人照著他的臉啪啪扇巴掌,每一下都能發出響亮回聲。

  褚曜繼續道:「而在投降的當日……」

  祈善驀地睜開眼:「還有其他事?」

  這等羞辱還不夠嗎?

  事實證明, 鄭喬覺得不夠。

  投降當日鄭喬設下宮宴,說是宮宴出現了刺客,嫌疑人直指幾個辛國世家還有辛國王室。鄭喬以此為藉口向王姬發難, 王姬辨無可辨。第二日, 鄭喬提出將王姬納入內庭。

  王姬不從,但架不住上一任國主的苦苦哀求,最後還是被灌了一杯加藥的酒送了進去。

  沒兩日便傳來——

  祈善捏緊了拳頭:「傳來什麼消息?」

  褚曜閉目,不忍地道:「王姬穢亂宮廷,與內廷侍衛苟且,谷道破裂而亡……鄭喬自詡大度,命令辛國舊臣為其以國主禮儀發喪。」

  「噗——」

  祈善臉色倏白倏青,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在沈棠與褚曜驚懼目光下闔目倒下。

  「元良!」

  「元良兄!」

  為了鼓勵自己三更,訂了夜宵,吃完發現自己卡文了……|ω)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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