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劍仙與少女

  第418章 劍仙與少女

  破局之人已經來了？

  聽到這話，一眾長老都很是驚詫。

  三位太上長老面露微笑地看向山門之外。

  一眾長老隨之看過去，只見十幾里之外，正有一個身著短打，赤著雙腳，如同農家子一般的少年，朝山門走來。

  這個衣著樸素的農家少年，身後背著一把普通的青鋒劍。

  他的身上，沒有一點瀟灑俊逸的劍仙風姿，然而一眾長老看到他卻都十分意外。

  「董洗劍竟然來了？」

  「他負劍而來，是衝著咱們山門，還是那頭無頭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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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不是衝著咱們的，咱們方丈劍宗與他素無恩怨，甚至還有一位二代女弟子，與他那位江湖劍修師父，有些交情。」

  「這麼說，他是衝著無頭劍仙去的了？那他能敵得過麼？」

  看到一眾壯年長老的反應，三位太上長老對視了一眼，心情都有些複雜。

  自唐釣鰲老宗主飛升天外後，方丈劍宗多少是有些落魄了。

  劍子不出，竟是沒有一位年輕俊彥，可與天下爭鋒，擔負起天下第三劍宗的聲勢與驕傲。

  以至於遇到一尊無頭劍仙，還得寄希望於董洗劍退敵結尾。

  董洗劍，飛升之夜後東蓬萊洲誕生的第一位新晉劍仙。

  堪比中土神洲的儒門宋群先、北止戈洲止戈山白落。

  不過與身為杏壇嫡傳的宋群先、止戈山弟子的白落不同，東蓬萊洲的這位第一新劍仙，並不出自於蓬萊、瀛洲、方丈這天下三劍宗中的任何一宗，甚至也不出於某一叫得上號的劍宗。

  他是一位野修。

  唯一的師父，是一位僅有六境的老年江湖劍客。

  在踏出那一步，成為這天下第一劍道大洲的第一新劍仙之前，他藉藉無名，沒有幾個人知曉。

  而成為劍仙之後，面對各大劍宗天之驕子，乃至成名劍仙的挑戰，他卻勝得很是從容，讓他這位野修大劍仙，更具傳奇色彩。

  到得如今，整個東蓬萊洲已經認可了他天下第一新劍仙的地位，無人質疑了。

  不過成名之後他卻與成名之前一樣低調，很少主動出手，也不靠攏某個劍宗，繼續過著自己砍柴練劍的日子。

  農忙之時，甚至還會幫村裡的人耕地、插秧。

  方丈劍宗的一眾長老，沒想到他會現身山門之外，四周觀戰的數萬劍修，也沒有想到他會來。

  與方丈劍宗的長老一樣，圍觀的劍修們也很好奇，這位天下第一新劍仙因何而來。

  是衝著方丈劍宗這天下第三劍宗，還是無名石山上的無頭劍仙？

  很快，所有人便知道了他為誰而來。

  因為在他走近山外十里亭的那一剎，無名石山上的無頭劍仙動了，其周身的氣機一震，以無名石山為中心的劍意之海，也洶湧激盪起來。

  要知道此前方丈劍宗三位年輕劍仙出手之時，無頭劍仙都只是「看」了一眼，他們便敗下陣去，周身氣機與劍意沒有一絲反應。

  毫無疑問，此番董洗劍的待遇，遠超方丈劍宗三位年輕劍仙。

  四周圍觀的數萬劍修，頓時按捺不住地激動起來。

  一位是出自極東遠海，連挑十八座劍宗的神秘無頭劍仙。

  一位是橫空出世的天下第一新劍仙。

  這兩人遇上，到底孰強孰弱，會有怎樣一番劍道爭鋒？

  方丈劍宗祖師殿裡，看到董洗劍走近時無頭劍仙的反應，一眾長老也終於確定，三位太上長老所言不假，董洗劍真是為無頭劍仙而來。

  同時也有些狐疑，難道這無頭劍仙堵在山門外，卻遲遲不出手，莫非一直是在等董洗劍這位天下第一新劍仙？

  可若真是在等董洗劍，為什麼非要選在自己山門外？

  長老們不解，一齊看向三位太上長老。

  主事的太上長老淡淡地說道：「無頭劍仙選在這裡等董洗劍，自然是有淵源的，至於具體為何，你們以後就會知道了。」

  幾位正值壯年的長老，很想翻白眼。

  老祖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不過他們也沒空多問了，因為董洗劍已經走到了山門外，站在了無頭劍仙面前。

