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征服許氏兄弟的騎軍
葛陂東南三十里，許莊大戰之後，一地的廢墟，道路不能通行，到處都是泥濘，河水已被鮮血堵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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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壁殘垣之後，一群身穿厚實布衣，披掛木製輕甲的義士正在休息。
其中幾名首領挺直了腰板，裸衣而行，身上肥壯不已，完全無懼寒冷，胸膛上有醒目的幾道傷疤。
「加緊休息，一炷香後發放干餅，撐過這段時日，就可以到冬日了。」
最為雄壯的那人便是許褚，頭髮捆縛於頂成丸子頭，臉上鬍鬚整潔，頗有沉穩之感。
他吼聲如雷，顧盼自雄，每每目及之處，那些鄉勇義士無不是精神提振。
只是也有人仍在氣喘吁吁的懼怕著，「仲康兄長！這些賊人太多了，每一次似乎都是新面孔，殺都殺不完。」
「再這樣下去，可能會被他們拖死。」
「怕什麼！」許褚威嚴不已的看回去，吼道：「人雖多，皆是烏合之眾！葛陂之賊寇如此急切攻下我等，就是為了劫掠糧食。」
「他們已經無糧，空有耕牛又能如何？」
「我們背後還有多少大族，糧食足備，只要人心不散，這些賊人就一定攻不進來。」
許褚的話有一種堅定的力量，說出口後在這些人的耳中便讓他們面色一凜，期待不已。
這種信賴不是憑空產生，而是親眼看到了許褚倒拉牛尾，一夫當關嚇得那些賊寇首領不敢前行的時候。
又多次看到許褚身先士卒殺進人群之中，與人生死廝殺得勝之後。
亦是看到他們兄弟駐守此山崗三月不曾退一步，還聚集了數千義士的時候，這樣的信賴無形之中便聚集在了心底。
許褚看到剛剛大戰一場的兄弟，在自己一番巡視動員之下，又重新流露出了戰意，方才稍加放心的點了點頭。
但是實際上，這個時候後方城中早已沒了糧食，許亭、閭山的各族也已快耗盡軍糧了。
他們這些人，又沒有多少能衝出去尋求援助。
之前和葛陂這些賊寇用耕牛和種子換了糧食，因為耕牛又跑回來了，所以再也不可能如此交易。
如今滿打滿算，也只剩下過冬之糧，若是要用上這些儲存，內部就會產生分歧，難以壓制。
「撐過這個月，就行了。」
「或者，蒼天助我，讓這些賊寇自己退去也好呀。」
之前的情報若是準確的話，葛陂附近的賊寇應該是有七萬餘人，還有十餘萬的流民跟隨。
他們又屬賊寇，當然不會顧及普通無產流民的安危，肯養著他們，自然是為了讓其在合適的時候來送死罷了。
想要頂過，應該很難。
畢竟馬上就要入冬了，天氣寒冷不可能再交戰，真正的血戰也就是在這十日之內。
若能成則真正可度過這一年，來年再去尋求援助，而且一個冬日過後，賊寇不知要死多少人。
就他們那個鎮壓能力、動員能力，不發生幾場大暴動就要燒高香了。
就在許褚和兄長許定心中犯難，心事重重的時候，至下午忽然前哨回來，爬到了山崗平地上，飛奔來尋他們。
「大兄！兄長！」
「怎麼了？」
兩兄弟從木屋大堂里奔出來，許褚手中還提著一把鐵製的大槍。
他這把槍，據說號稱有二十斤重，耍起來呼呼風聲，惡得能把樹都颳了。
來人面露笑意，連忙解釋道：「兄長，不是敵襲！山下的賊寇被破了！」
「前方兄弟來信，那些盤踞的賊寇，被突然出現的精銳騎兵破營，現在已經四散奔逃了！」
「什麼！？」
「好消息！」
許定和許褚兩人登時眉開眼笑，大喜過望，「可看到旗幟，是何人的兵馬？！」
這真的是救命來的！不光是誰家的兵馬，現在真的就是拯救了他們這兩萬多人的性命。
「曹！」
「兄長，我看到大旗是曹氏，那些騎兵勇猛得很，衝進去就破陣了。」
許褚笑著回頭看向自家兄長，嘴角一樣，雙目明亮：「兄長，我聽說兗州的曹公，用兵如神，所向無敵，平定了青徐大亂，現在又來援助我豫州的賊寇，真是當世英雄也。」
許定當然也懂他的意思，點點頭笑道：「仲康，領兵前去，相助這波曹軍，將賊寇全數擊潰。」
「諾！」
許褚抱拳示意，意得志滿，提起了大槍而前，立刻就有宿衛為他披甲，牽來了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
他上馬之後，馬背明顯被壓下去了不少，但依然是穩固將他托起，許褚揮動了幾下長槍，大喊下令，上百騎立刻集結，同時數千人持槍披甲挎刀而走。
寨內的兵馬，沿著山崗道路猛衝而出，喊殺聲很快和山下賊寇營寨里混成一團，許褚不多時就殺出了一條血路，在前的賊寇亦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體力自然也是疲憊。
根本抵不了許褚之勇力，成群結隊去抵擋依舊節節敗退，讓他很快打出了勢如破竹的效果。
但是許褚見到曹軍鐵騎的時候，卻傻了眼，為首那人黑鐵鎧甲，手持斬馬長刀，冷靜指揮戰場。
在他周遭的騎兵，均是能夠在馬背上立身而起的技藝者，將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支兵馬兼具勇武蠻橫和狡猾多變，技藝高超到仿佛在馬背上舞蹈一般。
時常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出刀，殺得眼前敵人措手不及。
而且，伴隨著旗令的指揮，戰馬宛如兩翼振翅一般，在戰場上快如奔雷的穿梭，通過兩側繞路狂奔分割出各種小戰場，再飛快收割其中敵軍步卒。
這，簡直是自己夢想中的樣子，騎軍統帥親自衝殺，就應該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形成鐵翼戰陣，隨意指揮變陣，當真如臂使指。
駕輕就熟。
這支精騎，當真強悍！
許褚記住了眼前那名將領，很快也加入其中，為其清掃右翼。
原本的數萬賊軍，本來就不是精銳之師，而是烏合之眾，前後夾擊之下，很快被殺得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一個時辰，都是曹軍和許褚在四處追殺逃走的敵軍。
這還是許褚半年來第一次如此酣暢淋漓的大勝！
那種心潮澎湃到想要放聲大喊的感覺，簡直難以名狀，他到最後殺得連疼痛、疲憊都已經拋諸腦後，就一直跟隨大軍在到處斬殺收割。
這一戰，最終讓葛陂賊寇嚇破了膽，盡皆而降。
許褚翻身下馬之後，第一時間去了中軍護衛的將領之處，求見主將。
他倒是想要問問，那名指揮騎軍的豪情騎將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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