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摯愛(1)
宮宴很快就開始了,朝中大臣攜著家眷,已經列席入座。彼此之間談笑風生,好不熱鬧。末央宮內有暖爐供著,比起外面的夜晚風涼,殿內卻是一片暖和融融。
皇甫錦坐於首位之上,清俊英朗的面容充斥著高傲與俯視一切的姿態。一邊舉杯小酌,一邊看著殿下翩翩起舞的宮女,直到宛柔出現,才被她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此時,宛柔已經在眾臣的朝拜之中,緩緩地走到皇甫錦身邊的位置上,悠然地入座,卻沒有看他一眼。
「愛妃,今日真是美麗誘人得很。」皇甫錦小酌一杯,側身望著宛柔,發自真心地讚美著。
「多謝皇上讚美,臣妾不敢當。」宛柔慵懶地回答著,面容有些倦怠,好像沒有什麼心機那般,敷衍著他的讚美。
看到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皇甫錦竟氣不打一處來,難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嗎?自己有做錯了些什麼?值得讓她與自己鬥氣?
「上次看過愛妃在醉香閣跳的傾城一舞,一直無人能及啊!但是今日,恐怕有人能夠讓朕大開眼界,將歷史改寫改寫了。」宛柔面上浮現一抹戲謔之色,眉開眼笑地對宛柔說著。
「是麼?那也無妨,改寫就改寫了吧!反正,也不是個多大的事兒。更何況,皇上不覺得這樣更加好麼?迎冬之夜,如花美人醉膝間。良辰美景,堪比春宵。
皇上可以獲得如此風月佳人,多了一個伺候皇上的人,臣妾也在後宮之中多了個妹妹,是為後宮一大幸事啊!」宛柔平淡無奇地說著,一臉的漫不經心。
「你……」皇甫錦臉色變得鐵青難看無比地望著宛柔,心裡頓時十分不是滋味。她這樣滿不在乎的模樣,實在是讓他十分憤怒。瞪了宛柔一眼,皇甫錦帶有一絲慍怒地小聲質問道:「你把朕看成什麼樣的人了?」
「皇上是天子,是人中之龍,當然是皇上將自己看成什麼樣的人,臣妾就將皇上看做是什麼樣的人了。臣妾也不過是為了皇上好,有多個人伺候皇上,充盈後宮罷了。
這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說臣妾有皇上專寵,恃寵而驕,是個悍婦,所以皇上才不納妃呢!臣妾心裡也真是委屈得很吶!明明就是皇上不納妃嬪,如今卻全部都推倒臣妾的頭上來了。
但是臣妾如今到底是專寵,還是即將失寵,那就是見仁見智的事情了。皇上,也最清楚不是?」宛柔清清淡淡地冷哼一聲,語氣又恢復到以前那般不屑一顧。
皇甫錦被她說得怒火朝天,卻還是忍了下來。失寵?他什麼時候有不寵愛著她了,為何她就偏偏要如此作想,把自己想得如此不堪?
「原來如此,原來愛妃如此委屈?但是朕怎麼聽著愛妃的一番話,反而更像是在吃醋呢?」皇甫錦俊美輕挑,笑得萬分邪魅勾人。
右手順勢就攬過宛柔的香肩,往自己的懷抱里輕輕一帶,一邊擷住桌面果盤上的紅得滴血的進貢櫻桃,突然火熱地吻上了她的唇舌,用自己的舌將那櫻桃送到宛柔的嘴裡邊去了。
宛柔自然是沒有想到皇甫錦居然會當著如此多大臣的面,作出如此放肆輕薄的舉動來。突然間臉色有些泛紅,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掙扎脫離出來。
可是卻被他緊緊地拴在了懷中,他偉岸硬朗的身子如同火爐那般炙熱。望著她的眼神,霸道而灼熱,讓她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而皇甫錦反而變得更加得寸進尺來,溫熱的舌尖已經緩緩地滑入了宛柔那柔軟香甜的嘴裡,兩人唇齒交纏著,目光深情且炙熱。
歌舞依舊昇平,殿外落葉紛紛,涼風陣陣吹拂。一眾朝臣看到如此惹火的一幕,卻也只是淡淡地笑笑,不予理會。坐於首位之上的溫柔纏綿,也只不過是少年天子和愛妃之前多情的風流韻事罷了。
坐首位之下的莫楚白看著這兩人纏綿的一幕,端著酒杯搖搖晃晃著。唇角邊蕩漾起一絲無力的笑容,目光緩緩地移至大殿中間突然出現的跳舞女子。
美人嬌嬈,溫軟如玉。由身著五彩霞衣的舞女圍成一個花環狀,中間卻是放了一面鑼鼓,迎合著周邊的絲竹管弦和蕭瑟的琴音,清麗奔放,大氣婉約。
那女子在眾舞姬環繞著的中心,十分引人注目。緩緩地甩出一段淡藍色長水袖,和著這夜色朦朧,雪白蓮花般的衣衫層層迭迭地散亂開來,如同傲人綻放的雪蓮,美不勝收。
落葉紛飛的夜晚,雪白蓮花般的女子步步生輝,裸露著一雙小巧迷人的玉足,在大鑼鼓上翩翩起舞。何謂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淡藍的水袖隨著衣衫的捲動,竟然瞬間如同花兒那般璀璨地綻放了出來,惹得眾人情不自禁奉獻出喝彩和鼓掌聲。
所有遮掩緩緩褪去,露出了那女子傾城的嬌好面容。美得不似凡塵中的女子,卻像從天而降的仙女那般,冰清玉潔,天下數一數二。
心想也差不多是時候了。皇甫錦便緩緩地放開宛柔,目光玩味般地看向大鑼鼓上舞動著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微笑,整個人就仿佛淪陷在她傾城的舞姿之上,目光隨著她的身影流轉而移動徘徊。
宛柔低下了頭,平復了一下有些許絮亂的情緒,悠然地抬頭望向殿內翩翩起舞,引去所有人目光的女子,平靜得很,看不出一絲波瀾起伏。
但是此時,她的心裡卻十分不平靜。這女子,不正是皇甫錦說的那個喚作如儀的公主?但是現在她怎麼成為了舞姬?原來……皇甫錦是想用這樣的方法,留著她在身旁嗎?
皇甫錦深沉地笑了一笑,斜睨了宛柔一眼,心底湧起一絲淡淡地不悅。她絲毫都不在乎?這樣的不以為意,難道當初那些濃情蜜意,纏綿愛戀都是假的嗎?她的心裡,難道真的沒有自己的一絲地位?
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戲,可是他卻也急切地希望這個女子能夠作出些焦急、憤怒、不甘的表現來。即使是如儀,自己曾經見過最美的女子,在他的眼裡也比不上宛柔的十分之一。可是偏偏他不得不裝作一副意亂情迷的深陷模樣,好讓皇甫億覺得自己是認真的,從而出現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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