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曹嵩!你的名字叫貪婪!
「主公,老太爺說什麼?」
「可是徐州一黨有進展?」
「他分別和陳登、孫乾商議之後,這段時日應當是已經回去了,說不定已有突破了。」
「咱們在兗州穩固時局,老太爺卻在徐州開拓,這可真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呀。」
曹操聽著心腹文武的歡聲笑語是滿臉的皮笑肉不笑,以至於嘴角瘋狂抽搐。
「無事,只是一封家書而已。」
曹操收起了書信,轉身回到了主位上,同樣也是不再有多少表情,正色道:「志才,向徐州派出暗探,最好能夠暗中取得陳氏、孫乾、糜氏幾家的聯絡,在今年秋收之後,開始與徐州走商。」
「我阿翁向徐州提出了三萬金的賠償,這差不多是我曹氏此次從琅琊帶過來的家資,不過……陶謙不知道有多少,他就算是知道,為了不落下和張闓串通的把柄,也絕對不敢說出來。」
「哼,老頭子這一招才是真正的漂亮,讓陶謙有苦說不出來。」
「諸位,今年我們真正取得的兗州,眼望徐州,當以仁政徐徐圖之,按部就班、步步為營。」
「今年內政依舊是積糧為主,先解決百姓的溫飽,儲蓄軍糧,推行屯民之政。」
「以陽穀周圍為主以及以沛縣為主,將人丁聚集於此而地。」
「興修水利、廣耕農田,以招攬民心為主,接下來的一年時間,恐怕都是在爭奪徐州了。」
「唯!」
如此,算是定下了接下來的方略,兗州安定,要立刻送一份奏表到長安,言明很多事情,理清一些之前的誤會。
總之,依舊還是多事之秋,可卻能夠在兗州睡得踏實了。
曹操暗暗的鬆了口氣。
心中多了幾分安定,反倒欣喜起來。
納就納吧,阿翁仍有此心,說明身體還算硬朗,而且他遣散了十幾房妾室,也的確沒有人照顧。
現在這樣,也算不錯。
曹操就這樣勸了自己一整天。
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和丁夫人、卞夫人聊起了這件事。
順便也勸了她們幾句。
一直到深夜,曹操忽然驚醒,坐起身來煩躁不安,一把拍在大腿上:「唉!我的爹誒,納個什麼不好,納一個年方十八的黃花閨女。」
「呸!不要臉。」
他罵了一句,翻身又睡下。
一想到威嚴的父親被年輕的狐狸精迷得翹嘴,他就難受!
還聯姻以籠絡沛國士人。
你那是聯姻嗎!?你是饞人家族女的身子!你下賤!!!
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上次就說過要納妾,見我不肯張羅,沒想到自己去了。
「唉。」
曹操感覺自己很累,但是父親卻很輕鬆,但是那種功勞與對百姓的功德,卻又是阿翁更多。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好像我才是牛馬。
……
徐州,郯城。
「三萬金?他怎麼不去搶!?」陶謙直接坐了起來,感覺聽了個天方夜譚。
曹嵩!你的名字叫貪婪!
我本來還敬你曾是太尉,家中巨富,人脈通達,亦是德高望重之人。
沒想到,你比土匪還土匪,張口就是三萬金!
曹氏的家資莫說值不值三萬,你全丟了嗎!你不是平安回到兗州了嗎!
「曹氏家資哪有全數丟失在徐州境內!這就是明搶!」
陶謙重重地咳嗽著,面紅耳赤的唾罵出聲。
身前的陳登很敏銳的察覺到這話的不對勁,忙問道:「主公怎麼知道沒有全數丟失?」
陶謙一愣。
這愣得哀怨的語氣都卡住了,支吾道:「我怎麼知道,啊,我,我猜的。」
「這很難猜嗎?曹嵩能夠全身而退,說明早有布局,他留下部分財物也是合理的。」
陳登暗暗點頭:也有道理。
孫乾在旁輕聲問道:「主公,可是見過張闓?或者知曉他的下落?」
陶謙看向了別處,慢悠悠的靠在了床榻上,唉聲嘆氣的道:「我怎會知他的去向,張闓本來就是賊寇,當初派他出去,我卻忘了此節,唉!方才遭此大禍,實在是我之過也。」
「主公,我聽說,張闓先行向北逃往了山中,後又南下去揚州投奔袁術。」陳登把在曹嵩那裡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於是屋內文武的表情都變得很是耐人尋味。
陳登瞥見了陶謙和曹豹暗中對視了一眼,都是頗為尷尬的別過臉去。
這一眼,他就知道裡面有事。
但是當然不能在這裡問出口來,捅破了窗戶紙,對誰都沒有好處。
並且這種事,猜到就好,根本不應該去問,因為現在身處亂世,有很多事都不會有結果。
包括當初截殺曹氏車馬的決議,也不會有真相。
所以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等待陶謙的回應。
孫乾卻是好奇的看向陳登的側臉,他很是奇怪為何陳登能知道這個消息,難道說,在自己離開的那個早上,他和曹翁進山,的確是達成了很多協議?
陶謙隨便的說了幾句話,將這個話題混了過去。
而後嘆道:「三萬金的錢財,我們是拿不出的,錢糧都不可給予沛國,若是要曹老太爺需要賠償的話,我可以用別的辦法來換取。」
「還有什麼辦法?」
陶謙虛弱的喘了幾口氣,仿佛是在內心權衡,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我在長安,還有不少人脈,我可以上表天子,奏請聖駕因功績恢復曹老太爺的費亭侯爵位。」
當初曹嵩辭官的時候,這個爵位也是跟隨引咎之事,一同被削去了,導致曹氏沒有了爵位在手,身份上自然是低人一等。
現在曹嵩立下功績,只要上表的時候將功勞說明白,就可以得到回應。
他的功勞,還是足夠的,至少惠及了上百萬的子民百姓,平定了一方內患,讓兗州得以安寧。
「除卻這些,還可以贈予曹老太爺一百匹貨馬,以及布匹、絲綢,三千金,嗯……再備一些重禮予他,湊足三萬金。」
「而後他所說的通商之事,我亦可與之同盟。」
「若是這樣,應該能夠罷兵言和了。」
陶謙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讓步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拖延時間,待到局勢有所變化的時候,再以遠交近攻之盟,重新想辦法謀取兗州,眼下,勢單力薄的徐州,只能圖存。
又或者,可以趁著這個時機,保住自家家族全身而退。
陶謙的心中,忽然又有了別的決議。
陳登和孫乾沒有再多言,表示了默認。
如此,這件事就沒有了異議。
……
六月底,下邳和沛國的兵力都撤去了一些,雙方開始在主道上通渠開道,讓兩地的商賈可以通行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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