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初步行動
「你且把如何和李言認識的經過,以及到最近幾次見面之事,詳細說來,不得隱瞞,不得遺漏,你可聽真?」
洪元帥凝視劉成勇說道。
劉成勇一聽,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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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不是李兄弟什麼事惹鬧了元帥,這可需得從中多說些好話了。」
當下,他也不敢隱瞞,便把李言當初入城時的所言所行,以及後來的交往都一一道來。
並且在其中也夾雜著自己的一些主觀臆想之言,頗有偏向李言之說,不免有「年輕」、「涉事未深」等語,但所說事情卻都是一點沒有摻假。
洪元帥聽得時而皺眉,時而思索,不時插上一句追問,這讓劉成勇更是擔心,覺得元帥問得如此詳細,定是李言不小心犯了什麼錯事。
待得劉成勇講完,洪元帥稍一思索。
「這麼說來,你和李言還是頗有些投緣的。」
「這個還是有些的。」
「嗯,你們交往幾次,有說到他的一些事情嗎?比如他在軍師府中生活如何、武功修煉如何之類的事嗎?」
「這個倒不曾有,只是這幾次感覺李大人精神有些不振的樣子,並且聽說這段時間裡心情不是太好,不知是否和修煉、生活不習慣有關。」
「哦?你說些來聽。」
洪元帥聽到此言,坐直了身形。
「屬下這些還是從陳安那處聽得的,今日飲酒時,陳安和屬下說李大人在府內最近一段時間性情有些波動。
讓我說話多注意些分寸,不要在無意中惱怒了李大人。
但屬下看來,通過這兩次接觸,李大人還算是和屬下較投緣的,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
劉成勇甩甩酒後有些眩暈的腦袋,仔細地回想道。
「性情有些波動,這倒和傳來的消息中,最近他性格無常有些相似之處了。」
洪元帥低聲喃喃道。
劉成勇站在堂下,離得較遠了,聽得喃喃之聲,卻不知大帥自言自語說些什麼,他倒是不敢問的。
過了一會後,洪元帥抬頭看向劉成勇。
「還有嗎?」
「還有就是李大人在谷中……」
過了約莫半盞茶後,劉成勇將自己知道關於李言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樣吧,下次他若再入城,你且尋得他,並言明他參伍時登記造冊信息尚是不全,需要他來我這一趟。嗯,這事快些當是最好。」
劉成勇聽得一頭霧水,登記造冊不全,這當初又是如何給的李大人官職?
但今天這事本就讓他覺得有些蹊蹺,卻又哪裡敢問出的,他在軍伍中混跡多年,深知不該問的絕對不能問的道理。
不過如元帥所說真是這般情況,李言本人還真的必須前來大帥這邊一次不可了,畢竟這禦侮副尉可不是什么小官,而且是屬於軍事主管直接管轄之責。
可劉成勇也是軍中老油條了,洪元帥的意思就是想讓他私下接觸李言的,否則直接一道命令過去便是了。
可是為什麼這麼做?原因是什麼?他可是不想知道的,知道得越多,越麻煩。
劉成勇稍加考慮後。
「元帥,軍師府那邊可不是隨便能入內的,尤其是涉及到李大人另一個身份。
季軍師之前私下在軍中說過的,在不經他允許的情況下,不允許其他人去打擾弟子的修煉。
這樣一來,只有等李大人自己出了軍師府方才可以了。時間上,屬下卻是無法把控了。」
劉成勇忐忑地說道。
「哦?那你自己想辦法吧,這事近期辦妥最好了,並且告訴你,我對李言並無甚惡意,就是有些事情需要和他說明,你自己清楚即可,你可知曉?」
洪元帥把一雙環眼一瞪說道。
「是!」
劉成勇頓時臉苦的像霜打的茄子,有些無力的答道,但同時也替李言稍稍放下些心來。
他知道大帥向來如果對誰有成見,可不會這樣,那都是尋用最直接手段來解決的,做為跟隨了洪元帥十幾年的舊部,有些事情是不該自己問明的,按照命令去做就是了。
當劉成勇退下之後,大廳里沉寂了下來,好大一會後,突然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迴蕩響起。
「師兄,這樣會不會急切了些?會引起季文禾的警覺了。」
「急切倒是有些急切了,但是目前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我這幾天又衡量了一番,無論是何時,只要我們接觸了那小子,季文禾都會有所警覺的。
這些遲早都是如此,再加上現在劉成勇與這小子的關係,也許未嘗不可一試。」
「師兄,我們原先計劃是想在等過個兩三年,那時季文禾也許身體不行,再動手的。」
洪元帥聽聞此言,停了一會,然後長吸一口氣。
「我們看到他這幾年身體的確是一年不如一年的樣子,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還是活得好好的,並且武功根本沒有半點下滑的樣子,反而更是精進了許多。
這可與他自己所說的中毒有些違背了,你聽過武林中人哪個中了毒後,功力不退反增嗎?
