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兩個半月,來得及嗎?

  且不說趕快去芸州最快需要多久功夫,光是查探一處全新的大能遺蹟,這點時間真不是一般的緊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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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一旦進入全新之地,誰都不知道中途會發生些什麼,別說兩個半月,運氣不好被困個一兩年甚至一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五宗大比著實打亂了江唐原本的計劃。

  掌門說得對,於公於私,她這身份如今都不可能連面都不露。

  江唐得考慮到底如何安排更為合適,想了想,還是覺得要親自去跟季辰見上一面。

  「五宗大比我肯定會去參加,不過在此前還有些私事需要去處理,若是沒能及時趕在宗門出發前回來,掌門無需等我,帶其他人按時啟程便可,我自會直接前往芸山與你們匯合。」

  為防萬一,江唐還是提前跟陸歸無交代了一下:「至於金丹境比試,等我到了芸山後再報名不遲。」

  沒必要把話說太滿,萬一路上有其他事耽誤了的話,她可以推遲與其他宗門大能見面的時間,卻不能因她一人而推遲金丹境個人風雲榜比試。

  見狀,陸歸無也沒有多嘴打聽江唐原本要出去辦什麼事,左右小祖師叔心中有數就好。

  他雖然極其重視江唐的人身安全,但並不代表要為了一個人身安全而事事限制對方。

  甚至於,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像小祖師叔這樣的人,無人能真正干涉其命運,除了她自己。

  送走陸歸無,江唐又找來古守業單獨交代了一番,而後便獨自離開了宗門,親自外出一趟去找季辰。

  季家單獨掌管一修真城池,簡單粗暴以季城命名,身為修真世家可謂底蘊十足。

  江唐提前給季辰傳了訊,倒是不怕自己來得不巧。

  剛進城,便見季辰已經提前在最為顯眼處,見到江唐第一時間便迎了上來。

  若非知道江唐並不喜高調,季辰又何止是早早站在城門處等候,老早便在收到傳訊時出城恭迎。

  季辰以往還真沒有懷疑過唐五就是江唐,不是不夠聰明,只是他從未特意去查過唐五的具體情況。

  於他而言,他結交、看重的一直是唐五這個人本身,而不是以唐五為踏板,一門心思延伸至整個望仙宗背後的勢力與利益。

  不過在季南風的暗示中知曉唐五竟然就是江唐,正是望仙宗如今輩分高得驚人的小祖師叔後,季辰也不至於清高到為證自己並無高攀之意而與「唐五」劃清界線,斷掉合作來往。

  說句大實話,唐五就是江唐,反倒說明他有識人之明,合該有此運道。


  落水河畔,流雲山莊,季辰將人請至自己的這處私宅,並未向季家任何人透露江唐的身從與行蹤。

  至少在目前,他並不覺得自己與江唐之間私交有多特別,更不想讓季家其他人因此而生出不該有的妄念。

  「季辰見過小祖師叔!」

  沒有故意隱瞞自己早就已經對江唐真實身份心知肚明,季辰大大方方向江唐行了晚輩禮。

  雖然他只是季家人,並非望仙宗人,但還是與季南風一樣恭恭敬敬地稱呼對方小祖師叔,以此也表明了季家對望仙宗的推崇與敬意。

  「無須多禮,這裡不是望仙宗,你還是把我當成唐道友便可。」

  江唐沒那麼在意虛禮,季辰也不是望仙宗人,在外頭她還是喜歡用唐五這個化名行走,更為方便自在。

  「是,多謝唐道友。」

  季辰是聰明人,見狀自是明白江唐的意思,便依言順勢為之:「唐道友提前來此找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之事需要當面吩咐在下?」

