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何為人？

  第376章 何為人？

  雲中君出來為廣寒仙子站台，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為昔日太一神系發光發熱，道出了一段太古往事：「諸位可知，天有三貴日月星。」

  「紫薇大帝與日御羲和，本就是大日所孕育的先天神聖，只不過後來帝夋陛下登臨帝位，昔日太陽神的身份，不為眾神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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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說，大日孕育了雙聖！」

  「那麼，與太陽同等位格的太陰，為何只有望舒星君，這一位太陰神聖呢？」

  雲中君笑意盈盈，朝著望舒女神行了一禮，故作好奇道：「還請星君，為我等解惑。」

  諸神群仙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太陰星君望舒，是啊，按照常理而言，太陰星應該孕育兩位神聖才對，為何如今只有一位望舒。

  廣寒仙子究竟是何身份，是不是傳說中的太陰星第二位神聖。

  「昔日太陰星上確實孕育雙聖。」

  太陰星君望舒清冷的聲音響起：「恰如那太陽星上，羲和為太陽，帝夋為少陽，太陰星上亦有太陰，少陰兩尊先天神聖，其中太陰本源化作本君。」

  「後來本君與帝夋結為道侶，……」

  「論道，哦哦哦。」諸天大羅頓時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論道，論的是什麼大道，該不會是陰陽大道吧。

  陰極陽生，陽極陰生的道理，大家都懂，都懂。

  「哼！」

  紫薇大帝冷哼一聲，手中酒杯忽然墜落在地，發出聲響，嚇得諸天大羅一顫，收斂了許多，不敢在明面上逼逼，轉戰到暗處竊竊私語。

  但，能參加蟠桃會都是稱得上號的大能，境界最低也是申公豹這等證道大羅特性的太乙金仙，已經一腳踏入永恆的門檻，再小的聲音都能聽見。

  紫薇大帝臉色越發黑了起來，若非此地是瑤池，他都想要掀桌子了。

  望舒星君也意識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東西不合適，於是快速跳過，省略了三萬字，直入主題道：「羲和姐姐一時不慎誤入其中，太陽，太陰，少陽三條大道共鳴，一時不慎將未成形的少陰本源也卷了進來。」

  「大道混亂，導致了少陰本源無法化形而出，只能暫居我體內。」

  ……

  一時間，天庭寂靜了，從天帝到天皇，從冥河老祖到鎮元子，這一刻真的被干沉默了。

  你們這一家四口玩得挺花啊。

  「原來還有這樁往事。」媧皇恍然大悟，撫掌一笑道：「難怪太古之時，你孕育子嗣的時候，情緒變化多端，原以為是孕期心情不佳，原來是體內多了一個人啊。」

  「正是如此。」

  望舒星君無奈道：「孕育十二月神之後，本該將常羲分離出來，奈何……」

  「奈何你是這麼想，帝夋卻不是這麼想。」

  廣寒仙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他將自己少陽本源送給羲和，塑造出了一尊大神通者，也想讓你複製這樣的奇蹟，煉化少陰本源，如何肯放我出去。」

  「拿著身體有孕，不易切割本源的藉口，心中打著什麼算盤，真當我不知道嘛！」

  「是望舒心太軟了，將你放了出去。」帝夋俊美無鑄的臉龐上浮現一層寒霜，冰冷道：「最終釀成大禍，使得九大金烏隕落，」

  「九大金烏隕落，關我什麼事情。」廣寒仙子嗤笑一聲：「論親戚，我只認十二月神，卻不識得什麼金烏。」

  「他們也曾喚你多年姨母，你如何下得去手！」日御羲和眼瞳浮現黃金色的火焰，如同一團赤紅大日，厲聲道：「常羲，當真是好狠的手段。」

  「我狠毒，我哪裡有你們狠！」

  廣寒仙子不甘示弱，嗤笑一聲，繼而咆哮道：「伱們夫妻二人，曾想煉化我，害死我！今日當著天帝的面，便說開了。」

  「金母至公，咱們不如來論一論，謀害先天神聖是什麼罪過！」

  「先天神聖？」日御羲和冷漠道：「昔年你初入望舒體內的時候，不過一團有靈無識的本源罷了，算什麼神聖生靈，若是煉化本源也有錯，那麼吃人參果又該當何罪？」

  鎮元子大仙一臉懵逼，這怎麼扯到了自己身上，關人參果什麼事情，長得像嬰兒，也不是他的錯。

  這關係到地仙大道根基之一，元嬰大道，人參果乃是這條大道的外在顯化。

  羲和回首問道：「大仙你來評評理，吃人參果算吃人嗎？」

  鎮元子大仙輕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題：「只是果子，只是果子，不是一回事。」

  「好一個強詞奪理！」

  廣寒仙子怒極而笑，指著人參果道：「這等果子，若無機緣，註定只是一個果子罷了。先天神聖本源若不打斷其演化過程，註定要化作生靈！」

  「豈能一概而論。」

  日御羲和與廣寒仙子對噴，一個說她謀財害命，一個說她殺害侄兒，各持一詞，卻各有各的道理。

  諸神群仙面面相覷，這件事情太亂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便是金母無法決策。

  因為這關係到有情生靈與無情生靈的區分，實在過於玄妙。

  冥河老祖卻微微一笑，拍了拍申公豹，給其帶上面紗：「上，光目女，給她們兩個整個活！」

  「老祖，您老人家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申公豹嘀咕一聲，但，還是邁著蓮步，緩緩走上前去，輕聲細語道：「二位大神息怒，晚輩有一實際例子，可解如此困境。」

  「你？」

  常羲與羲和一靜，眼眸中不約而同迸濺日月神光，想要查探申公豹的身份，卻都被面紗擋了回去。

  諸帝大羅也不禁好奇，這是何方神聖，竟然敢摻和這般的修羅場。

  見面紗護體，有冥河老祖撐腰，申公豹頓時吃了一顆定心丸，淺淺一笑道：「有情，無情，實在區分，其中轉化涉及變態，進化，化形諸多階段。」

  「雖然困難，卻並非沒有。」

  「諸位請看，那綁在南天門外的那位土地神，便是一枚人參果化形而出。」

  「如今雖然肉身隕滅，但，元神寄託靈根，故而不死不滅。」

  「由此可見，無情生靈也能轉化成有情生靈。」

  「聽見了沒有嗎，賤人。」廣寒仙子冷笑道：「萬物有靈，人參果都能化形，何況先天本源。」

  「人參果與土地神何干？」羲和反駁道：「化形而出，才是判斷有無人權的標準，你只是寄生，當年只算望舒的一部分，壓根不是獨立的生靈！」

  申公豹的出面，非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將問題引向了更深次。

  無情生靈，是不是人。

  進化到什麼階段，才算有人權。

  旋渦越來越大，從簡單的仇殺恩怨，家庭糾紛，逐漸演化成了「何為人？」。

  不再是紫薇大帝的內部事了，三皇五帝，后土女媧，伏羲昊天……一眾大神都不得不好好思量起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