這些事情我也是考慮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未能想個明白,如果再來兩三年,他不但未死,功力還如這幾年這般增長,那時我們當真是半點勝算也無了。」
…………
自從元帥府回來後,劉成勇想了又想,卻還是不敢逆了季軍師在軍中的交待,不敢前去軍師府中找尋李言。
就這樣,無論是在北城當值時伸頭盼著那三騎馬匹出現在視線中,還是在軍營中盼著聽到李言入城的消息,都讓他急著如熱鍋上的螞蟻。
為了得到李言入城的消息,他也是託了北門當值時的兄弟,若有李大人入城消息,就在第一時間通知他,他定有好處回報的。
他哪知道,他此舉已被別的小隊看作是想尋得攀升機會,抱著大樹向上爬了。
便會有像曾文這般人,就想著拿這件事來開個玩笑,偏不立即與他說,若是劉成勇知道這些,定是要破口大罵這幫沒人性的兄弟了。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十幾天,事情一直懸著,而洪大帥那邊幸好也未催他,他卻知道上司之命越快完成越是好的,否則時間長了,定會留下辦事不利的印象。
今日他又不當值,正在屋中想著是否托信給陳安,讓他找個時間把信傳給李言。
但這事他也是想了幾天,一直未想到借用何種理由來寫此信,他可不是毛頭小伙子,官場上的事也是通曉不少,可不能因為自己辦事不利,做砸了此事。正當他著急上火之,不知如何才能儘快見到李言時,忽有一軍卒匆匆從外走來。
隨即,報知有位李大人前來尋他,劉成勇稍稍一楞,立即心中大喜,如一陣風般大踏步向軍營門口走去。
把前來傳信的軍卒都拋在了後面,搞得那位軍卒心裡一陣嘀咕。
「以前你爹來了,也不見你如此性情澎湃!」
劉成勇急匆匆來到營門處,遠遠就看見李言三人,當下又是快走幾步。
「李大人,最近可好,哈哈哈.」
笑聲洪亮之極,引得那些當值軍士紛紛側目觀望,不免覺得這位劉成勇今日為何這般燦爛了。
「托劉隊長的福,一切甚好,呵呵呵!!」
李言見劉成勇出得營來,同樣臉上帶笑。
「不知,今日何風把李大人吹來此事,大人有事否?」
劉成勇見李言如此客氣,不免心中高興,雖然當下恨不得馬上說了事情,卻也不免表面還在客套。
「無甚大事,就是近日在軍師府待的有些悶了,出來散散心,城內認識的人不多,就來找劉隊長敘舊一番,不知是否打擾?」
「不打擾,不打擾,我今日反正左右無事,哈哈哈……那您看我們是去何處?」
劉成勇笑罷後,有些遲疑的說道,他也是想找個地方與李言說事的,這裡可是不成。
「哦,這個嗎?便入軍營看看如何,我雖也是軍中之人,卻還未在營中仔細待過,就是不知能否進入?」
李言稍一思索道。
「這個嗎?還是可以的,不過軍中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是需要洪元帥手諭的,您看」
劉成勇稍一楞神,有些遲疑說道。
「這不妨事,我就是到裡面看看就成,權當了解軍營是何樣的了。」
李言說道,這倒不是他非得要進軍營,只是他想著如何能擺脫陳安、李引二人的視線。
在外,他二人有諸多理由要隨身保護於他,入得這軍營之內,難道他還需要保護嗎?