  他大概是知道江唐行事風格的,所以也沒旁敲側擊,徑直出聲詢問,免得過多浪費人家的時間。

  身為望仙宗小祖師叔,江唐自然不是閒人,而他們之間也沒有熟到無事純粹探望閒聊的份上。

  「吩咐不至於,但的確有事需與你當面商議。」

  江唐點了點頭,很快便將五宗大比提前之事道了出來。

  但凡五宗大比還有個一年半載才開始的話,她都可以不改計劃,先與季辰把那處大能遺蹟探了再說。

  畢竟這是早就應下的,但凡時間上稍微充裕些,她都不打算放季辰鴿子。

  但眼下,她只能先保證宗門這邊要事為先。

  「事出突然,我也不知道五宗大比會突然提前這麼多,所以過兩天那處大能遺蹟,除非你有辦法推後至五宗大比結束後再開啟,否則我只能失約了。實在抱歉,此事的確是我考慮欠周,給你造成的損失,我可以盡力補償。」

  江唐說畢,將那枚已對被她開啟的小牌子取了出來,親自遞到季辰面前。

  現在退回牌子並沒什麼用,畢竟就算季辰能夠重新找到合適人選,但小牌子已經被她開啟等同於已經認定了她的身份,估計很難再轉移給其他人。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需要補償,不僅是這枚身份牌子的損失,同時也是她失約而導致季辰原本計劃全被打亂的影響。

  「唐道友無需抱歉,突然提前是誰都沒想到的。五宗大比是大事,不僅關係到望仙宗,同時也關係到整個昌州未來百年,此事並非唐道友之過,補償什麼完全沒有必要。」


  季辰早就有所預感,畢竟能讓江唐提前親自來季城找他,總歸應該是與他們的這場合作有關的。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五宗大比竟提前這麼多年,看來九州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只不過除九州五首宗外,其他人暫時並不知情罷了。

  季辰當然不會自作聰明追問江唐內情,且不說他們的交情遠沒到這個份上,便是到了,這樣的事情也只有江唐自願透露才行。

  「不論如何,總歸是因為我而影響到了你整個計劃與安排,所以該補償還是得補償,既然查探那處大能遺蹟沒法推遲,牌子也沒法再讓你拿去重新尋幫手,對你而言損失必定不小。」

  江唐抬手,顯然是要公事公辦:「所以,我打算給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見桌案上那枚小牌子突然毫無徵兆的發出一道耀眼白光。

  白光閃過,僅僅片刻之間,原本坐在那兒的江唐與季辰竟是同時憑空消失,連帶著桌案上那枚小牌子,也一併不見了。

  ……

  不知過了多久,江唐猛地睜開了眼。混沌的意識很快清醒,她發現了自己如今的處境明顯不太對勁。

  前一刻,她才跟季辰商討補償一事,卻不想下一刻,便到了這麼一個陌生之地。

  這是一間四面都是牆,沒有門也沒有窗的奇怪屋子。

  屋子不算太大,牆壁泛著清冷的銀光,莫名讓她想起了密不透風的牢籠。

  而屋子中間,擺著一張很大的長條桌,左右兩側各有五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坐著一個昏睡未醒的人,每個人的桌案前都擺放著一個類似的小牌子。

  一桌,十椅,十人,十小牌子,除此之外,屋子裡再沒任何的東西存在。

  很好,江唐大概明白現在這情況是怎麼一回事了。

  也不知道是季辰之前推算出來的結論與事實還是存在一定的差距,還是大能遺蹟這邊臨時出了什麼問題,總之就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應該是提前被強行拖進那處大能遺蹟了。

  而且,季辰並非唯一得到過地圖與小牌子的人,看著長桌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個對應的牌子,這場查探同樣也超出了江唐之前的預料。

  此時,她也沒心思去想能不能趕上五宗大比,畢竟如今這風格,實在是給她一種很是不好的熟悉感。

  江唐顯然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人,她的座位在中間,左、右各有兩人,季辰正好在她的右手邊。

  除此外,她的左手邊,以及自己與季辰的正對面,竟然都是認識的人,一時間,連江唐自己都說不清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某種特殊的安排。


