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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群起而攻之

  第234章 群起而攻之

  「江術怎麼還不醒?剛才常師兄的劍都沒碰到她,該不會是在裝病吧?」

  「江術這刀看起來比她人都沉,也不知道她挑這個做法器是怎麼想的。」

  「我方才在藏兵閣,我知道事情始末。是小禾師妹想要的法器和這把刀在一個方向,江術以為小禾師妹想要這刀,故意去跟她搶,還仗著自己入門早,積攢的功德點多,可以先一步挑選法器,將這刀選走了。最後沒想到人家小禾師妹要的是地上的那把既白劍。」

  「出了藏兵閣,江術發現了這事,氣急敗壞要對小禾師妹動手,美其名曰比試,幸而常應師兄出手阻攔。但師兄還沒碰到她,她就倒地上了。」

  「多半是裝的,這個江術平日裡就是個蔫壞的悶葫蘆,獨來獨往城府極深。」

  「誒,快看,江術醒了!」

  江素睜開眼,下意識的撐著身子起身。過於濃厚的血腥味直衝她的鼻腔,頭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是酸澀疼痛,手一軟,又重新栽歪的倒在地上。

  周圍聲音嘈雜。

  這是發生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讓他們怨氣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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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素疑惑的搖了搖頭,調整呼吸,神魂內視這具身體的具體情況。

  臥槽?這五臟六腑碎成一鍋粥了,這是個屍體啊。

  看來暗中有大能出手呀……

  她是從地府中直接來的這一方小世界,應當算是用神魂附身在這具肉身上,按照常理來說,這就應該是個沒有神魂的空殼。

  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這肉身受的傷很重,如果不是有她天仙境的神魂支撐,現在就是一具冰冰涼的屍體。

  既然不能起身,那江素索性就在地上懶散的仰頭躺著了。她要聽聽周圍人的言語,以便於清楚這個屍體的身份。

  忽而,眼前出現一雙金絲勾邊的繡花鞋,鞋子的主人蹲在她身前,垂著頭,憂心忡忡的看著她,「江術師姐,你沒事吧。」

  江素微微眯眼,這個人很眼熟啊,自己絕對見過……在哪來著?自己怎麼會對下界之人有這種感覺?

  「她沒事。」一道極為冷厲的聲音響起,語氣中是不屑和厭惡。

  江素又看向聲音的來源。

  來者是一位一身麻布黑衣的七尺男兒,手裡拎著一把銀劍,表情冷肅。

  ?這是和這人有仇怎麼的,臉這麼臭?

  正當江素悠悠閒閒吃著這具身體的瓜時,這男人突然將劍尖抵在江素的喉嚨處,鋒利的劍氣不可控制的摩著她的皮膚,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開皮肉,取了她的命。


  「江術師妹,有些話我想我還是需要說清楚的。」

  男人睥睨著她,似是在看螻蟻。

  「第一,我對你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你不要再與我糾纏不清了。」

  驚?我這肉身是個戀愛腦?!

  「第二,你三番五次陷害阮禾師妹,明里暗裡算計她,與她爭搶。我已經跟管教長老上報,從今往後,你被逐出太虛宗內門,以後是外門弟子,禁止再踏入太雲峰。」

  阮禾?這個名字我應該是聽過的。她下意識忽略那堆有的沒的,內門外門,努力回憶這個名字的來源。

  江素掃向繡花鞋的主人,懶抬眼皮。

  阮禾是個閉月羞花,嬌嬌嫩嫩的女修,此刻她的表情略有些拘謹。

  ?!咦,真眼熟。

  想起來了,以前十方門內閣的七天小考,幾天大考,自己在考核中去下界當過一個採藥童!當時那場大疫還涉及了仙草,自己救過的兩個人里,就有一個清河公主叫阮禾!

  她已經長這麼大了?看起來有二十多歲了吧。

  阮禾至今都沒有緩過來神,胸口撲通撲通的是近乎跳出來的心。

  剛才,自己差點被這個叫江術的師姐用試刀的藉口砍死,修仙的勾心鬥角,竟然不比皇宮裡少。

  「第三,你傷害同門,罰去寒淵洞半年,你有異議嗎?」常應釋放了威壓,垂眸盯著地上正蜷縮著身體的少女。見她細白的脖頸印上了更深的劍痕,攥緊了劍柄,心裡怒意不減。

  江素將這具肉身發生的事猜的八九不離十,眸光平靜,眉目疏冷,啞著嗓子道,「沒有。」

  還不知道真犯事,假犯事呢。按照以往看過的話本子走向,說不定是有人陷害自己,江素如是想著。

  常應見她答應的這麼快,一副風輕雲淡任君欺的模樣,心裡有些奇怪,「嗯,現在起來,跟阮禾師妹賠禮道歉。」

  阮禾捏緊了自己的袖子,表情複雜,一番糾結後道,「師姐,我原諒你了,雖然我不知道從我進門以後,你為什麼一直針對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改過向善。」

  「不行,阮禾師妹,她需要向你賠不是。」常應語氣極冷。

  阮禾釋然的輕笑了笑,宛若嬌弱小白花,「沒事的師兄,多謝你,這次藏兵閣的事就到這裡吧。」

  江素:?我還什麼都沒說啊,我沒說不跟你道歉啊。你好的壞的都說了?

  小禾你變了啊,你變得我不認識了,

  周圍議論聲起,所有圍觀的修士都不滿道,「師妹你太善良了!江術這種人,你不打一頓回來怎麼行?!她一直都欺負你啊。」


  「就是,這種宗門敗類,人應踩之!」

  江素心裡疑惑,這肉身的主人什麼人緣啊,這麼爛。

  她突然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的起身,纖細的手指捏住搭在脖頸處的銀劍,用力,血液手掌中流出。

  她堅持不了多久,必須儘快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調理臟腑,不然這個肉身和屍體沒區別。

  她是內傷,外表看不出來,喉嚨上下微動,是她在不斷吞咽食管里反出的血液。

  青衣少女面上毫無血色,過分的蒼白,清瘦的身形看上去搖搖欲墜,可她的表情沒有怨恨,沒有羞恥後悔,也沒有痛苦。

  平平淡淡,像是一壺索然無味的白開水。

  「嗯。」

  「阮禾師妹,抱歉。」

  「沒事我就先走了。」

  「……」

  鴉雀無聲。

  圍觀的同門幾乎都張著嘴,一臉驚愕的看著她,不可置信道,「江術道歉了?」

  「她竟然真的道歉了?」

  「光道歉怎麼夠啊,她欺負阮禾師妹這麼久,不得跪下好好表表歉意嗎?」

  阮禾聽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自己雖然和這個江術不對付,但是沒打算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行這種屈辱的行徑。

  阮禾到底是當過公主的人,即使如今踏上修仙路,也知道分寸二字怎麼寫。

  老鼠逼急了,夜裡都會吃人的。

  青衣少女無所謂的掃了一眼這個拘謹又嬌滴滴的姑娘,將她的表情盡收在眼底。

  又轉過身衝著一旁拱火的幾個弟子冷冷道,

  「你們,算什麼東西?」

  「仙門中人,都如此多舌聒噪嗎?」

  她周身殺意外放,凌厲若冬月寒霜飛雪,將所有人脊梁骨凍的僵硬。

  「嘶啦——」

  言罷,青衣少女拖著一把與身形極為不符的重刀,搖搖晃晃離開。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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