  「鏘——」

  當董洗劍站定的時候，飛繞在無頭劍仙身邊的其中一柄殘缺飛劍，震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劍吟。

  「讓前輩久候，是晚輩的不對。」董洗劍開口笑道。

  走到近前眾人才發現，他曬得很黑，加一身粗布短打，更像是一位農家子弟了，連燦爛的笑容，也透著幾分清澈淳樸。

  「鏘！」

  另一柄殘缺飛劍，也震動鳴叫了一聲。

  董洗劍回道：「我早知道前輩在等我，不過村里正在農忙，缺少人手，忙不過來，我只能先幫幾位叔伯爺爺幹完活，再過來。」

  「想來前輩也是豁達仁善之人，應該不會怪罪晚輩的失禮吧。」

  第三柄殘缺飛劍顫鳴一聲，以作回應。

  董洗劍聽到這聲劍鳴，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前輩不怪罪就好，這樣晚輩就放心了。」

  方丈劍宗的一眾長老，和山門外圍觀的數萬劍修，看到這一幕，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大家都盼著雙方打起來，結果卻聊起來了？

  氣氛看著還這麼融洽，那你們還打不打了？今天這場大戲，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大家有些不耐的時候，三柄殘缺飛劍同時震動起來，同時無頭劍仙籠罩八方的劍氣，也激盪翻湧起來。

  立身於百丈之外的董洗劍，頓時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塊礁石。

  無頭劍仙的的劍氣雖然洶湧而可怕，卻沒能靠近他周身三丈。

  而於愈是如此，無頭劍仙的無窮劍氣形成的劍氣之海，變得愈加洶湧狂亂起來，似乎非要鎮壓面前的農家少年。

  遠處圍觀的數萬劍修，再次見識到了無頭劍仙的恐怖。

  而方丈劍宗祖師堂內，十幾位長老看到這洶湧沖天的劍氣之海，卻臉色微變，無頭劍仙的強大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如果換做了他們，只怕劍道、劍心、本源氣海，早就經受不住，徹底破碎了。

  難怪三位老祖不讓他們出去，別說只是三兩個人，就算是所有在場長老加一起，也不是這無頭劍仙的對手。

  而到了現在，他們也再次認識到了董洗劍這位天下第一新劍仙的神奇。因為哪怕是如此，無頭劍仙洶湧恐怖的劍意，仍未能突破進他的周身三丈之地。

  「晚輩只是一個山野小子，僥倖拜得恩師，學了幾天劍，能跨過那一步，成為劍仙，也只是機緣巧合。」

  「晚輩無意與任何人爭鋒，只想讓村裡的莊稼能夠好好生長，不被外力干擾、毀壞。」

  「不過既然前輩非要晚輩拔劍，指點一番，那晚輩也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董洗劍便拔出了背後的青鋒劍。

  此劍一出，不見任何劍氣、劍意散逸，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得到，那劍意之海中的農家少年，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而無頭劍仙那原本洶湧狂亂的劍氣之海，也瞬間平靜下來。

  瞬息之間，方丈劍宗山門外，化作了一座劍爭大道場。

  包括方丈劍宗十幾位長老在內，所有觀戰者都屏氣凝神，靜靜地等待著。

  忽然，董洗劍笑容俊朗地開口道：「前輩，這裡人太多，又是方丈劍宗山門所在，未免傷及無辜，咱們上去打吧。」

  說完董洗劍便化作一道劍影，掠上了雲霄之上。

  無名石山上的無頭劍仙，也同一時間縱身而起。

  眾人急忙仰頭看去，結果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朵碩大的雲團，遮擋住了一切。

  縱然是開啟各種劍瞳、神瞳、術瞳，也看不穿。

  方丈劍宗一眾長老加數萬圍觀劍修，同時目瞪口呆，繼而悲憤不已。

  說了半天，把他們的胃口吊足了，結果不讓看？

  什麼玩意兒啊？

  氣死個劍帝劍祖三舅姥爺了！

  方丈劍宗祖師堂里，一眾長老一起看向三位太上長老：「老祖，想想辦法吧，讓大伙兒看看這場問劍大戰吧？」

  主事的太上長老卻淡淡地道：「不讓看自有不讓看的道理，耐心等著吧，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劍道爭鋒，而是關係著咱們東蓬萊洲，乃至天下劍道的未來。」