  江唐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座位,體內靈力也被禁錮,別說動用術法,就連儲物袋都無法開啟使用。

  她從修者重新變回了凡人。

  想來不僅是她,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樣。

  「咦,這裡……」

  就在這時,對面有人醒了過來。

  那人本還有些搞不清狀況,卻在看到江唐的第一眼,整個人瞬間驚喜無比。

  「道友醒了?可知這裡是何處?」

  江唐搶先一步,朝著差點喊出來的謝曲水使了個眼色:「我是唐五,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啊,我姓謝。」

  謝曲水立馬明白了江唐的意思,當下壓下激動,配合著故意裝做不認識的樣子:「我也不知道這是何處,我應該是被一塊特殊的牌子帶進來的,哎,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她很快也發現了擺在各自面前的小牌子,當下指了指自己面前那塊。

  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江唐重逢,實在是太高興了。

  不僅如此,謝曲水很快也發現了自己左手邊還坐著另外一個熟人,沒想到步成竟然也來了。

  這一下,他們仨齊聚一地,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而說話的功夫,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清醒了過來。

  步成隱約間已經聽到了江唐與謝曲水的聲音,發現他們有意裝不認識,睜開眼後根本不需提醒,同樣自然無比的裝陌生人。

  江唐能想到的,步成他們一個個醒來後自然也都能想到。

  顯然這處所謂的大能遺蹟得到並開啟身份牌的人總共有十人,在他們不知情的狀況下,一次性通通把他們給拉了進來。

  體內靈力被禁,人身自由也被牢牢封鎖在這張椅子內,目前他們誰都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自然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想來諸位都是得了身份牌認可者,這裡的情況顯然與尋常大能遺蹟全然不同,不若我們先相互認識一下,彼此交換一下各自知曉的情報?」

  坐在另一仙最左邊的是一名體魄魁梧的金丹男修。

  身為修者,心理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不僅很快接受了現狀,而且相當鎮定地從其他人身上著手尋找突破口。

  「在下龐高,來自定州芸山。」

  龐高率先自我介紹,聽似客氣,但上位者之姿倒是毫不掩飾:「機緣之下得了一枚雲鶴仙人洞府遺蹟的身份鑰匙,本來還發愁要如何才能尋到雲鶴仙人的這處洞府遺蹟,卻不想竟會以這樣的方式與諸位一起出現在此。」


  定州,九州修真界第一州,而芸山更是定州首宗,更為九州之首,是以龐高這身份,無形中便得到了不少人認同。

  不說以其為首,至少沒誰會在龐高這般坦率表誠之下,與之唱什麼反調。

  屋子裡十人都是金丹修士,有了龐高這一率先示範,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畏畏縮縮。

  「在下江述,來自贏州南劍門,在此之前並曾得過一張怪異地圖,外加面前這枚牌子,研究了許久,還以為是什麼地方的藏寶圖,如今有幸得龐道友賜教,方知竟是雲鶴仙人曾經的一處洞府遺蹟。」

  坐在龐高邊上的年輕男修,自稱江述,說話客客氣氣帶著幾分靦腆。

  贏州南劍門只能算是贏州二流宗門,沒法像芸山龐高一樣知曉那麼多,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簡單說完後,江述便看向他邊上的謝曲水,示意他已經說完了。

  「我叫謝曲水,來自盛州一個普通修真家族。」

  謝曲水介紹得更簡單:「我知道的比你們誰都少,這牌子也就是這兩天剛撿到的,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來著,然後人就莫名其妙被帶到了這裡。」

  說罷,她自然而然的看向邊上的步成,像是完成了接力一般。

  見狀,步成也自覺:「在下步成,來自中州,是一名散修。牌子是別人送給我的,送給我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我研究了一段時間,覺得可能是某處秘境的鑰匙,但顯然猜錯了。抱歉,沒法給各位道友帶來其他有用的消息。」(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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