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惹卻三千煩惱絲
第22章 惹卻三千煩惱絲
這時,隨著沁竹軒的火勢,街道之上,司寇府和溫邑邑宰府衙之內的大隊黑衣官差,成群結隊前來,各提水桶,與此同時,彭紀也帶著禁軍侍衛司的數百翊衛,封鎖了整個街道。
此刻司寇陳韶已換了一身官袍,問著一旁面帶焦急的彭紀,急聲道:「君上可曾撤出來?」
彭紀按著腰間長刀,一跺腳,面色發苦,說道:「陳公,卑職也沒見,公子和蔡安在一塊兒。」
說著,提起刀,逆著人流,就打算向沁竹軒沖。
「彭紀……」司寇陳韶喚道。
正在二人心急火燎之時,蔡安以衣袖捂著口鼻,從沁竹軒中跑出,和彭紀撞了個滿懷,剛剛立定身形,彭紀就抓住蔡安肩頭,怒道:「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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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安急聲道:「公子正在救人,公子沒事,讓我通知你們,疏散人群,隔離火勢,不可以水澆滅,這火是三昧真火,水澆上去,如火上澆油。」
雖然以符籙激發而出,但也是三昧真火,用水的確無法熄滅,只有待其燃燒完畢。
彭紀聞言,面色沉鬱了下,也多言,就轉身和陳韶將詳情說了。
不大一會兒,沁竹軒就是化作熊熊大火,燃燒起來,屋樑倒塌之聲次第傳來。好在,三層的沁竹軒,不臨其他窗舍,火勢到沒有向四方蔓延。
這邊,華妃音同樣也和手下的四個尼姑,離了沁竹軒。
卻說,蘇照施展法力將沁竹軒中的人挪移至外間,神識掃過周圍,見再無遺漏,和不遠處的衛湘歌匯合,急聲道:「衛姑娘,我們快些出去。」
陳韶道:「這是仙人施展雷火,不能以水滅之。」
剛才,他其實神識是有留意到,眼前的女尼,替他抵擋住了那中年道人,若非如此,他也是要費一番手腳。
蘇照道:「剛才多虧師太出手才是,蘇某這廂謝過,還未請教師太法號?」
陳韶凝重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若是蘇照出了什麼事,他唯有自裁方報先君侯了。
「陳公,這……」
韓岱面現遲疑之色,顯然對於陳韶的話語,感到震驚。
此人,也是雷厲風行之人,對著一旁正在吩咐官差尋水桶滅火的溫邑邑宰,韓岱,說道:「不要以水滅火,趕緊疏散人群。」
蘇照這時尋到華妃音,道:「師太,你沒事吧。」
韓岱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止住手下人再以水撲滅。
衛湘歌此刻額頭、鬢角都是汗水,因為火焰烘烤,白皙如玉的臉頰紅撲撲的,聞言點了點頭,施展遁法,向外間沖。
華妃音美眸白了蘇照一眼,說道:「我自是無事,還要恭喜道友得償所願。」
華妃音實在不耐聽蘇照一口一個師太,道:「你若真感謝,就不要張嘴閉嘴師太,我名華妃音。」
蘇照怔了下,蓋因,這三個字他似乎在前世零星掛過一耳,但一下子就想不出來,正尋思之間,脫口而出道:「好的,妃音師太。」
華妃音被噎了一下,雪膩臉頰現出惱羞成怒之色,輕哼一聲,將螓首偏轉一旁,將尼姑帽下秀郁青絲對著蘇照,顯然已是不想搭理蘇照了。然後,這一幕對於美艷尼姑而言,好似鬧了彆扭的情侶一樣,直看得一旁四個中年尼姑連連皺眉。
蘇照一時覺得頗為好笑,不由感慨道:「華姑娘,還真不像出家人……」
一旁的四個曇月庵的尼姑,聞言,幾乎是要點頭應是。
曇月庵中,華妃音的確是不像一個出家人,有誰見過出家人飲酒的?但靜篤師太卻認為其天生佛心,曾言曇月庵年輕一代,論禪緣深厚,無出其右。
這邊說完,蘇照一時也覺得唐突,補了一句,道:「三千煩惱絲尚存。」
華妃音卻轉頭斜了蘇照一眼,顰眉道:「我心中事佛虔誠,與青絲何干?」
蘇照輕輕道:「無端墜入紅塵夢,惹卻三千煩惱絲。若何遇逢桃花劫,招迎萬丈坎坷路。」
這是他在前世偶然見過的兩聯,覺得頗為應景、應人。
華妃音細品著其中的意思,只覺意味雋永,禪理暗蘊,似乎在印證著什麼,但細究就不得,於是一時默然無言,轉而聽到後面,桃花劫之語,就是看向少年,目光羞怒難當。
蘇照也沒有再繼續和華妃音閒扯,而是看向那被彤彤火焰籠罩的沁竹軒。
而沁竹軒的掌柜,在幾個夥計的圍護下,面色灰敗,癱坐於地,見到已在熊熊烈火中燃燒起來的沁竹軒,忽而嚎啕道:「壞事,主人知道,非打死老奴不可啊……」
「掌柜,就是她!」這時,一個夥計看著衛湘歌,驚懼說著。
衛湘歌見狀,白皙的臉蛋兒上滿是羞愧之色。
而就在這時,遠處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青年,翻身下了馬,帶著浩浩蕩蕩的僕從,看到那沁竹軒的大火,陰騭的面容,怒氣上涌,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袁彬之子,袁燁,此刻面色陰沉,又驚又怒。
袁家家大業大,要維持基本的花銷不說,還要籠絡私軍,故而除卻食邑、俸祿外,就還有一些產業在城中,這沁竹軒就是一處,而且還是袁燁親自打理。
「袁公子,是她!」一旁的夥計,目光有些恐懼地手指著衛湘歌,大聲說道:「這女子將禍亂引進來的。」
因為,蘇照出手之時,這些夥計已經和掌柜逃出了沁竹軒,故而就不知道還有蘇照一份兒。
袁燁也不是魯莽之輩,看出了那火焰不尋常,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起自家父親曾和自己提及的一些仙人術法的特點。
就是瞪了一眼那夥計,冷喝道:「不得胡言!」
轉頭就去打量衛湘歌,映入眼帘的年歲不大的少女,那一雙眸子中滿是局促不安,心下稍稍有了幾分底氣,問道:「這位姑娘,請了,這沁竹軒是袁某產業,眼下被你燒毀,又怎麼說?」
「我……赤林宗衛湘歌,這沁竹軒,多少錢,賠你就是。」衛湘歌神情頓了頓,低聲說道。
「你未必賠得起。」袁燁全無平日驕橫之色,一雙陰騭的目光,來回打量著衛湘歌,並無什麼紈絝子弟的淫邪,有一說一,其人眼下對於蘇子妗心心念念,對於其他女子倒沒有什麼覬覦之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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