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仙法在哪?
李言可不知道,他與東拂衣出現在識海中,都是通過意識交流,說來話長,其實只是發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
如果不是東拂衣用法力給他續命療傷占用了極大的時間,估計那些交流也就在短短的數十息間便完成了。
正當李言驚疑間,忽覺身上一松,那股仿佛眼睛一樣的東西已從他身上消失。
季軍師收回神識,穩了穩心神,微笑向李言說道。
「李言,你已完成了本門秘法洗經這一步了,現在正式進入了『木陰功』第一層。你的表現為師很是滿意,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午飯後,你前來找我,我正式傳你『木陰功』第一層的心法口訣。」
說完這話,他看向了李言。
李言聽聞此話,他的表情先是一呆,然後臉露歡喜之色,雙手一撐地面,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季軍師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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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老師,那弟子就先回去換洗衣物了!」
目光中隱隱透出一絲感激之情,隨後,便腳步輕快地轉身向自己石屋走去。
季軍師看著李言背影走遠,慢慢收回了目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他又在原地略站了一小會,便也轉身向自己房間走了回去。
李言轉身向石屋走去,他再次感覺到剛才那股無形之眼又在背後盯著他,如芒在背,直到片刻後這才消失。
但他還如同剛才轉身前一樣,臉帶微笑,腳步輕快地走入石屋。
進入石屋後,李言隨手關上了房門,面色頓時有些陰沉了下來,他現在知道即使是這石屋、石門同樣還是擋不住季軍師的那縷神識,
不過進來後,還是感覺心神放鬆了很多,並且他亦確定那縷神識也已收回去了。
看看自己渾身上下還是濕透的衣服,想起剛才睜開眼時,季軍師那溫和的聲音和笑容,不由得心裡一緊,然後心中發出一聲冷笑。
「你真的那般關心我麼?你只是怕我這頭『豬』死的太早,有些不值了吧!
不然半刻鐘讓一個身體虛弱之人一直躺在地上,而且還一身是水,這可是快進入深秋了。
哼!還是說你怕我體內火毒不去,就這樣用涼水寒氣一直來壓著。
那之前的什麼拜入師門免去繁瑣禮節,編個『木影門』的來頭,還詳細介紹當今武林中各大門派事情和武功境界劃分。
不過是讓我更加相信你是清高的隱士,傳給我的是武功秘籍罷了,當真是心細如髮,連這些小細節都要做得如此逼真,當真是把人騙死了都不知。」
不過,再完美的騙術也是會有破綻,李言記起當日拜入季軍師門下時,磕頭後,那季軍師立即就要傳他「氣息引導術」,還讓他愣了一下。
即使是在學私塾時,剛入門時先生都要講諸般學堂規矩的,何況是一門一派。
入得門後,一不說門派戒律,二不講門規守條,當時季軍師已顯得迫不及待了,恨不得讓他馬上就學會一般。
現在想起這些,曉得是季軍師智計百出,但還是露了些許馬腳,只不過李言現在是後知後覺罷了。
再看看自己一身濕透模樣,此時他還聞見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仔細一看,見衣服下有黑乎乎的東西貼著水印若隱若現,當下疑惑的解開衣服,一看之下,頓時一呆。
自己衣服之下渾身沾滿了一層油乎乎黑黏稠狀物,像是身體上塗滿了一層黑油,此時正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他可不知乃是由於修煉到了凝氣期一層時,靈氣把體內的一些雜質和廢物通過毛孔排出了體外,他還以為是東拂衣幫他把梳理出來的一些毒素。
這些雜質油膩膩如此粘在身上,渾身難受之極。