「那李大人,請!」
劉成勇本當下伸手請到。
陳安、李引二人也是緊隨幾步走上前來,李言不由的眉頭一皺,回頭喝道。
「怎生得這軍營之中也要你二人保護嗎?」
言語中透著隱隱怒意。
陳安把馬韁遞給李引後,向前兩步躬身微笑道。
「公子,我二人也多長時間未來得此地,也想進營找以前兄弟敘敘舊的,請公子應允。」
他這話一出口,李言也是無語了,是啊,難道人家回軍中找兄弟敘舊也不成麼?這二人當真是油葫蘆一雙。
這樣他們四人便魚貫而入,劉成勇、李言在前,陳安、李引二人牽馬在後,向營內緩步走去。
這時營門口一些軍卒也從剛才幾人談話中知道了李言的身份,並且也認出了陳安、李引這兩位離開軍營好些年的老人。
李言有身份在此,而陳安、李引也是軍中之人,自不會有人阻攔,至於到了營內,那些重地也是有其他軍卒把守的,自是不用他們操心了。
入得營後,劉成勇帶李言向自己營舍走去,而陳安、李引熟門熟路的找到馬棚。
把三匹馬栓在了裡面後,然後也找去熟人「敘舊」去了,只是他們找的熟人和李言所去方向相同也是不遠的。
可即使這樣,也足以間李言可以和劉成勇有私下說話的空間了。
到了劉成勇的營舍後,李言向後看了看遠遠和一堆老兵胡天扯地的陳安、李引二人,確定了距離後,便走向營舍。
這處營舍只是一排排軍營中的一排,而劉成勇這種小隊長之職已是可以有單間了,不用再去擠那大通鋪。
劉成勇這小間營舍很是簡單,一張簡單的行軍床,一張長桌,一個衣櫃,然後還有一個兵器架,上面插了刀、劍、槍等幾樣器械。
進得屋內後,劉成勇有些尷尬地看著李言。
「軍營都是如此簡陋的,請李大人不要見笑。」
李言不以為意的道。
「軍中本就不看重這些,劉隊長何故如此拘束了,你也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叫聲李兄弟就行了。不然,我可聽不太習慣,呵呵呵……」
劉成勇聞言後,黑臉湧起一些潮紅。
「這樣如何使得,萬不可越了等階的!」
李言一擺手。
「沒什麼,你也知道,我當這官可是借了老師的名頭,不甚在意這些,你大人大人的叫,我覺得很是生分了。」
他邊說邊在屋內隨意走動了起來,當走到兵器架處,似對上面兵器生出了好奇,抽出上面一柄寶劍,迎光仔細看到。
「你這劍倒真是把好劍」。
他說這話卻不是恭維的,在村里時,他經常隨大人們入山打獵,對兵器也是知道一些的。
劉成勇聽李言如此一說,他可是軍伍出身,本身就不喜矯情,當下又看到李言抽出兵器,一副頗感興趣的樣子,立即笑道。
「李兄弟,好眼光!這幾件兵器倒不是我軍中制式器械了,可都是我在戰場上繳獲的一些上好戰利品,你若覺得喜歡,便兀自拿去了。」
說這話時,他也是臉上有些自得之色,這幾件兵器倒真不是尋常制式器械可比。
李言仔細看著手中的寶劍,此劍迎光生耀,寒氣迫人,隱隱有血腥之氣散出,一看就是殺人利器。
再聽得劉成勇口中之語,李言不由的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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