  「我們東蓬萊洲能否阻止浩劫降臨，就在這一著了。」

  一眾長老都不明白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但既然老祖這麼說了，又確實事關重大，他們只好忍耐下來。

  一眾長老以及山門外數萬劍修不知道的是，蓬萊劍宗、瀛洲劍宗這天下第一、第二劍宗的祖師堂里，也匯聚了一大群人，正靜靜地關注著這場雲霄之上的劍道爭鋒。

  東蓬萊洲這天下第一劍道大洲，未來如何，皆在這一戰。

  ……

  李往矣和小芊君告別葉歸人後，很快便返回寒山書院。

  剛一落到聽溪園外，二師弟余渡白、第三副山長韓勵，便迎了上來。

  「大師兄！」

  「更新！」

  李往矣直接問道：「韓師兄、小白，我讓你們準備好的書籍、文稿，都準備好了麼？」

  韓勵先回道：「你讓我搜羅的那些書籍，我都已經準備齊了，大部分藏書閣里都有，少部分是向學宮和另外三大學宮借的。」

  余渡白也回道：「大師兄，你讓我整理的先生所有書稿，還有你之前的那些文稿，我也都整理好了。」

  說著兩人便從儲物袋中，將所有的書籍、文稿，都拿出了出來。

  李往矣簡單翻閱了一下後，便都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多謝韓師兄和小白。」

  在回山之前，他便已經提前寄密信知會了兩人幫忙，這些東西，都是他為了徹底完善【變易新道】而準備的。

  時不我待，他真的打算以最快速度完善自身大道，跨出那一步，成為大道聖人，那樣他就將再無束縛，可以洞悉天地間的一切隱秘。

  當然，到底是用【變易新道】還是【儒世界】，跨出那一步，還需再做最後的斟酌，這是兩條不同的路，卻都干係重大。

  他有一種感覺，這二者中的某一條路，或許關係著人間天地的最終勝敗。

  「謝家子可在山上？書院可還好？」收起所有書籍、文稿後，李往矣詢問道。

  余渡白回道：「知道大師兄即將歸來，謝師兄外出了，說是要代表止戈山演武殿，走一趟南楚皇朝，與風舞雩陛下商量一些事情。」

  李往矣點點頭，與南楚皇朝聯絡之事，確實交給謝嘉樹這位未來南楚親王最合適。

  韓勵則回道：「書院諸事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現在只有你的新道課程，還沒有開講，無人可替。」

  「另外，我去藏書閣借書的時候，阿鴛姑娘讓你回來後去一趟，她有一些事要與伱說。」

  李往矣問道：「她可有說是什麼事？」

  韓勵搖搖頭：「未曾，她說這些事只能說與你知曉。」

  李往矣回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

  說完李往矣便化作一道清風，去往了後山藏書閣。

  韓勵和余渡白各自忙活去了。

  小芊君則去找寧小枝、余喜書二小。

  很快李往矣便來到了藏書閣外，只見原先屬於半山先生的那張躺椅，已經空空如也。

  不過整個藏書樓，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納新，還是因為浩劫降臨，倒是比往日熱鬧一些，多了不少學子的身影。

  正當他感慨的時候，紙人少女阿鴛，從藏書閣里出來了。

  「李先生！」

  「阿鴛姑娘，聽說你有事找我？」

  紙人少女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先生此次外出，又遇上了歲月長河？」

  李往矣回道：「不是完全的歲月長河，而是一段歷史歲月，不過與自歲月長河深處和歷史塵埃中走出的黑暗仙城，也有過接觸。」

  「阿鴛姑娘問這個，是因為你要跟我說的事，與其有關？」

  紙人少女點了點頭，道：「先生應該還記得，我來自歲月長河。」

  李往矣頷首道：「不錯，我記得，你好像說你因為一些原因的影響，已經忘記了為何從歲月長河中出來？」

  紙人少女回道：「是的，但我現在有一種感覺，我來的目的，好像與降臨的黑暗仙朝有關。」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