李言再次開門時,又是面帶笑意的打了些熱水回來,簡單的清洗了下後,頓覺神清氣爽,身體輕盈。
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後,便在屋內木床之上盤膝而坐,雙目微閉,似在穩固剛才的修煉一般。
李言此時當然不是在修煉,盤膝坐定。
他現在除了感官比之以前靈敏好上幾倍之外,同時也感覺到了體內『內力』渾厚了不知多少,他現在當然知道這應該是靈力了。
之前他在修煉『氣息引導術』階段時,就已感覺渾身輕盈、耳聰目明了一些,但卻未像現在這般對天地萬物感覺是那樣的前所未有的清晰。
體內更是舒暢之極,仿佛每滴血液都在歡快跳躍奔騰著,他此刻尚不能內視,只能憑感覺來體會身體情況。
他想起東拂衣說的話,他現在的火毒還存在於體內的,不可再修煉原先的「木陰功」,應該是「烏夜簾青功」才對,那樣會引發火毒再次發作。
他心念一動,便小心翼翼地運行起那「烏夜簾青功」的心法,隨即他臉色大變。
本來以他之意只是確認東拂衣所說之言是否屬實,另一方面也是少年好奇心所致,便想運轉這「烏夜簾青功」驅使體內靈力行走一下。
誰知,他只是剛調動靈力到功法行走的路線,尚未來得及在經脈中遊走,他丹田一角處便立時有一股滔天熱氣竄起。
下一刻,就像是聞了腥味的凶獸,躁動翻湧起來,直欲破體而出一般,嚇得李言立即散了心法。
即便這樣,直至過了好久後,李言丹田處翻騰的靈力方才緩慢平息下去,而丹田那一角處的滔天熱氣也慢慢的退去,直至他再也無法感知。
直到這時,李言方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心道。
「原來東拂衣所言都是真的,體內火毒真的被壓制盤踞于丹田,那這樣一說,他所說的『癸水真經』在我的識海里也是真的了,只是這識海如何才能進得?」
這對於他這種無任何人基礎的修仙白痴來說,真的是一頭霧水。
「難道是運行靈力至百會穴?不對,這樣就會動用靈力了。
而自己所會催發靈力之法只有『烏夜簾青功』,那豈不是自己找死了。那是用意念冥想嗎?還是說用什麼方法催動神識?」
片刻後,他搖頭自嘲一笑。「東拂衣既然說仙法留在識海,而又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如此來說肯定不是用靈力來打開識海的,自己又在這裡想些什麼呢。
何況他也曾明言識海就由意識力組成的一個意念空間,那應該就是以意念來打開了,識海必在腦部,不外乎額頂、額前、腦後幾處大穴,可試的區域也就這麼多。」
當下,李言不再多想,緩緩吐納,平心靜氣,調動自己的意念幻想頭頂正中心的百會穴,一會之後眼見並無任何動靜,於是他又嘗試把意念移向額前頂處的神庭穴。
過了一會後,還是無任何反應,他也不氣餒,再次把意念從額前頂處向雙眉處移去,準備查看雙眉之間的印堂穴。
但當他的意念移到額頭中間時,還尚未達到印堂穴之處,便感覺眼前一花,一陣令人頭暈目眩的畫面在眼前快速閃過。
不待李言有所反應,那些畫面便已停止,原來他便是愣住了。
因為他又來到了之前與東拂衣見面的那處空間,腳下還是那片黑色的湖水,頭頂上天空還是黑沉沉的一片。
湖水依舊無風、風浪、靜謐無比,仿佛他就不曾出去,一直在這裡一樣,李還是那樣懸浮於湖面之上。
他馬上也就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前東拂衣就說過這裡是他的識海,不是這裡,又能是哪裡?難道自己還能異於常人,有很多識海不成。
他舉頭四顧,四周灰濛濛的,沒有任何物品,一眼便看了個全貌,更不用說什麼書籍功法了。
李言可不認為東佛衣費了那麼大勁救活自己,然後來騙自己,他知道只是自己沒找到而已,但是此處確實是什麼也沒有。
他想到更遠處看看,就在他剛有這想法時,身體便朝前飛了出去,頓時嚇得他心中一驚,不由的身形在空中一陣搖晃,然後就停了下來。
他之前在這片識海里,可是嘗試過移動身體的,當時無論他如何想動,也是無法邁步或讓身體移動的。
現在只是一念之間,便自行向前飛去了,怎麼不讓他心中一驚。
驚嚇之後,他慢慢地穩住了心神,再次驅使意念向前走,他又再次向前飄浮而去,繼而想著加速後,飛行速度也開始逐漸加快。
,這一發現頓時讓他有些高興,很快便在這裡玩耍般地飛行起來,而且越來動作越是熟練,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玩得不亦樂乎。
好大一會後,李言懸停於空中,慢慢平復著心中的興奮,心道。
「飛行真好,速度又快,又不用沿路曲折步行,可惜這畢竟是虛幻的,若真能飛行該有多好。」
想到這,不由心中有些戀戀不捨起來,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每個人都渴望能像鳥兒一樣自由翱翔於天際之間,但也只是夢想罷了。
李言原地站了片刻後,他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仙人,仙人就是可以飛行的,成仙后不要說飛行,就是上天入地也是輕而易舉之事,此刻李言竟然心中無比的渴望修仙。
他這想法若讓東拂衣知道了,必定指著他破口大罵,先前和他說修仙是就可以長生,他卻一門心思想回家做個凡人。
現在想修仙,卻只是因為意外發現了飛行的好玩趣意,這理由真是讓人無法淡定。
很快李言就拋下這些念頭,目前最要緊的找到癸水仙門的功法。
半盞茶後,李言在半空中停了下來,這個空間並不有多遼闊,大約有五、六百丈的樣子,像個半球體,除了圓形中心處有一片小湖外,其餘地方都是灰濛濛的。
地面呈現青灰之色,天空陰沉沉的,當飛到邊緣地帶時,像是有了一層無形之力,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
他就這樣在這裡四處查詢,並偶爾落下去東敲敲西找找,時間一點點過去,他並沒有任何發現。
「這幾百丈的範圍可都走了個遍,但凡覺得可疑之處皆尋了,卻是什麼也沒有,那仙法書籍卻又在哪裡?」
片刻後,他忽的一拍腦袋,暗呼一聲「蠢笨!」。
這空間裡只有中心處那片小湖最是明顯,自己莫不是犯了燈下黑的毛病,想到這裡,便向著中心處飛掠而去。
一會功夫他便達到了中心小湖之上,向下看去,湖面平靜無波,黑水似淵,水下像是有著無盡的深淵。
「難道要下得湖去?如果這樣,這老頭也太無聊了!」
當下,李言也是無奈的向湖水裡降落而去,但願此湖不要太深。
但當他下落到水面上時,腳下就被一股無形力量給擋住了,此湖他竟然下去不得。
湖面仿佛是一面光滑的黑鏡,他只能站在水面之上,絲毫沉不得半分下去。
李言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有些鬱悶之極的感覺,就此一處給他的感覺是極有可能藏書之地,最後還是無法下去,難道就只能這樣看著如同鏡面一樣的湖面?
「鏡子一樣的湖面……」
李言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又向腳下湖面看去,可惜並無任何東西,此時黑漆漆的水面如同李言黑著的臉。
李言又站片刻後,忽地騰空而起,等得飛到小湖上方後,他雙眼微眯,集中意識力探下向腳下的湖面。
他的意識力剛一觸及到湖面的剎那,那如同漆黑鏡面般的湖水上頓時一片金光閃耀,密密麻麻浮現出許多字跡來。
李言心中大喜,還不待他看清那些字跡,他散出的意識力頓時潰散開來,眼中的金字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言站在空中,不由的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了。
他定定了神,再次凝聚意識力探向下方的湖面,隨之,眼前又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靠近湖邊最右處,四個閃閃發光的金字「癸水真經」。
緊挨其左側,便是豎著一行行更小些的金字,李言自知意識力太弱,也不敢耽擱,立即認真閱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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